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王也不必如此心焦,魏公虽急于收回失去的城池,可那些拘泥安定的旧臣,并不是那么轻易就会答应。还有时间筹谋,心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黎公接上江轻顾这一句之后,便稍稍展了眉头。
“既然子辛心有计策,寡人便能安心些。”
“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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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初一。
花玉掐着申时的点,赶到了柔芷宫一旁的长廊上,今日她总觉得身后好似有人跟着,可每当她转身去瞧,身后却空无一人,她一时间很是疑惑,到底是应该相信直觉,还是应该相信自己的心。
“今日怎这般磨蹭?让主子知晓了,你我可都没好果子吃!”
“今日有事耽搁了一下……”
那人忙将抱着的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满满几包药来塞到了花玉的怀中去。
“还是如同往日的规矩,按时将药渣送过来。”
花玉抱着满怀的药包,突然腾出一只手来牵住了那人衣角。
“莫姐姐!等一下!花玉有话想问您。”
“我,我阿妹还好吗?”
“你阿妹,我怎么知道你阿妹怎么样?!”
那人见花玉还扯着她衣袖,唯恐被人瞧见生了事端,忙将她手挥落,还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保你命才是头等要紧事儿,还管得了你妹妹。”
“您之前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说,那都是主子吩咐,你要是想问你妹妹下落,自个儿去主子面前问!别在这儿扯我遭殃!”
那人丢下这一句后,将食盒盖子叩的“哐当”作响,随后便匆匆离去,再不曾看花玉一眼。
而紧跟着花玉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那边,怎么说的?”
田长使正牵起赵淮橘的手,想带她去芳泽园玩,突然见着莫稚往这边来,忙让翡玉唤她进来。
待屋内只剩她与赵淮橘,还有莫稚三人时,她才开口有此一问。
“每次的药渣都按时送过来,奴婢有时也过去悄悄瞧上几眼,确实是一顿不落的喝光喝净了。”
田长使面上突然露出笑容,可瞧上一眼,只觉得令人毛骨悚然。像是黑夜里极为阴暗的角落,忽然平白无故流出殷红的血水,黑色与红色交织着,传达出危险与致命的信号。
“你那方子是哪里得来的?”
田长使某次突然听到莫稚谈论起家乡的偏方,得知她会些医术,便特意将她调到身旁。
“那些高门大户里,少不了勾心斗角,下毒谋害。行医可救人,亦可害人,端看您想如何用奴婢罢了。”
跟踪莫稚那人,见莫稚绕了一个大圈子,还以为她要去哪个宫里,却发现她只是举止日常的往御膳房去,去了一碟子糕点后,又往回走,那人正奇怪间,不知不觉竟跟着莫稚又走回到柔芷宫门口,他眼瞧着莫稚进了柔芷宫偏殿,这才赶忙回了涉芙园向姜怀璧禀报。
“将那名侍女盯紧,她身上,许是另有让人惊奇的发现也说不定。”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