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回京啦!”
最高兴的莫过于这些商家们,解决了高风寨这个大麻烦,他们就能将南北的货物交换,从中获得一大笔银子。
离时,繁花满路。
如今,人人着薄衫,一片绿茵茵。
空气中有着不同于漠北的湿润,糖葫芦的香气穿过街坊四邻直奔她的鼻子。
万人空巷的喧闹,戏台上呢哝软语的熟悉,高台上说书先生拍案叫绝的声音,不绝如缕。
油纸伞在吊台上微微的打着旋儿,谁家姑娘的香囊,从二楼的茶楼上,砸中了少年儿郎。
枣红色大马上肆意的儿郎,怀揣着他们的功劳,直朝皇宫而起。
“那位身穿黑色骑装的是谁?”
纳兰明今日穿着窄袖骑装,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黑衣袖口也缀着浅栗色缎边儿,瞧着比平日多,几分英挺和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蓦然被一香囊砸中了额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横行京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夹道欢迎呢!还有姑娘扔香囊!好家伙,他以前所过之处,家里有姑娘的恨不能塞进门后藏起来。
“你竟然敢给他扔香囊?”
“他可是纳兰家的六公子!”
“什么?竟然是他!”
“那个欺辱妇女的少年公子?”
谣言肆掠,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行了,别说了,什么欺辱妇女!那家人都说了是谣言,谣言!”
“呵,纳兰家是什么人家,世家大族,不说是谣言,难不成真说是他家嫡出公子欺辱良家妇女,还将人绑在树杈上不成!”
“这有钱有权的人啊,还真是口味独特。好好的通房不要,非得寻求刺激,真是作孽啊!”
那绯衣小姐刚想反驳,人好好的公子,要什么样的姑娘,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要一个能当他娘的妇女做什么?
得了,这话一出,最后一丝退路也堵住了。
她家与纳兰家是世交,从小与纳兰明一同长大。纳兰明是混账,但也远远不至于混蛋到这些地步。
但这话,她是怎么也不敢拿出来说的,想当初,她为了证明纳兰明的清白。
在大街上,与人争执了起来。
没想到第二日,谣言就变成了:纳兰家的六公子不仅欺辱妇女,还拐骗少女。
从此以后,这京城,但凡有点规矩的人家,都让他们家的姑娘见了纳兰明就避着些,别去触碰这个煞星。
她也因此落了个不清白的名声,至今未嫁。
“听说这纳兰六公子,与北宫家的二小姐订了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惜了这北宫家的二小姐,好好的姑娘嫁给这么个人,她亲爹娘的也不心疼。”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就算她们想嫁,人家纳兰家也看不上她们这些姑娘的身世。
“嗨,别说了,那北宫家的二小姐名声又能好,到哪儿去。”
“你这话说的倒也是。”
“她北宫秋,就算是北宫家的嫡出小姐又如何,这么多年了,不还是没有嫁出去,这未婚夫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儿。”
“也不怕夫家嫌晦气的慌。”
“这两人家世相符,不正好凑一对儿嘛,这可是天作合缘呢!”
“正是!”
刚才摔香囊的那个姑娘,如今早就抛弃了心中的那点暧昧,兴冲冲地加入到了这个话题中。
“哎,你们看见那个穿白色衣裳的了吗?”
“你就别看了,那是西南侯世子李逸!年纪轻轻,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了。”
“如今,这京城恐怕没谁能配得上这位少年郎了。”
“这京城都没有,难道还能从哪个山疙瘩里找出来?”
左右都是要从他们京城的小姐中找的。
只可惜,单单就是家世这一项,就能刷下好多姑娘来。
“这可是比皇帝选妃还难呢!”
“谁说不是呢!人皇帝选妃,一次上百,但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女儿都能参加。”
“可这给世子选妃呢,门当户对,政见相合,左右与咱们是沾不上边了。”
“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只能饱一饱眼福咯!”
尽管如此,依旧有漫天的香囊从楼上砸下,白花花的帕子自上而下,迷人眼。
“这京城,好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郡主呢?”
“郡主在马车里吧?”
“不对!”
“你们快看!那匹雪白的马儿上面坐的,是不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