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白确实在策马狂奔,从江南到漠北,商队赶路至少需要二十天,他一个人骑马,最多十天就能到了。
也不知道阿暖到时候是不是都已经从漠北回来了!
他已经写信送到漠北去了,只希望阿暖能看到,不要太生气。
他不知道竹园的下人,都跟阿暖说了些什么,但他想起了一些旧事儿,确实让他后背发凉。
有一段时间,他为了建立暗楼,同时躲避同行眼线,找了个暗卫伪装成他的样子,在竹园里住了整整两个月有余。
要是……
要是这个暗卫在竹园,顶着他的身份,做了一些什么不该做的事儿,那他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着急去见阿暖的原因,那伪装他的暗卫早就在一年前就出任务,死掉了。
死无对证,他找谁说去?
只希望能暗卫不是个风流的主,可别给他欠下什么桃花债。
他听喜珠提了一句,在他的床上发现了一只金簪,他真是心都被吓漏了一拍!
一思及此,苏瑾白手里的马鞭,挥舞得更频繁了。
南清暖却是愈发不好受,她们跟着骆驼商队,在沙漠里又走了两天有余,虽说有了取水的法子,粮食也有了补给。
可沙漠里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时不时就会有一阵风沙掀起,将路上的行人吹的灰扑扑的,脸上全都是沙子,嘴都不敢张开说话。
加上太阳的炙烤,脚底下的沙子火辣辣的热,马匹早就经受不住了,侍卫们赶在它死之前放了血,剥皮吃了肉。
“郡主,喝口水吧!”
喜珠也被风沙吹得不成样子了,头发上包裹着的布,沾满了沙子,脸上也脏兮兮的,跟只小花猫似的。
南清暖接过水,浅浅地抿了一口,又将盖子盖上了。
喜珠也拿出自己腰间的水囊,找着南清暖的样子,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一股子清凉,稍纵即逝。
“秋月姐姐,你也来喝一口吧!”她和秋月共用一个水囊,水囊装着她们晚上囤下来的水,看起来鼓鼓囔囔的。
秋月也没力气跟她客气,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她原本是个耐热的性子,可是这沙漠里不仅热,还干燥,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叫嚣着。
这要是哪里有个水潭,她一定不假思索的跳下去,好好滋润滋润这干得起皱打壳的皮肤。
“大爷,咱们还有好久才能走出这沙漠呀。”
李逸来不及喝水,先问着带队的商人。
“如果这股风沙不会再来的话,咱们最迟明日午时,就能走出沙漠,找到第一座城镇。”
李毅看了看周围的天色,又抓了一把沙子,从手指间泄下,脸色不太好看。
这风沙,恐怕不会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年轻人,我看你年纪不大,经验倒是挺丰富的呀。”
他一个常年路过沙漠的人,这些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比他们这些小年轻人乐观得多。
“都是书上看来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古人诚不欺我。”
只可惜他在上学堂的年纪,偷鸡摸狗斗蛐蛐儿,无一不做,年年都是先生的倒数第一名。
他爹就算是砸进去再多银子,也没哪个先生想要教他了。
就连他们府上花银子开的私塾,先生见了他都想请辞。
他们府上虽说是富商之家,可到底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族里还有那么多人上学呢,总不能因为他一个,真把私塾里的先生全都气走了吧?
他爹只好花重金给他请了个先生,守着他教,没几天,先生就告病了。
后来听说那先生转行,做账房先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