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璧把匕首从白将军的胸膛上拔了出来,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姜怀璧满脸都是,他却丝毫不在意的用袖子随意抹了一把。
他眸中隐隐有抹血色,远山青黛的眸子泛起了妖冶的红,薄唇微勾,肆意又慵懒的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公子,公子?”
身后有人唤他。
姜怀璧突然回神,望着面前半跪着,头颅靠在他膝盖处的已死去多时的白将军,突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公子。”
帐篷内站在姜怀璧一旁的士兵递了一块热毛巾给姜怀璧,他不晓得他此时的目光到底有多炽热和崇拜。
刀刀致命,身手利落。虽然他不知道姜怀璧到底同白将军说了些什么,能让白将军那般惊慌失措自乱阵脚,单凭这知己知彼一点,便是胜了白将军半筹。
“有劳了。”
面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姜怀璧另换了一身衣裳后,出声唤那位站在帐篷外的士兵。
“帮我备匹马,这便离开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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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此时不在宫里,这人……”
“您放心吧,公子都吩咐好了。寺人衣裳奴已经带来了,您让他换上后随奴一起入宫便是。”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便如此吧。”
商鸠让清北把那件黎宫中寺人的衣裳带给覃陆去,不一会儿,便见覃陆掀起帘子走了过来。
“公子说,你以后的名字便叫福禄了。”
“喏。”
覃陆出人意料地平静,旁人都未有异色,倒是清北,着实惊异的很。
他却不知覃陆的心思。
躲藏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如今还是到了这里,听他们说,要将他送进宫去。他不知那位买下他的贵人是谁,也不知晓,会不会碰见她。
一切都是未知,让他莫名的,有些惶恐不安。
“还有一事,公子望您近期常与西峻通音讯,唯恐那边有什么变故打得个措手不及。”
“公子回来后,劳你转告,商鸠定会尽心尽力。”
“喏。”
“福禄,走吧。”
福寿朝覃陆招了招手,示意他跟在自己后面。
二人一路无话,采购了东西后,便径直回了宫中去。
福寿住处。
“陌大人,人已带到。”
“有劳了。”
陌朝福寿点了点头,走近覃陆。
“叫什么名字?”
“您便是赎下我的哪位贵人?”
“并非。”
陌本是绷着脸,高冷本就不是他的脾性,见覃陆性子跳脱,便绷不住自己的笑。
“公子有事未归,你先随我来。”
“好。”
覃陆乖乖的跟在陌身后,低着头离开了。
刚到涉芙园门口,便听见一阵阵孩子欢乐的笑声,覃陆微微抬起了头,看见园里的池塘旁,一孩童,一老翁,正垂钓。
“江大人,公子说了不让阿宇在池塘边玩,若是掉进去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欸欸欸,怕什么。如今将至盛夏,掉进去不正可以洗个清凉澡不是。”
江轻顾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抚着胡子笑眯眯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