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郡主的亲娘不在京城。
她承蒙得郡主青眼,受了一声姐姐,便也要处处为她着想。
能让她在婆家过得更舒心,就全当时她一份心意了。
“听说郡主还有一个小姑子,给她也带一份礼吧。”
天婆婆不知道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擦扶梯,看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好,天婆婆!”
“天气凉,天婆婆不妨去厨房里端盆热水来擦。”
“嗯!”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天婆婆,她总有一种,为人媳妇儿的错觉……
姑英抖了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赶紧又去后厨里,拿了几样小姑娘爱吃的糕点,重新装了一个食盒。
也不知道二顺子,怎么样了。
当初来京城晃一眼,就杳无音信,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时常还能听见天天在梦里喊爹,每每想到,她都觉得心痛。
觉得对不起天天,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嫁,给天天一个完整的家。可她,心中到底还是惦记着,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好在,她自己能养活天天。
“走吧,娘。”
天婆婆站在楼梯上目送他们远去,心中忍不住感叹。
当初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八角镇,已经成家立业,娶了一个酒坊的老板娘。
可因着儿子的身份,她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却不成想这血脉关系,总是隐隐约约,冥冥中自有注定的。
她第一眼看见这个孩子时,就觉得他像极了小时候的阿屈。后来得知他娘是酒坊老板,酒井酒的传人时,心中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可惜,她这老婆子,没有勇气能与他们相认。
他们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阿屈成亲,已经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要不是因为他曾失忆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的就过去。主子宽宏大量,她却不敢因此铤而走险,扰了他们平淡的生活。
好在有今朝酒楼这么一个契点,让她们有机会能在此相遇,能让她看着她们娘儿俩,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这马车怎么坏了?”
“真是奇怪,停酒楼里三辆马车,怎么都坏了?”
不是车轱辘坏了,就是车辕坏了,要不就是马鞍断了。
马夫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表示,他也不知道。
这马棚子里太冷啦,他也待不下去,就去相好的那里坐着烤了会儿火,谁知道就这么会儿功夫,这马车就全部出问题了。
该不会是有人一直守着吧,就等他离开了。这么一想他连他相好的,都怀疑上了。
平日里爱搭不理的,也不知道是刮哪门子歪风,今天积极得很。
“姑坊主不知要去哪里?”
“这位小哥是?”姑英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可以时间又想不起来叫什么。
“小人是聂小公子身边的聂水,我家公子见姑坊主似乎有急事要出去,所以特地差小人来问问。”
聂水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良心发疼。
分明是有的人知道姑坊主要去看郡主,屁颠儿屁颠儿的去把人的马车给毁了。
现在倒在这儿扮起好人来了,公子为了这个“顺道”可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