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姜铭稚正往频阳宫的方向走去,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唤他,忙转过身去瞧那人是谁。岑快步走上前来,在姜铭稚面前止住步子。
“奴给您请安了。”
姜铭稚刚开始并未认出来那人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谁。
当初岑正是他身边亲近的近侍,他有许多事情都同岑说,俨然是将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可某天岑在给姒荣夫人上茶的时候,竟将茶碗打翻在地,遂被驱赶出姜铭稚所居的耀辰宫。
姜铭稚自岑离开耀辰宫的时候,便一直打探他的消息,也不知姒荣夫人故意阻挠还是如何,他便再也未曾见到岑。岑经常被姜怀璧遣出宫做些事情,往往十天半个月不见踪迹。倒是岑经常会撞见姜铭稚,可他并未出声提醒自己这位旧主子,任由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寻找。
“你之前到哪里去了,自你被夫人遣出我宫里时,我寻了你好久。”
姜铭稚一着急,心里又高兴到了极点,迈出一步将岑的衣袖攥紧在手中,一如往日那般。
岑的面上却无姜铭稚那般多的神情,他垂着眸低着眉,将姜铭稚牵着他衣袖的手拂落,而后伸手又朝姜铭稚作了一揖。
“尊卑有别,如今奴是频阳宫的奴才了,往日事便忘了,往日恩会报答。”
“你竟同我生疏到这般地步了?”
岑不答话,姜铭稚便紧紧抿着嘴,一直盯着他瞧。
半晌。
“算了。”
姜铭稚将面上失望的神情都收敛起来,转身快步离去。倒是低着头的岑,余光瞧见姜铭稚离去的背影,眨了一下眼睛,他抬起头,瞧见姜铭稚削瘦的肩头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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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
赵淮枳将手中的游记放在桌上,笑着瞧正同青书一起走进来的秦苏。
桌上搁着铺平的绢布,旁边是洗干净的毛笔和磨好的墨。
“如今战乱不断,各国急于扩张土地,便不时有兵戈相向之事,是以治疗外伤的普通草药到那时候竟成了最稀缺的东西。本宫想着,不若先种些最普通的草药来,卖出后得了银钱,我们再盘个铺子下来,卖些别的东西,之后再用挣得的钱另置办些土地。”
“公主若是不急于一时,这个方法倒是可行。但不妨先盘个铺子下来卖些东西,毕竟那些草药种植还是需要时间的。”
“这样,青书你负责出宫去打探哪些铺子地界儿好,又能便宜些,也悄悄如今宫外时兴卖些什么东西。秦苏你在那绢布上写些好养活,易收成的草药,负责购买种子什么的,便交给你了。本宫便只管掏银钱。”
黎公出手很是阔绰,倒是时常赏些奇珍异宝给赵淮枳,可那其中许多东西都带有印记,是不能典当或者融了的。赵淮枳偷偷在宫里弄了个专门拍卖这些东西的行当,她将许多嫔妃都聚在一处,谁若是瞧上了哪样东西,只管掏钱带走便是,就这样,赵淮枳从中赚了许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