自那日从赵淮枳那处得了需要的药材数后,商鸠便着人分批偷偷运出东黎去,为避免盘查与搜查,他特意选了平日里很少走的路。
许是上天助西峻,商鸠这一路上竟也未曾遇到什么绑匪要抢劫什么的,反而平平安安地将所有药材都运到了西峻去。
自踏入西峻的那一刻起,商鸠浑身都叫嚣着一种浓烈的思乡情绪。
熟悉的风刮过面庞,耳边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乡音。
西峻,我回来了。
商鸠深呼了一口气,姿态有稍稍的放松之意。
姜怀璧早就安排了人接应商鸠和商队,待东西都接交安置好了之后,商鸠便被人领着去沐浴更衣,早有人为他准备了丰富美味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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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得了姜怀璧的指令,又让善于模仿别人笔迹的人写了一封信,以梁伯的口吻,而后大费周折将此信从梁国寄了出去。
这封信在半路上便被黎公的人截走了。说起来梁国自寮冬一役后,便成了东黎的附属国,说是附属国,面上瞧着还是端坐梁伯之位,内里却是年年交岁贡,朝黎公俯首称臣。人身自由虽没有多大限制,家事也不曾被插手,可国家大事,政事,全然被黎公把握在手中。
鸷阙将信上的意思大致同黎公说了一通,随后他便站在一旁,低着头,垂着手,等候黎公吩咐。
“信上的内容一个字都不要动,照常寄过去。寡人倒要看看,这条狗还忠不忠心,值不值当寡人为他费心。”
“喏。”
鸷阙得了令后,转身便下去了。黎公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盏茶抿了几口,他的目光有些空洞而悠远,让人瞧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信上的内容,说实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信的,这背后必定有人操控着,现在虽然查不出来那人到底是谁,不过这封信倒能试一试人心,何乐而不为?
那封信被匆忙送到魏国去,堂而皇之入了魏宫,到了魏公的手上。
待瞧清楚上面的内容后,魏公可谓是欣喜若狂,恨不得捶胸顿足来表明自己的激动。
不过他手下的大臣也有人保持怀疑态度。
“那梁国乃是东黎的附属国,梁伯又一直对东黎俯首称臣,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来信,怕是有诈?”
魏公经历了好几次的败仗,听闻此言,便好似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将自个儿激得清醒。
“依爱卿所见,此事应何为?”
“您只管排您的兵,布您的阵。若那梁伯真有心同您联盟,想必日后音讯不断,您只静观其变便是。”
“便依卿所言。”
南魏这边议论纷纷,梁国的皇都里,梁伯手边也收到了一封信。
来自南魏的信。
信上所说的美男子与城池,让他短暂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条件诱人,让他出的力又不多。到时候自个儿咬死不曾同南魏有交易,旁人又怎么查的出来有什么端倪。
思及于此,梁伯忙提笔,一气呵成地写了一封信,随后便让心腹加紧送往南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