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让他生气的是,小公子明明与他一并吃喝,甚至吃的比他还多动得比他还少。
可是体形压根儿就没变过,让她娘一度以为是他偷偷吃了公子的东西。
简直是天地良心。分明是小公子吃不完,劝着他吃的。还说什么两个人吃起来才有意思,结果呢,吃到是一起吃的,结果呢,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长肉了。
“公子,夜深了,让奴才给你擦头发吧。”
聂水收住心思,朝那边孤冷落寞的人看了一眼。
“嗯。”
聂珏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闪烁的烛火,突然就没了心思。
他给自己下了无数次的决定,可到底哪一次才能真正的放下这段感情。
这份单相思,这份不为人知的隐秘的苦恋。
聂水一边用干帕子替他擦着头发,一边想着明日该想一个什么样的由头,让公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见郡主一面。
至少,不能惹得平山侯府的人猜忌才行。
“你也去歇息吧,今日不必守夜了。”
“是!”
聂水没有多说什么,公子也不是第一次让他不要守夜,他早就习惯了。
聂珏看着人出去了之后,从床底下找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黑色的包袱。
聂珏环顾左右,将包袱打开,将里面那团黑布拿出来抖散,一套夜行衣,摆在了他的眼前。
“胡耶十三,动了你不该动的人,那你就拿命来还吧。”
他从墙上抽出一把剑来,随后又咻的一声插入剑鞘。
随意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平平无奇的匕首,插入靴中,吹落烛火。翻窗,融入了夜色之中。
而在外面的聂水,对这一切丝毫不知。
——明月楼
明月楼的最高层,乃是东家的住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最高层,其实并不住人。胡耶十三,惜命得紧,哪儿这般大张旗鼓地将自己的住处告诉别人。
他在这京城动了多少人的饼,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要当真是住在明月楼的顶层,恐怕迟早要成为箭靶子。
要是一把火烧来恐怕他整个明月楼都要毁于一旦。
所以,既为了保护他自己,又为了虚虚假假的保护明月楼,明月楼底下其实挖了一条暗道。
直直的通道了另一条街的宅院,那里,才是胡耶十三的老巢。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之人拖着长长的调子,敲着铜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惊恐。
“嘶,真是怪了,这都开春了,这风怎么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阴嗖嗖的,吹得他后背发凉。
突然前面一截儿,传来惊慌的叫声。
“走水了,走水了”
打更之人抬眼一瞧,这这前面,不是明月楼的方向?
而且,这看起来着火的就是明月楼?
他顾不得再走街串巷打更,拿着他的铜锣,就开始崩崩地敲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呀!”
“明月楼走水了。”
一时间附近的人全都被闹醒起来,纷纷提着家里的木桶,装着满满当当的水朝明月楼走去。
“天哪,这火势也忒大了些。”
这么多年,他们也是见过走火的商铺,还没见过哪家,起火,这火苗子能穿得这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