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很少谋面的大姐姐,当真是与众不同,单纯的可爱。
“许是无药可救了吧,况且,要了也没什么用……”
“净胡说!”
赵玉漱一脸不赞同的模样,具体些,应是恨铁不成钢。
“该治还得治,你如今也有十三四岁,再过不久,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虽说我们是一国公主,自然不愁嫁,可……”
“咳咳。”
姬凰夫人突然出声打断赵玉漱,将这个话题岔过去,可赵玉漱三番两次想将话题引回到赵淮枳身上,又见赵淮枳在一旁安安静静坐着,一言不发很是乖巧,便想将她带着一同参与话题。
宫婢上了热茶,赵玉漱很是殷勤的让宫婢将自己面前的热茶同赵淮枳换了换。
“阿媪这里的茶都很好喝,我瞧着你那杯不太热,我如今也喝不了,还是让你喝吧,不能浪费了阿媪准备的心意。”
“谢谢大姐姐!”
姬凰夫人坐在一旁,好一会儿都插不上话,赵淮枳只以为是赵玉漱因着怀有身孕,所以母性泛滥,对她起了怜爱之心,说白了,还不是个取乐解闷的玩意儿。
赵玉漱实则是一片真心,照理说她如今在宫中落脚,身后有黎公姬凰夫人撑腰,再怎么横着走,旁人也断然不敢多嘴几句,她却是个生性纯良的,自回到了黎宫,只想着处处与人为善,又善于自省,宫中许多人都对这位大公主很是照顾。
“不知夫人今日唤淮枳来,是有何事?”
“二公主的意思是,没事便不能唤你来了?”
赵淮枳抿了抿嘴,碍于屋子里还有一个赵玉漱在场,愣是未直接怼过去,倒是赵玉漱开口圆了场面。
“阿媪平素为玉漱准备的茶点就是这些东西,难不成今日有别的什么新鲜东西?”
“你啊,怎么同你四妹妹一模一样,都这般贪吃。”
姬凰见赵玉漱朝她吐了吐舌头,模样娇俏,不免有些心酸,这般好的女儿,怎生看上了孟伯那般人,白白折了大好的年华,幸亏及时止损,方得今日的相见。
“苟季,将那位陆先生请过来吧。”
“喏。”
苟季朝姬凰夫人福了福身子,转身下去将覃陆请了过来。
“近日我寻得一良医,特地为你姐妹二人瞧瞧身子。”
“谢谢阿媪!”
“有劳夫人了。”
覃陆走上前,先向姬凰夫人作一长揖,而后便向两位公主作了一揖。
“不知哪位公主肯赏脸,想先让在下把把脉?”
“先给二妹妹瞧一瞧。”
赵玉漱指了指自己对面坐着的赵淮枳,“您顺便也瞧瞧二妹妹的那双眼,有法子能治好么?”
“喏。”
覃陆从随身的医箱里取出来一张干净的白色丝帕,轻轻搭在赵淮枳的手腕间,随后便准备半跪着为赵淮枳把脉,却被姬凰夫人喊停。
“苟季,去为陆先生搬一把小凳子来。”
听起来毫不起眼的一句话,落在赵玉漱耳中,便是姬凰夫人体恤医官,落在赵淮枳耳中,翻涌起心底的惊涛骇浪。
这位陆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竟得姬凰夫人如此特殊对待,此事,有疑。
“公主体虚,像是长期服用亏空身子的药物,后来虽然停了药,却未曾服药补回去,而您的这双眼,正是毒药所伤。在下尽力一试,若不成,但凭公主吩咐!”
覃陆满心的愧疚和复杂,伤了赵淮枳这双眼的药物,恰巧就是他所制,而拥有他所制作的药物的人,便是姬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