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不断,南国底下的风波,从来就没有哪一刻平静过。
“难道,在夫人眼里,南国的这些事情,当真要比我这个丈夫更重要吗?要比你腹中孩子的爹更重要吗?”
“还是说在暖暖眼里,”平山侯府,仅仅是一个她短暂的停脚之地,从来都没有打算过,与他们融为一体吗?
可是这话他不敢问出来,是怕会伤到阿暖的心,又何尝不是怕,答案会让他锥心刺骨?
他不由得想起了父亲说的那句话,“你的世子妃若是个男儿,恐怕,会有问鼎皇位之心,亦是有那个能力的。”
可不是嘛,阿暖,如今虽为郡主,底下却有三座城池,并非仅仅只是享受三座城池的赋税,而是拿捏着三座城池的政权和兵符。
虽说旁人不知道,可他这个丈夫却是清清楚楚。
哪怕是藩王,也顶多五座城池并为一座,但也万万不会是离京城如此之近的富庶之地。
他见过那三座城的城主写来的信,话中无一不是对阿暖带着敬佩的。
阿暖尚未亲自去过,便已经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
南清暖扭头,似乎在诧异,他怎么不继续说。
苏瑾白突然败下阵来,他又何苦与自己的夫人计较这么多,只要,只要她心里有他,他便心甘情愿为她披甲上阵,做她的马前卒。
“阿暖,我该拿你如何是好。”骄傲如他,竟也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她已经逐渐清醒,摆脱了脑子里的那些混沌,但又逐渐开始被他迷惑,倒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是一般?
对视,自然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南清暖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闭眼睡着的前一刻,心里想的全是美色误人。
“阿暖,我这一辈子恐怕是栽在你手上了。”不过,他甘之如饴。
等南清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暗沉沉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身边的滚烫热气告诉她,他也在她身边安然入睡。他突然就起了玩闹的心思,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薄唇。
听说,嘴唇薄的人薄情。
当真如此吗,可否会有例外?
可一想到自己还在生气,便左手牢牢地握住右手,倔强着不肯有半分动作。仿佛要是她自己先动了手,就先认了输一般。
堂堂郡主,怎么可能认输。
干脆一个起身,从他身上跨过去,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鞋子,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将人给闹醒了。
要是醒了,该多尴尬呀,反正她这会儿是想不出该怎么说话的,还不如赶紧出去躲躲。
她哪里知道,在她睁眼挪动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醒了。
大抵是真的让她生气了吧,往日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放过调戏他的机会,今日竟是不赖床,利落的就起来了。
他坏心思的翻了一个身,悄悄的眯着眼睛,看她蹑手蹑脚的动作。
“该不会是醒了吧,去瞧瞧。”
南清暖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他的面前,奈何实在是太黑了,根本就看不清,这人是不是睡着的。
算了,管他的呢,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儿。
摸了摸略微有些圆滚的肚皮,南清暖只觉得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贪睡的代价,可真是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