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兄,你真的确定了吗?”东京街头,骑在马上的马德让向旁边的折克行问道。刚才在宴会上时,折克行忽然提出想去军校学习,这让马德让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了,现在越来越多军校的毕业学员进入军中,我也看出来了,日后想要在军中站稳脚根,没有一个军校毕业的资历是不行的,另外从军校出来的学员基本没有什么庸才,甚至还有像呼延兄弟那些的帅才,我可不想被你们这些军校学员甩到后面!”折克行这时笑呵呵的回答道,现在他们正在回军营的路上,今天他请了一天的假才能出来,不过身为部队的主官,晚上肯定还是要回军营的。
听到折克行已经考虑的如此清楚,马德让也不禁点了点头道:“还是折兄你看得明白,以现在军校的发展势头,日后整个军队的将官都将出自军校,而且在军校中也的确可以学到不少的东西,说起来折兄你的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不过和我一比却也不算什么,我可是号称军校史上年纪最大的学员啊!”
说到最后时,马德让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特别是想到那些年在军校中,与那帮比自己小一半的兄弟们胡闹的日子,更让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怀念,可惜自从毕业之后,那帮兄弟全都进入到军中,天南海北的到处都是,更有些人已经战死在沙场上,再也不可能有齐聚的那一天了。
“看德让兄的样子,似乎对军校也是十分的怀念,这倒是让我更想进军校学习几年了,只是不知道军校是否愿意收我?”折克行说到最后时,脸上还是有些担心的道。因为他听说军校的招生十分严格,而且每年都有固定的时间进行招生,今年招生的日期早就过了。他又不想空等一年,所以心中也很是没底。
“这个……”对于折克行的担心。马德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在军校中有不少熟人,但是军校是个最讲究规矩的地方,特别是招生更是如此,所以他也不敢保证什么,最后只得开口道,“折兄你也不必太过着急,这两天我先去军校帮你问问。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去找杨老将军,以你们两家的交情,杨老将军肯定会帮忙的。”
杨文广的祖母折老太君就是折家的女儿,之后杨家与折家也曾经多次联姻,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十分亲密,只是折克行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是走后门进的军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麻烦杨文广。
就在马德让与折克行说话之时,忽然只见前方一骑飞奔而来。当看到他们时,马上的士卒立刻露出狂喜的表情,当下在他们面前甩鞍下马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咱们的兄弟与捧日军的那帮杂碎打起来了,副指挥使和几位虞侯也都亲自上阵了!”
“什么?”折克行和马德让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是大惊失色,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立刻打马向军营的方向飞奔而去。
说起来折克行这次被调入京,他手下的一军,也就是两千五百名将士也一同前来,马德让就是这支军中的都虞侯,本来他们是单独驻扎在城外的军营里,但是前几天忽然接到调令。让他们与京城禁军中的捧日军共同驻扎在一个营地,本来按照大宋军制。一厢应该是两万五千人,捧日有左右两厢。如此一来应该是有五万人,但事实上捧日军的编制大为缩水,现在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万人左右。
捧日军不但是京城禁军,而且还是上四军之一,军中的将士一向都十分的高傲,对于折克行这支西北而来的西军并不怎么友好,在他们刚一入驻营时,两军就发生了一些小冲突,不过刚开始时可能因为互不了解,所以双方都还算克制,并没有把事情闹大,不过这些天来,两边的冲突却是接连不断,打架斗殴更是几乎每天都有。
只是让折克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才刚离开半天,自己的手下竟然又有捧日军发生了冲突,而且连副指挥使和虞侯都上去了,这说明事情闹的肯定不小,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打架,打赢了是他们的荣誉,打输了是自己没本事,他最怕的就是双方打急了万一动起武器来,那可就不是打架斗殴,而是军队火拼了,这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折克行骑着马在东京大街上狂奔起来,幸好东京城的大街宽阔,中间的道路是专供马车与马匹前进的,所以倒也不用担心撞到人。
马德让跟在折克行的后面也是一路狂奔,出了城门就来到捧日军的驻地,捧日军的编制虽然大为缩水,但是营地的规模却没有缩水,所以之前的营地也是空了大半,折克行他们进来后被分到营地的东边,而捧日军则驻扎在西侧,两军中间隔着一片宽阔的校场。
而当折克行与马德让冲到营门前时,却不禁心中一沉,因为他们发现营门前的守卫都已经不见了,而营盘中则传出阵阵的喊杀声与士卒受伤时的惨叫**声,这让他们吓的差点从马上掉下去,生怕冲进去时看到的是一片尸山血海。
不过折克行两人毕竟是军中的老将,很快就稳定住情绪,双腿一夹马腹快速的冲了进去,穿过几重建筑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个巨大的校场,只见平时空荡荡的校场上却是人山人海,喊杀声响成一片,无数身穿红衣黑甲的禁军将士撕打成一片,不过打归打,但却没有见到人动武器,这也让折克行和马德让心中一松,只要不动武器,那他们就还可以兜得住。
等到冷静下来,折克行和马德让立刻仔细观察着校场上的局势,虽然禁军的军服都一样,但是捧日军的待遇优厚,之前刚刚发放过新军服,而且他们又疏于操练,身上的军服都很新,反观折克行的手下从西北赶到京城,身上的军服早就破旧不堪,再加上红军服又掉色严重,很多都洗的发白了,因此光从颜色上就能分辨出来。
“将军,捧日军这帮杂碎还真不经打,人数是咱们的数倍,却还被咱们压着打,真是一帮废物!”这时马德让眯着眼睛冷笑一声道。只见战场上自己的一方的人数虽少,但这些西军却都是战场上的老兵,哪怕没有武器,也都排列着冲锋队形,彼此之间也经常配合,在捧日军之中纵横捭阖无人可挡,反观捧日军则是乱成一团,人人都是各自为战,根本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地上躺着的几乎全部是捧日军,看这样子估计用不了多久,捧日军就会一败涂地。
“折克行!管管你的手下,快点让他们给我住手!”正在这时,只见一员将官骑着马飞速冲来,然后冲着折克行大吼道。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高虞侯,不过折某才刚刚赶过来,并不知道双方为什么打起来,反倒是高虞侯应该早就在这里,为何不早点出面制止?”折克行看着马上的将官一脸冷笑的道。
对面来的这个人名叫高代,是将门高家的人,担任着殿前司都虞侯之职,别看高代和马德让都是虞侯,但马德让只是一军的虞侯,而高代却是殿前司的都虞侯,两者有着天壤之别,比如高代就掌管着整个捧日军的日常操练,说起来捧日军虽然有两个厢,但却没有厢指挥使,而是与天武军共设一个四厢指挥使,只是这个官职只是虚衔,并不实际统军,反而是高代这个都虞侯在掌管着整个捧日军。
高代此人不但没有什么本事,而且气量狭小,折克行他们刚刚入驻军营时,就遭遇到高代的刁难,结果却被折克行给顶了回去,这段时间对方一直看他们不顺眼,数次挑起双方的争斗,所以刚才折克行一看到对方,立刻就猜到这次的事情肯定和高代脱不开关系。
“哼!本将军如何做要你来指点吗,还不快点下命令,让你们的人全都给本将军停下手!”高代却是冷哼一声道,这次的事情的确又是他率先挑起来的,本来他以为自己一方的人多,肯定可以狠狠的教训一顿这帮西北来的土包子,可是却没想到这帮西北军打起架来竟然这么强悍,简直是压着他们打,若是再不制止的话,那他们捧日军可就要丢大人了。
“高虞侯真是打的好算盘,你也不看看现在校场上的情况,双方都已经打乱了,就算是我下达命令,会有多少人听从,另外你只让想让我的兄弟们先住手,为什么你们不先住手!”折克行听到这里却是冷笑一声道,高代的职位虽然比他高,但他却不归高代管,而且这段时间他也看出高代处处排挤他们,所以他也没必要和对方客气。
“折克行,你敢违抗军令?”高代色厉内荏的怒吼一声,他手下的一万多捧日军却打不过两千多人的西军,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恐怕也没脸在军中呆了。
不过也就在高代的话音刚落,却只听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悠闲的声音道:“呦~,今天还真热闹,你们难道还想来一场兵对兵、将对将的决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