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儿,方才柔芷宫那边来人,说是二公主唤你过去诊脉。”
秦苏着实有些嫌弃这个称呼,奈何白医官比他辈分大些,他也不能反驳,想着听久了便能习惯些了。
“欸,知道了。”
他将自己平时使惯了的那些东西依次在医箱内摆好了,这才将医箱盖子合上,将上面的皮条斜挎在肩膀上,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嚯,这小子方才做事还磨磨蹭蹭的,怎么一听说二公主传唤,便跟旋风一般了……”
“嘘,慎言。”
站在白医官旁边的那位医官谨慎的往周围看了一眼,他拽了拽白医官的袖子,示意他莫要妄加揣测。
赵淮橘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亭中,旁边自是有宫婢为她打扇,可她一会嫌那婢女扇得太快,一会又嫌那婢女扇得太慢,总之她无论如何都太满意,最后索性赌气般将那扇子从婢女手中夺过,重重的扔在地上,好似不解气一般,还往上面踩了好几脚。
她面色气得红涨,正要出声训斥那位早已吓得跪在她脚边的宫婢,却被亭外匆匆而过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秦苏!”
猝不及防地被人唤起全名,秦苏一时还未曾反应过来,他转头去望时,正巧瞧见了赵淮橘带笑的眼眸,她正卖力的朝他招手。
秦苏心底万般后悔,早知晓他便当做没看见好了,这下多此一举,平白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微臣秦苏,给三公主请安。”
秦苏说着就要跪下,却被赵淮橘拦住,他衣袖拂过自己的手心,犹如拂过自己的心上,带些甜蜜的痒意,赵淮橘的双颊上升起两朵红云,一时间竟直愣愣地盯着秦苏瞧,丝毫不曾避讳。
秦苏心底暗暗着急,又唯恐惹赵淮橘不高兴,到时候又去为难赵淮枳,他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微臣还有些事情,您自便。”
他将医箱上的皮带紧了紧,朝赵淮橘作了一揖后,转身就想脚下抹油般溜走,却不料身后传来“哎呦”一声。
原是赵淮橘急着去拦秦苏,脚下也未曾注意,竟是被地上翘起一角的石砖勾了一下,脚踝处扭伤了。
“公主,您没事儿吧?”
秦苏离意愈甚,赵淮橘却不肯放他离开,二人便以这般奇怪的气氛僵持着。
只听得一阵抽泣声,随着风声吹进秦苏的耳朵,他低头去瞧时,便看见赵淮橘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他抿了抿嘴,无可奈何地蹲了下来,声音温柔的像是午后的阳光。
“微臣扶着您去亭中瞧瞧伤势?”
赵淮橘竟是一下子便收住了自己的抽泣声,她从袖中拽出一条手帕,将面上的泪痕拭去,而后便双手紧紧拽住了秦苏的衣袖,不肯撒手。
秦苏将赵淮橘从地上慢慢扶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到亭中坐下。
方才被赵淮橘罚跪的宫婢瞧见秦苏来了,面上顿时染上一层绯色。
赵淮橘瞧见了,心底不快,让她先回柔芷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