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在场的几人,除了西南侯,没一个人在乎她的眼泪。
皇上是因为见得多了,麻木了,再加上他一心想着萧贵妃的情况,并无他心可以挪用。
苏瑾白更不用说了,这世上除了他娘和阿暖,还真没有哪个女人哭,会让他难过的。
“西南侯有一句话说得还是不错的,李小姐没有娘亲教,果然是不太懂规矩呢。”
“皇上跟前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林公公看见皇上皱眉,立即向前站出来。
李箐箐跪在下方,紧紧的攥着拳头。
这死太监,进来插什么嘴!
西南侯经过这么一提醒,也忍不住黑着脸,瞪了李箐箐一眼。
别以为他没看见,她竟然还补了个妆,刚才被河水冲花的口脂,如今有红艳艳的贴在唇上。
但凡她不涂这个大红唇,哭起来也能让人怜惜几分,偏偏画个不伦不类的妆,又在这儿装娇弱哭。
别说是皇上了,就是他看着也辣眼睛。
“臣女真的是被这刁奴推进水里的,不然这大晚上的臣女跳进太液池里做什么!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没想到李小姐还有这个觉悟。”
“当初李小姐,可不就是这样陷害宫家小姐的吗?”
宫家小姐?哪个宫家小姐?
她压根没印象了!小郡主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莫不是在框她?
“既然李小姐说不出话来,本郡主就再与你说几个疑点!”
“首先,太液池边,有明显的泥痕,也确实有一个拐出来的树枝,所以,几乎可以断定,李小姐是自己被树枝绊倒,紧接着泥土湿滑跌进太液池的。”
“当然,这其中小贵子公公有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本郡主不敢妄断!”
论断案,还是李逸专业!
不过,这个时候,明显不合适再将他也拉进来。
“小郡主也说了,他就站在臣女身边,倘若是他推了臣女一把,导致臣女勾到树枝,最终跌进太液池的呢?”
李箐箐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豪横,娇软无力,用苏瑾白的话来说,那就是随时就要断气似的。
“那么问题来了!”
“李小姐大晚上的,从宫宴上离开不回侯府,在御花园做什么?”
“当然是,”
“对了!”
“这是我们在御花园路上捡到的珍珠!”
“与李小姐鞋面上的珍珠,恰好相似呢!”
李箐箐显然没想到,珍珠竟然被她捡走了!
她还以为是阿缥收在荷包里的!没想到竟然落在了她手里!
“郡主既然都已经看到珍珠了,自然也应该能猜到臣女逗留的原因。”
“臣女的鞋面线断了,珍珠崩了一地,臣女和丫鬟正在御花园捡珍珠。”
“可是,你跌落的地方,离这珍珠掉落的地方,还远的很,李小姐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去这边上捡珍珠吧?”
“还是说,西南侯府,对李小姐已经吝啬到了如此一颗小小的珍珠,都能让李小姐如此在乎了吗?”
“小郡主身负三城封地,自然过得是不识人家疾苦的日子,这一颗珍珠,对我们侯府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这个从小节俭的妹妹来说,掉了,却是十分让人心疼的。”
“西南侯的脸皮,果然只有我爹能够匹敌!”
“臣,望尘莫及!”
“哈哈哈!苏世子倒是苏爱卿,有趣得多!”
这毒舌能力,与他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