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璧这几日总往江轻顾的住处跑,却每每都是借了下棋的名义,实则是为了听一些江轻顾有时候“不小心”透露出来的消息。
“公子在老夫这里听了这么多消息,礼尚往来,已经想好怎么回报老夫了么?”
“什么消息,什么回报?江大人今日的话,怀璧怎听得有些糊涂。”
姜怀璧屈指碰了碰鼻尖,一脸疑惑的模样落在江轻顾眼中,只得哑然失笑。
“公子这无赖的模样,不知师承何人?”
“大约是向您学的。”
江轻顾将一盏热茶放到姜怀璧面前的桌上,抚了抚胡须。
“老夫若无赖起来,只怕公子此时便要被黎公唤过去问话。”
这下倒轮到姜怀璧哑口无言了。
“姜还是老的辣,公子还是学着点吧。”
哪日若姜怀璧未寻他斗嘴,江轻顾便觉得生活仿佛失了些乐子,少了些趣味。
说起来,姜怀璧总觉得江轻顾与他有些缘故,却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处,许多事都帮他遮掩,有时还会故意透露些消息给他,这一切的一切,实在不合乎逻辑。
“听闻二公主最近在宫中风头正盛。”
“确实,大王已传召好几次了。每每大王的赏赐下来的东西,是能推辞便推辞,说是不如留着造福百姓。宫中有传闻,二公主赵淮枳推辞赏赐,痴傻又假清高,公子怎么看的?”
“她啊。”
姜怀璧突然顿了顿,唇角弯起,眸中含了笑意。
“她才不傻,若是将大王的赏赐全部收入囊中,指不定怎么被人妒忌,还不如博得个不怎么聪明的,假清高的名号,扯开打个幌子,暗地里得大王的欢心,站稳脚跟。那些俗物,往后有的是机会得到,何苦因小失大呢。”
江轻顾颇有些意外的望了姜怀璧一眼,说起来,他竟是很少能从姜怀璧口中听到他夸奖别人。
“公子倒是对于二公主,颇有赞赏?”
“唔,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姜怀璧瞧见江轻顾异样,忙换了个话题,唯恐江轻顾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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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君昨夜托梦于寡人,言南魏疆土竟割舍他国,实在难安,委寡人出兵,一雪前耻,收复失土。众爱卿,意下何为?”
魏公望见底下站着的大臣,一个个神色慵懒,有的竟低着头打起了瞌睡,强压下怒意,还愣是扯出一抹笑。
“既然众爱卿都无异议,此事便这么说定了。”
底下的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便要说些什么,便也迟了。
“太宰大人,白大将军,沈宗正,大王有请。”
魏公起身离开大殿后,宦者令仍站在原地,出声点了几位大臣,这才转身离开。
被点名的那几位大臣,聚作一处,一并往魏公批改奏折的昭延殿去了。
“臣等叩见大王。”
魏公手中拿着一份奏折,还未曾打开,便见几位臣子进来请安。
“免礼。”
“对于方才寡人所述之事,想必几位都听了个清楚。如今,排兵布将之事,尔等可以什么想法?”
太宰朝魏公作一长揖,缓缓道。
“大王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