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方的事情一解决,南清暖便从茶楼离开了。
另外三人,数年不见,显然还有更深的误会,需要解开,已经不适合她一个外人在场了。
回程的马车上,春风还颇有些不舍得摸着自己的荷包,那可是两千两银票呀,说没就这么没了。
难怪喜珠每次跟郡主一起出去,回来都憋着嘴摸自己的荷包。今天她也算是有幸感受到了一回——囊鼓鼓变成蔫瘪瘪。
那股子厚实劲儿如今只剩下一层布料了,她终于明白喜珠怎么这么喜欢银子了。
南清暖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看来她身边尽是些守财奴呀!
“你与其心疼这两千两银子,不如想想,这今朝酒楼的半成利,该值多少银子呀!”
南清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春风的心感觉像是在滴血。
她跟秋月打过下手,整理过今朝酒楼的账本,两千两银子跟那上面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郡主,那两张酒方……”要是卖不出去这么多银子,怎么办?
“放心吧,开学堂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兵荒马乱修战力,国泰民安主文气。”
“皇舅舅知道了会补贴我的。”
这些事皇舅舅先前本就跟她提过一嘴,不过后来看着她年纪小,又有了其他考虑。
他乐得为他分忧,毕竟他不仅是父王的女儿还是母妃的女儿。
她这个郡主,站在中立的墙头上,是把最好用的刀。
“那就好。”
春风安抚了一下那颗跳动的心,小心翼翼地长吁了一口气。
马车一路疾驰,帘子时不时被带上一角,露出外面苍茫的雪色,等到了城门附近,行人货郎就逐渐多了起来。
叫卖声,吆喝声,还有小孩子的啼哭声,大人们的安抚声,都在这南河畔上响起。
南河至上而下,贯穿了南国大大小小的城池,人们大多傍河而居,河边也形成了一条繁荣的商业带。
到晚上若是在哪家高楼或是山顶,就能看见南河两畔灯火通明,柔媚的灯光,在河里也起了倒影。
远远看上去像是火丛里,横亘了一条漆黑的玉带,蜿蜒盘旋。
“停车!查看!”
守门的侍卫,高举着他们的令牌,手里拿着长枪,将过往的行人马车拦下来。
“这可是南亲王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车夫在南亲王府做了几十年,还是第一回儿,遇到这种情况。
这马车上,可是赤裸裸的绣着南亲王府的名号,也就是他们到敏城,为了顾及郡主的身份才收了下来。
现在他们都到了京城,这布帘在车门处高高的挂着,这些守门的侍卫,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管你什么王府,西南侯府办事儿,有皇上的令牌。”
“马车上的人赶紧下来,搜查了你们也好回去。”
“赶紧的,赶紧的,别耽误时间。”
后面的人也跟着催了起来,南清暖带上帏帽,下了车!
“去问问西南侯府出什么事儿,这么大张旗鼓。”
“是!”
好歹是南亲王府的丫鬟,那侍卫也拿着皇上的令牌虽然横,却也不敢再不占理的地方得罪贵人。
连忙将他知道的如实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