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愿意整天对着个瞎子说些谋略大计,她本就是个废物。”
赵淮枳面上勉强的笑意此时也维持不住了,许是姜怀璧一时未曾防备,竟被她推开了。
“时至今日,多些您的指点了。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赵淮枳再不会扰您半分的清净。”
“希望如此。”
赵淮枳用舌尖轻轻顶了顶腮肉,眸中憋着泪不往下流,直憋得两眼通红,面色红涨。
“告辞。”
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姜怀璧想去拽住她的衣袖,告诉她刚才自己说的都是假的,可他做不到将她拽到自己的身旁来,同自己在深渊一起堕落。
她本是九重天上的蝴蝶,该自由的飞往光明的方向,他深陷泥沼,不愿让她沾染半分尘埃。
赵淮枳一步步走的极慢,她在等,等姜怀璧的回心转意,等姜怀璧的一个解释,等姜怀璧突然冲过来告诉她,方才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可身后并无半点声响,仿佛有人踩在枯叶上的声音响起,她忙转过身去,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心底的希望一点点熄灭了,她濒临绝望的边缘,再无人将她从黑暗中捞起,替她拂去那一身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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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还有几日到南魏?”
“宋兄弟便莫要担心,就当是回自己家一样,估摸着还有半日。”
“欸,既然孟先生都这般说了,宋兄弟便莫要再担忧了。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孟先生啊,这可是咱们大王的座上宾!”
孟阶故意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出来,他朝马车中坐在他对面的两位孟国使臣慌忙摆了摆手。
“您谬赞啦!孟伯厚待我,那是因为南魏同孟国的联盟友谊,哪是因为小人的作为。”
“南魏孟国二国,可要永修同好哇!”
“一定一定。”
孟阶面上是真挚的笑容,可心里,早已不耐烦地朝那两个使臣翻了无数个大白眼过去。
那孟伯真是,蠢得清奇,蠢得无与伦比,真真是一代天蠢。
这两个使臣,一看便是酒囊饭桶,不中看,更不中用,也不知道那孟伯脑子里是不是长了个包,得了,以后不叫什么孟祈安了,叫孟黄粱算了,这么爱做梦,又爱异想天开。
孟阶在心底将那孟伯一阵数落,不时还要回答那两个酒囊饭桶的问题,着实没劲透了。
那车夫倒像是通晓孟阶心中所想,马车是愈发赶的快了,那两个使臣像是极少出远门的模样,一个个面色苍白,其中一个面色变得铁青,差点要呕吐出来,孟阶忙让车夫在前面停下车,待那使臣吐了个尽兴后,这厢才又上路。
路上未曾遇到什么阻挠,也未有什么变故,倒是一路顺风的进了南魏。
孟阶搓了搓小手,心底早已捏出个计谋,他将二位使臣带往驿站,好生安顿了一番,随后便脚底抹油一般,溜回了宗正府中,宗正正在大堂等着他。
“孟先生回来了。”
早有很有眼色的婢子将茶水奉上,孟阶也不顾烫不烫嘴,径直一口含在嘴中,被烫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舌头烫得直发麻。
“我……喔……”
“您歇歇,慢些说。”
孟阶缓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舌头捋平了。
“那两个孟国的使臣,此时已被在下忽悠到驿站呆着了接下来,您可就关紧了大门,可千万别让他们逮到在下。”
“您放心吧,大王都吩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