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圆瞪了两个捕快一眼,“事情还没弄明白呢,你们谁敢动我男人一个根手指头,我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放狠话的时候,汤小圆心里是没底的,自己一介平民,能够让人怎么吃不了兜着走,无非是借着梁子荀的名头虚张声势罢了,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多一点儿时间为江沅鹤想办法。
鱼儿上钩了不说,还自己把鱼篓都准备好了,江沅鹤冷笑。
“这位兄弟,你在我这里吃饭不假,大家有目共睹的,可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在我这里吃的呢?”江沅鹤的声音仿若结冰了一般,之后他对两个进退两难的捕快拱手,“二位兄弟在这里正好,待会儿便可以捉拿幕后的黑手了。”
“啊……好,好!”
刚刚听了报案,不是说他就是凶手了吗?怎么还要捉拿什么幕后的黑手,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厉害,得罪不起,两个捕快站在一旁,真是恨死了跑这一趟,思考着待会儿要怎么抓拿江沅鹤,不抓吧,这么多双百姓的眼睛看着呢,抓吧,汤小圆可是梁少爷罩着的人,惹不起,回头小霸王别再把衙门给拆了。
“休要狡辩,我们夫妻恩爱,我娘子是不会加害我的,大家伙儿别听他贼喊捉贼了!”柳二喊道。
老郎中翻了个白眼,夫妻恩爱?他可是亲眼瞧见上面的那个小丫头非要给自己相公抓能要了命的药,这事儿啊,说不好。
这会儿汤小圆的全部心神都在江沅鹤身上,哪有那闲心思去关注一位郎中,而她也没有发现老郎中一直在看自己。
“到底是我贼喊捉贼还是你心怀不轨,请郎中为大家把脉就可见分晓。”江沅鹤朗声道。
该是他出场的事后了,崔英杰率先的站出来,“郎中,给我瞧瞧,什么劳什子的米囊子,以后还怎么在外头下馆子。”
不出所料,老郎中再次为他把脉,一点儿米囊子的残留症状也没有了,他当时怕病人恐慌,虽然当时他体内的米囊子成分不重,没有成瘾,但彻底也要些时日,但今天他一把脉,竟然出奇的一点儿也没有了。
奇了!怪了!
老郎中不由得看向江沅鹤,发现这小子正笑着,自己行医数十载,碰到面前的丫头和小子后,屡次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郎中,您说吧,不用怕,这等坏人会遭到报应的。”柳二见老郎中有片刻的失神,以为他年纪大了,怕事儿,便出声给他壮胆。
该死的江沅鹤,笑吧,待会儿你就哭了。
老郎中捋了捋胡子,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你让我说什么?前阵子,老朽曾为崔老板诊脉,当时他虚火旺盛,如今已无大碍了。”
柳二急了,“不是说这个。”
“那还说什么?”老郎中不悦的问。
“哎呀,我是说……”关键时刻,这老东西怎么就说不到点子上呢,柳二急的手舞足蹈,“说他体内的米囊子的事儿啊!”
“米囊子?”老郎中瞄了他一眼。
“对,就是米囊子,崔老板也常在这里吃鱼,他体内的米囊子应该比我的还多!”柳二急切的道。
“胡说八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崔老板前阵子崔老板还有些虚火旺盛,现在好了,啥事儿也没有了,”老郎中停顿,这一停,简直快耗尽了柳二的所有耐心,当时依着他找个年轻的郎中来,可孙掌柜的非不听,说这老郎中行医几十年,口碑不错,他的话大家一定会信服的。
要是早知道他这么磨蹭,孙掌柜的也会后悔的吧。
“祖宗啊,没人听这个,虚火旺盛死不了人的,大家伙儿想听的是米囊子的事儿。”
“催老板体内压根没有米囊子,你要我说什么?”老头儿不乐意了,“还有,虚火旺盛是死不了人,可小病不医变成大病再医可就晚了,我跟你说啊,这虚火旺盛,容易失眠……”
柳二已经不关心老郎中之后说的什么了,不,不可能,紧接着他又就近拽了身边的人让老郎中把脉,结果想当然的跟崔英杰的一样,皆没有米囊子的成分了。
不可能啊,吃半个月已经有成瘾的症状了,这是孙掌柜跟他说的,他们筹谋了很久,算好了分量,今天来闹的,可现在……
没有什么让人上瘾的米囊子,反而还免费的看诊,老郎中是个负责的,诊脉一个就把那人其他的病症说出来,刚刚还闹着要砸店的人们,这会儿知道被柳二利用了,纷纷掉头指着柳二大骂。
“不……不可能啊,江沅鹤,你使诈!”柳二如梦如醒,难怪从始至终江沅鹤没有一丝慌张,原来,原来,他早就已经察觉了,并且还换掉了鱼肉,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怒指着江沅鹤道。
“我使诈?”江沅鹤冷笑着反问,凌厉的黑眸闪过杀意,商场如战场,他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明枪暗箭,他都不在乎,但这次,若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眼,那么多无辜的人就被孙掌柜的害惨了,“郎中是你请来的怎么在你验出体内有米囊子的事后不说有诈呢,现在没有了就是我使诈,难倒大家伙儿活该跟你一样成瘾吗?”
“就是,差点害我们愿望了江老板!”
“黑心肝的,坏透了!”
柳二不顾众人的指责,叫嚣道:“你使诈,你居然偷换了喂了米囊子的鱼。”
江沅鹤不给他后悔的机会,“你既然知道鱼肉有米囊子还吃,到底居心何在?”
“我……我……”结巴了半天,柳二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在大家刚刚为体内没有那什么让人上瘾的东西时,江源鹤已经拜托两个捕快去把躲在一边儿看戏,结果发现大事不妙准备逃跑的孙掌柜给抓来啦。
两个捕快也是有尊严的,哪能谁让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却禁不住汤小圆瞪着眼睛威胁,只得听话的去抓人。
孙掌柜的以为这一计就会彻底的打垮江沅鹤,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事情败露的事儿,更是自负的没想过事情败露自己要怎么逃走,所以一逮一个准,没跑两步就被捕快架着,来到众人面前。
柳二看到孙掌柜的,暗叫大事不好,不牵扯孙掌柜的,他顶多就是诬告,被人骂两句,吃几天牢饭就行了,可孙掌柜的被抓住了,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孙掌柜瞪了眼柳二,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不然供出自己他也是从犯,警告的意味十足。
“江老板,你这是何意,抓我作甚?”孙掌柜做好了死不认账的准备。
江沅鹤冷哼一声,“孙掌柜,人在做,天在看,切记害人终害己,同行是冤家,但我只想好好地经营好自己的铺子,你嫉恨我也就罢了,何苦置乡亲们的生死与不顾,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害我。”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何时害你了,江老板可不要冤枉好人啊。”孙掌柜别过头去。
事到如今,要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他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阿旦,你出来吧!”
当阿旦从圆味楼走出来的那一刻,孙掌柜的就知道,他完了。
十天前,就在江沅鹤发现崔英杰体内有米囊子的成分后,就知道这是有人在设局了,但他不动声色的依旧让大冯每日去阿旦那里买鱼,可每日中午做的却是八宝从别人那里买的鱼,并且他怕米囊子的毒性残留在客人们的体内,对身子不好,特意之后的鱼里加了少量的巴豆,这个分量掌握要十分准确,既可以让人多排泄,却又不会让人产生腹泻不止的症状。
如此也就是为何老郎中为大家诊脉时发现没有一点儿残留了。
而阿旦嘛,更容易了,这人本来也不坏,就是想要赚些钱,让媳妇孩子的日子过的好,何况他并不知道那些鱼喂了什么,被大冯一吓唬就招了,说是孙掌柜的给了他钱,让他把这些鱼卖给圆味楼。
等他听说他卖的鱼差点害了很多人后,吓到尿裤子,他哪里知道什么米囊子嘛,他只是瞧着孙掌柜的拿来的鱼活蹦乱跳,而且个大肥美,其实他也想过孙掌柜的目的,这么好的鱼为啥不自己留着,但见那鱼活的好好地,没瞧出什么门道来,也就看在钱的份上,做了这等事儿。
幕后黑手孙掌柜、柳二以及阿旦都被捕快捉到了衙门去问话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县太爷了。
“诸位,刚刚郎中已经为大家诊过脉了,你们体内没有米囊子了,不过有一件事儿我还是不想瞒着大家,十天前在我这吃的鱼,的确是含米囊子的,这是我们圆味楼的失误,但好在发现及时,现在万幸的是大家已经无碍。”虽然他相信崔英杰和老郎中都不会说这件事儿,但要是瞒着大家伙儿,他良心难安,所以说出来,祈求大家的谅解。
“不过我保证,以后的食材我们圆味楼会更加的小心谨慎,不知诸位有什么需要补偿的?”
听到补偿二字,贪心的眼前一亮,但即便都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乡下汉子,也不乏深明大义之人,“啥补偿,既然已经没事儿了就行了,你家的吃食比别家的便宜,还好吃,平日里也没少的给我们加饭加菜,这事儿也不能赖你,要赖就赖那个黑心的孙掌柜,天打雷劈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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