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
姜怀璧笑着迎了上去,顺手揉了揉阿宇的脑袋,他的头发摸起来甚是顺滑,姜怀璧到底没忍住多揉了几把,直到阿宇背着手鼓着嘴,瞪了姜怀璧一眼,姜怀璧这才将手放下。
“太史令还夸你乖巧懂事来着,怎么连个头发丝儿都不舍得让孤摸一摸?”
“大王,阿宇这头发都快让您薅完了,您再不收手,阿宇就要薅您头发了?”
此话一出,阿宇的嘴角僵了僵,祸从口出啊,自己这颗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他扬起手就要拍在自己嘴巴上,却差点拍在姜怀璧的脑袋上。
原是姜怀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弯下腰伸长脖子凑到阿宇面前,幸好阿宇反应及时,才免了一场人祸。
“不逗你玩了。孤已经吩咐过陌了,往后你的武艺便由他教授了。”
姜怀璧拍了拍阿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您瞧好喽,阿宇定不会辜负您和兄长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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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太后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了。
屋外明为侍奉暗地里却是监视的寺人与宫婢,每两个时辰便换一次班。
她彻底被囚禁于此。
屋内的陈设都是崭新的,可也简单到只有一榻,一床,一桌一椅。
桌上搁着的茶壶茶杯,还是半旧不新的。
阵阵陌生感从心底漫上来,贪欲与不甘也随之而来。
名存实亡的惠太后,只能被囚禁于这四四方方的天地中。
梁姒荣自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她蹲在窗前,小心翼翼地学了几声鸟叫,又唯恐被人发觉,好一会儿,都未曾有人过来。
就在她有些泄气,想要放弃的时候,几声鸟鸣声突然响起,同她的暗号是一对。
随即窗边闪过一道暗影,梁姒荣站起身,朝那人点了点头。
“主子说了,您做事只要不攀扯到他,旁的都可随心所欲。”
“这毓慈宫的宫人,能插进来你们的人吗?”
那寺人模样打扮的人,突然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不怎么有底气的说道。
“就奴一个。”
“泰安,你扒拉窗户干什么呢?”
“管事,这窗户方才半截落下来了,奴瞧瞧能不能修一修。”
泰安一边疯狂朝惠太后使眼色,随后用手将一扇窗户劈做两半。
“瞎操心!”
那管事匆匆走了过来,只见到泰安拿着半截窗户,正不知所措地瞧着他,管事一脸的不耐烦与嫌弃,挥了挥手让他先离开。
待泰安离开后,那管事瞧着窗台上被落下的一只耳环,月光倾泻而下,在他面上落下半个光影,似笑非笑。
“您猜得没错,自从毓慈宫的宫人被大换血后,总有人旁敲侧击到处走门路,如今只进来一个泰安,但是他背后的主子,如今还未查出有什么苗头,泰安此人家世什么的,根本没有一点能挑得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再去查,包括他小时候是否走失过,或是他的家人的情况,桩桩件件务必要确实。”
“李管事,能不能当上总管,可瞧您的本事了。”
岑抱着双臂,忽而瞧了李管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