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娘娘竟然病得如此严重了?”
平山侯夫人颇有些伤感,她还是给儿子求娶郡主的时候,见过太后。
那时候太后娘娘多康健,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半点不显老气。没想到这才半年时间不到,竟然就病得下不了床了!
真是世事难料。
想太后年轻的时候,哪儿曾受过这种冷待。
“那个暖暖啊!”
“明日婆母陪你一起进宫,看看太后去。”
礼数可不能忘了。
太后对他们家不薄,对她的这个儿媳妇更是捧在手心里在宠,他们平山侯府可不能忘恩负义!
“是,儿媳明白!”
“别哭了啊,太后娘娘会好起来的!”
苏夫人平日里就最是见不得姑娘家哭哭啼啼的,就是苏澄,她再看不惯,再膈应,她都见不得她哭。
只不过,苏澄哭,她是脑门疼,好在苏澄不作妖,老老实实的,极少在她面前哭过。
不过南清暖哭,又是另一番场景了,卷翘的睫毛上被泪水糊住了,平日精明锐利的眼神,如今像是刚出生的小鹿一般。
平白惹人心疼。
“别哭了啊!”
苏夫人哪里哄过人,从来都是别人哄着她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干瘪瘪的劝着。
“对了,咱库房里,你爹前些日子不是得了一株两百年的老参吗,你去拿出来包好,给你媳妇儿,明日咱们给太后送去!”
两百年的老参可遇不可求,别人家出了大价钱想要来找平山侯买,她都没有同意。
这在紧要关头,那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接下来的两天,南清暖日日往皇宫跑,除了她,还有姜敏。
姜敏是干脆在慈宁宫住下了,任凭谁劝,她都不离开!
更是闯了御书房,当着官员的面,指着皇上的鼻子,破口大骂!
皇上还险些被飞过来的摆件儿给砸中了。
“姜敏!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
“南邢!你真是好样的!为了这个女人,你栽了多少跟头?”南邢是皇上的字,是太后娘娘自个儿给他取的,知道他这个名字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当初,你为了立这个女人为皇后,不顾文武百官的劝阻,在姑母的殿前,跪了整整一夜!”
“姑母心疼你,让我悄悄给你端茶递水,她则是躲在柱子后面看着,难受得直哭!”
“你知道姑母当初为了保全你,在先太后那里,受了多大的苦吗?”
“大冬天的,被剥得只着单衣在大殿里从遭早跪到晚,第二日膝盖肿的跟刚出锅的大馒头似的。”
“可是你呢?你一心只有那个女人!三番五次将姑婆气病,将姑婆推到风口浪尖上,只为了给那人一个皇后之位!”
“可是你看看,她珍惜了吗?”
“啊?”
“桩桩件件,哪一出戏,你没见过?”
“姑婆这病情,难道你就不觉得半点眼熟吗?”
当初太后娘娘重病那一次,分明就与这个状况极为相似,同样是食物为主,熏香为辅,引诱发病。
只是这件事被姑婆极力隐瞒了下来,知道的人极少。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
本来正在与皇上议事的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的,都是些什么皇家秘辛啊……
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皇上该不会杀人灭口吧?再者,这王妃是不是也太嚣张了些,这可是御书房啊!
不是太后的寝宫,更是御花园,这般大骂皇上,真的没问题吗?
他觉得皇上今日的情绪,不太稳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