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现起了鱼肚白。
这一日,老太太过得并不好,可以说从她来了竹园,过得就是养尊处优的日子。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肚子里面唱起了空城计,又经过一晚上的恐吓,此时,几人早就脸色乌青。
就跟哪里来的难民一样。
“这,这不是洪老太太嘛?”
“这是犯什么罪了?这样被押着。”
“你还不知道吧,昨日咱们水城可是来了大人物。”
一位担着小玩意儿的货郎,立马凑了上来。
“什么大人物?”
他可是这里出了名的百事通,但凡是水城发生的事儿,不超过两个时辰,他保证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他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全靠贩消息,在水城谋生。
这卖货,不过是有个由头行走四方罢了。
“快说呀,吊人胃口做什么?”
“想要知道消息,你就别慌,待我慢慢说来。”
货郎是个慢性子,不仅要先将他的货放下来,还得将他货担里的小板凳拿出来坐着。
这才说起了他知道的那些事情。
“那人不是别的,正是咱们南国的小郡主——清暖郡主。”
“郡主?”
“郡主来咱们水城做什么?”
货郎声音抑扬顿挫,讲得仿佛身临其境。
一时间,堆积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自己看到的。
有人说,他们见郡主病殃殃的是被抬着来的。
也有人说,他们看见郡主分明是坐着轿子来的。
也有人反驳:
“简直是胡说八道,咱们南城,昨日哪儿有轿子呀?”
“你知道什么?那郡主出行,难不成还告诉你。”
“就是就是!”
反驳的那人见他刚说了一句话,就被一群人指着鼻子骂,灰溜溜的离开了人群中。
这些人为了凑在一起,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昨日在城门口待了一日,卖他们家当季的桃子,哪儿有什么轿子进城?
更别说像他们说的六个大汉抬着进来。
要真是这样,不早就传遍了,还等他们说。
“行了行了,你们别把话题都带歪了。”
“重点还在后头呢!”
货郎见这话逐渐偏移,赶紧将人给拉回来。
他这么多年经验了,谁吹牛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倒是快说,还有什么消息。”
“本公子有的是银子,把本公子说得高兴了,这就是赏你的。”
货郎赶紧站起来,想要接过荷包,没想到那贵公子却手腕儿一收,稳稳当当的将荷包给提了回来。
货郎讪讪地收回了手,干咳了两声,继续讲了起来。
“竹园,你们知道吧?”
站在周围的人无一不点了点头,竹园也算得上是他们这儿一个地标性的大建筑了。虽说他们这些平常人进不去,但站在院门外看看,总是行的。
更别说竹园外面,参天大树多的是。
只要爬上树,竹园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也有不清楚的,被身边的人三言两语就指清了地方,表示了然。
“这竹园,原来是平山侯世子的私产!”
“那这跟小郡主又有什么关系。”也有人听不得,他这磨磨蹭蹭的说,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干脆自己问了起来。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
“平山侯世子,就是小郡主的夫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可洪老太太他们怎么被抓走了?”
这一大家子,在水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洪老太太之所以勉强能被称上老太太,而不是当街被人骂走老虔婆,全靠他那个儿子会做人。
不然?
就凭她买根葱都要白嫖根辣椒的性子,愿意和他打交道的人真不多。
更让人深恶痛绝的,是她们骂起人来,真是连你祖上三代都给刨出来骂!
也不怕棺材板盖不住,半夜起来找她们。
总之,洪老太太如今失利了,他们心里是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