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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扬起的尘土纷扬,一骑烟尘。

由远及近纵马的三人,在快到城楼下时皆勒住了缰绳,姜怀璧率先翻身下马,将缰绳一头抛向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寺人的怀中后,紧接着便匆匆上了城楼去,陌与覃陆紧随其后。

“怀璧叩见大王。”

姜怀璧甫一见到峻侯,便朝他行了跪拜礼。

他这一跪,有人诧异吃惊,有人云里雾里。就连峻侯一时也未曾想明白姜怀璧的用意,倒是冯钦在一旁小声提醒峻侯道。

“您该喝药了。”

“喝了也不见好,今日便先停了吧。”

这两位在这边小声说着话,旁边的朝臣也纷纷窃窃私语,姜怀璧仍伏在地上,迟迟未肯起身。

“进屋说吧。”

峻侯突然站起身,冯钦忙上前将他扶着,往屋内走去。

姜怀璧起身后,方才染到膝上的灰尘连瞧也未瞧一眼,便直接跟着峻侯和冯钦进了屋内。

“姜怀璧。”

峻侯阻止冯钦要继续扶着自己的动作,径直走到姜怀璧的面前。

他因着生病,有些胸闷气短,这短短几步路,愣是走得气喘吁吁。

姜怀璧未曾避过峻侯直直打量过来的视线,反而一身坦荡。

良久,峻侯才斟酌着开了口。

“你要这皇权,做什么?”

“揽权立稳,合天下。”

“你要这天下统一?”

峻侯打量着面前已经高出他半头的大儿子,往常总觉得他做事章法有度,井井有条,如今也竟生出了这般不着实际的想法。

饮了权术的烈酒,便生出了些荒诞的心思。

“你……”

姜怀璧的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面上的神情很是认真,不大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若孤将这皇权给了你,你会做什么?”

“立新法,除奸臣,使百姓安居乐业。”

峻侯实在想敲开自己这个大儿子的脑袋壳子,想知道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登上继任峻侯的位置后,第一件事不应该是安抚朝臣,提拔自己的人么?他倒好,来了一句“立新法”,天知道朝臣未安抚好之前,先要得罪多少人。

“荒谬!”

“既然您说荒谬,这件事便再没有继续商议的必要了。”

姜怀璧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怀疑,他除了神情淡漠外,再没别的样子了。

“孤若将这皇位不给你,你会如何?”

“峻侯若不给臣,臣抢过来就是了,抢过来,便是臣的东西了。”

姜怀璧并未回头,将这一句话丢给峻侯后,推门而出。

“你瞧上谁不好,偏生瞧上他!你看看他方才的态度!咳……咳咳……”

峻侯话未尽,倒先是被气得又咳出血来。

“覃陆。”

姜怀璧望见覃陆的时候,他正站在陌的旁边,与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公子。”

覃陆忙走近姜怀璧,等候吩咐。

“进去替峻侯瞧瞧身子。若是能好,便好好治。若是不行了,也莫与他说,随意几句敷衍过去。明白了?”

姜怀璧在覃陆耳边说了几句后,便让他进屋去了。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