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淑娴慌乱无措的看着清颜,清颜脸色因为奔跑而有些晕红在看到空空如也的车厢后迅速退了下去,她的直觉没有错,宫羽这个大小姐为非作歹惯了,如今竟然对三郎下了手。
即便从未见过三郎,但毕竟是血脉至亲,清颜的心也在这时候提到了胸口。
“芽芽,三郎不会有事的对吧?”窦淑娴也知道三郎是被谁带走了,见到她刚刚凶残的对一个不相干的下人动手,她不敢想象在知道三郎跟清颜的关系后,那个小姐会不会更狠辣,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内心里却一遍遍向上天祈祷,千万不要让三郎有事,哪怕自己让自己折寿十年,她也希望三郎安然无恙。
清颜想要安慰窦淑娴,但她也不知道宫羽会不会疯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孩子有事儿的,我一定能会把他带回来的!”
清颜去找三郎,窦淑娴也没闲着,车夫悠悠转醒后,道:“夫人,三少爷被那伙儿人带走了!”
“我知道了,快带我去找大郎和圆圆!”窦淑娴冷静下来后,首先想到的便是江沅鹤和汤小圆,自己在这慌的自乱阵脚,多耽搁一会儿,三郎就危险万分。
车夫也不多话,弄丢了人,他也脱不了干系,虽然主子人好,但弄丢的可是人家的弟弟,不是阿毛阿狗那么简单,试问谁要是把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孩子强行带走,他也会跟那人拼命。
事不宜迟,车夫搀扶着软了手脚的窦淑娴上了车,这次马车也不再追求平稳了,以己度人,当然是越快找人帮忙越好,车夫的驾车技术娴熟,鞭子打在马儿的屁股上,马儿扬起四蹄飞也似的奔向汤小圆的铺子。
马车太快,压在石头上被震的飞起一尺多高,“夫人,您没事儿吧?”
“没事,越快越好!”窦淑娴在马车内被颠的七晕八素,若是平时早就下车宁可自己走了,但这会儿她却恨不得再快上十倍,百倍。
“那您可坐好了!”车夫扬起鞭子,又给了马儿一下,马儿嘶鸣后跑的更快。
圆味涮锅楼的专属雅间内,汤小圆坐在在椅子上对着一个花瓶直眨眼,江沅鹤见了笑着问道:“你对它挤眉弄眼,它是不会回应你的,不如对这我吧?”
开什么玩笑,谁挤眉弄眼了,汤小圆轻轻打了一下江沅鹤,他并没有躲,却在她的手收回来的时候,紧紧的握住了她白嫩嫩的爪子,花泥膏的确好用,两三天敷一次,她的手就有白又嫩宛若新生的婴儿般,江沅鹤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谁挤眉弄眼了,我的右眼睛总跳,跳的我很烦!”
江沅鹤顺势把她揽入怀中,让她舒服的窝着,今天没开铺子,不管是圆味楼还是留芳阁,忙的不可开交,吃饭的地方还好些,想吃什么点了就有小伙计上菜,可汤小圆那里面对的都是金枝玉叶的小姐夫人们,在她们眼里,汤小圆就是权威,同样的东西,伙计给拿出来,她们不信,非得是从汤小圆手里接过方才放心。
汤小圆去了铺子一个多时辰,就被那些小姐们烦的不行,这个让她给针灸,那个让她给敷脸,个个都是大家闺秀,人前不宜喧哗,可不知道那些小姐的德行是不是跟她的铺子犯冲,那些小姐们在她的铺子吵闹一团,都是女人们,而且还是三五好友相约而来,聊着聊着就笑闹开了,汤小圆觉得自己的头快被她们弄大了,所以趁着没人瞧见偷偷的跑到江沅鹤这里休息一会儿,本来谁也没知会,可还是被江沅鹤发现了,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也跟着进了屋子。
“这些天为了二叔一家你也没休息好,还要照顾儿子,娘子,真的辛苦你了,若是觉得吃不消,就把铺子先关几天,这样也好吊吊她们的胃口。”
汤小圆正享受着他宽广的胸膛呢,忽然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她出口便是惊呼,“哎,你要干啥,快放我下来!”
江沅鹤郎笑,欺负的胸膛贴着汤小圆的脸,“我什么也不坐,你不是眼睛跳吗?那就去床上躺会儿,放心我不上去!”
自己想歪了?汤小圆意识到这一点儿后,脸“腾”的变的通红,有如火烧一般,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也好,那我先睡半个时辰,记得叫醒我!”
“好,睡吧!”江沅鹤把她安稳的放下来后,并没有走,而是静静的守在床边,以前生小包子时养出来的肉肉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如今他瞧着,小媳妇瘦的让人心疼,这些天为了二叔一家的事儿,她内心很是自责,白日里为了找人操劳的同时还要照顾小包子,其实他很想说,既然累了,就回家好好地休息些日子,铺子不开也罢,他们如今的财力虽然不至于富可敌国,但也不用她这般操劳,他看了不忍。
但他更清楚汤小圆的性子,她开铺子,有她的兴致所在,那是不同于安逸的另一种满足。
汤小圆躺在那里,闭目凝神了一会儿,就在江沅鹤以为她应该睡着的时候,她却突然说道:“睡不着,头疼!”
“我给你揉揉!”
在汤小圆半信半疑的眼神里,江沅鹤先去静了手,随后去给她按摩太阳穴,手劲不轻不重,很是熟练,汤小圆觉得自己可以收回在心里无声的说的那句“你会吗”的话。
累是真的累了,被按摩的很舒服,很放松也是真的,不过片刻,汤小圆i竟然真的睡着了,江沅鹤的逐渐的放轻放缓力道直到睡梦中的她也无所察觉才收回了手,之后便是不发声响的守在床边。
她虽说了一个时辰后叫她,但江沅鹤准备让她这么睡下去,午饭的时候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她,可谁知道江沅鹤疼媳妇的打算就这样被破坏了。
窦淑娴慌慌张张的跑上楼,在小伙计的指引下,来到他们所在的那间屋子,情急之下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法了,她推门而入,江沅鹤本来想哟啊变脸色的,心道是谁这么不开眼,这个时候也来打扰,居然还不敲门,正要发难的时候,见是没了脸面上没了血色的窦淑娴,“三婶,你怎么来了?”
“大郎,我可见着你了!”忍了一路的泪水,窦淑娴在见到江沅鹤这个主心骨后就流了下来,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三郎……三郎他出事了!”
“什么?”躺在床上的汤小圆也想说是谁这么不开眼,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还来打扰,却忽然听到三郎出事的消息,猛地一个打挺就从床上做了起来,起的太猛还有头有些晕,差点没摔倒,好在江沅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床脚边是一把椅子,若是摔倒了,头是肯定要嗑一下的。
“慢点!”江沅鹤道。
汤小圆顾不得他的话,看着哭成了泪人的窦淑娴问道:“三婶,三郎不是好好地在家跟小包子玩呢吗?怎么出事儿了,您先别哭,慢慢说!”
“是……”窦淑娴哭的不能自已,但也知得赶快把事儿说清楚,这样才能救三郎,“我带着他去看“我想去见淑媛,三郎便陪着我,可到了芽芽那儿,结果遇到个凶恶的大小姐,我就让三郎在车里,我去里面瞧瞧怎么回事,可结果那个小姐没对清颜做什么,却把三郎带走了。”
情急之下,窦淑娴把清颜的大名小名混在一起说了,好在汤小圆听她说的多了,能够分的清,不然真的会把诶她弄晕,清颜曾经叫窦淑媛,乳名叫芽芽。
“你说的那个凶恶的大小姐,可是叫宫羽?”汤小圆犹记得那日在夏府之中清颜和宫羽两个人见面就掐的样子,能够上门去找清颜麻烦,给她添堵的人也只有宫羽了,毕竟别人还要顾及一下宫壑丘的面子。
窦淑娴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听芽芽叫过她的名字,含泪点了点头,“好像就是她,大郎、圆圆,三郎怎么把办啊,她回不回对三郎做什么啊,三郎还小,受不住啊,你们不知打,我亲眼看到她让手下把拦了一下她的看门的吓人的手砍掉了……”
那画面太血腥,就算不发生三郎的事儿,她也要做上几年的噩梦,如今有三郎被带走的事儿,她这一辈子都会被这个画面所困扰。
“我知道了!”汤小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清颜已经去了吧?”
汤小圆还是习惯叫她清颜,实在是如今的她跟三婶口中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娃娃差的太多,她也知道还需要些时间。
“她去了,说一定会把三郎带回来,可我还是心慌,圆圆,那个小姐来头不小,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三婶就认识你们夫妻俩,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救救三郎吧!”窦淑娴已然哭成了泪人。
“事不宜迟,相公,咱们兵分两路,你去找外公他们,我好歹是个县主,这就去宫府要人。”她嘴上没说,但内心却暗暗发誓,若是今天三郎少了一根头发,她便要拔光宫羽那一头美丽的长发,变成个大秃子,看她还还不敢初来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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