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朝会,成功通过由唐老四出手,由唐俭和戴胄完善的奢侈税增收的管理办法。
也成功让老爹唐俭和戴胄在风光一把的同时吸引了不少仇恨,毕竟断人钱财犹如......
至于唐老四,他只能表示,老爹都说了,那是老爹和戴胄想出来的办法,与我无关!
一个休沐的时间很快过去,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再加上一个秘书监,四个副国级单位很快就将法案出台,并且在雍州试行。
这可苦了世家大族们,要知道好多奢侈品生意都是他们在做。
当然,世家大族纷纷暗中表示,此事没完!皇帝那边是没办法报复的,可唐俭和他那个儿子,是肯定要找机会找回场子的。
尤其是唐老四,要不是那家伙弄个玻璃出来让皇帝眼红,怎么会出现后续的事件?
这种暗中的表态,唐老四表示不知道,即便是知道,或许也会一笑了之。
此时的他,哪有时间关心这些?只能是蹲在一大堆铁条面前一脸无语。
事情,要从六天前,也就是老爹和戴胄在朝堂上请求改制那天说起。
那日,老爹唐俭上了早朝,而唐河上则是去了张孙家的钢铁铺!
缘由很简单,来庭坊的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应该建设了!按照脑阔里的知识,唐老四想把来庭坊修建成三到五层楼的砖混结构。
砖混结构自然离不开钢铁,于是唐老四在大唐最大的钢铁商人——长孙无忌的钢铁铺订购了一大批铁料。
半个时辰前,钢铁运达了。做完交割的唐老四挽起袖子正准备教工人们捆扎钢筋,然后送入挖好的沟槽里。
却是不想,第一根大拇指大小一丈长短的铁条刚刚拿到手里,然后“啪”的一声,断了!
这样的钢铁做农具还行,做混凝土里的支柱......很不够的说!
这一瞬间,唐河上在风中凌乱,长孙家这是坑熟,故意送来了劣质产品?
还好,长孙家送铁的管事还没来得及走远,唐老四快步追上去理论,最后才得知,大唐的铁就这样啊!要想柔韧性好,如同刀剑一样,阔以啊!用百炼钢嘛!
至于百炼钢的价格,呵呵!
唐老四前些日子赚的钱拿来买应该是够了,可是谁家有几万斤百炼钢?
揉了揉头发,唐河上不由得抱怨了一句:老子坑都挖好了!
一时间却没有任何办法!
把这些生铁拿去弄成钢?
想法不错,可是,在没有任何工艺基础上,要弄这一步,需要好多天。所以,这个想法PASS!
找人锻造?
更不现实,眼前的这一堆铁是不是几百斤,而是六万多斤!
唐河上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生铁,心中直骂自己为何不自己弄个高炉和转炉!
“东家,这是怎么了?”
忙完手里活计的王玄策正好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唐老四。很难看到东家没有办法的王玄策情不自禁走了过来询问。
指了指地上的生铁,唐老四叹气道:“混凝土需要骨架,这些铁韧性不够,没法用!”
“骨架?”
王玄策眉头皱了皱,不太明白。
唐河上吐出一口,一边比划一边道:“这样说吧,我准备用木板搭成盒子,类似那日城外的破背篓。然后灌入混凝土,搭建成房子的骨架,最后用青砖隔离成房间。
这种做法,会让施工很快,房子也很坚固,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必须在混凝土里用东西做骨架,不然的话,重量太大容易坍塌!”
矫是唐河上说了这么多,王玄策还是不太明白。不过却抓住了一个重点,就是要用有韧性,还要有硬度的东西作为骨架。
木头应该是不行的,眼前的铁,也肯定不成。
等等!
骨架!
王玄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试探性道:“东家,我曾游历剑南,那边的豪族一般使用实木制作房屋,却也有些家里尚可的人家用的是泥土柱墙!某曾看见过,用的方法和您的方法类似。
他们也是用木板作为模板,一截一截的修筑夯实。泥土里好像加上了草,还有篾环!您看,咱们也是不是可以用竹子作为代替?”
“竹子?”
唐河上陷入了沉思,一般竹子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混凝土比泥土重很多。
要是竹子有硬度大一点的......嗯?怎么忘了这一茬!
唐老四突然眉头解开,变化成了笑容,道:“玄策啊,你还真是个福将!快,找些人,去城外买些楠竹回来。”
王玄策一愣,问道:“楠竹还真行?”
“对!”
唐老四一拍巴掌道:“那玩意硬度高,还有好多人弄来当扁担用!”
有了唐老四的答复,王玄策也不含糊,翻身上马随即离去。
回来之时,已经是晌午,而且王玄策的身后跟着几十个扛着好几根长长楠竹的短衫汉子。
一捆有一捆的楠竹放到地上,唐老四立马让人支付了铜钱,然后请这些汉子再砍些来售卖。
一来而去,来庭坊真正动工修筑已经是午时末!
五月底的长安,有些炎热,尤其是在太阳底下干活,一小会儿就能让人汗流浃背。
唐河上却是浑然不在乎,站在挖好的深坑旁边,一边指挥着工人们搭建木模,一边不断提醒工人们小心些,别把自己埋进去了。
没有震动棒,混凝土浇灌不能一次性太多。
第一层木模只搭建了三尺,然后就是放入用竹篾链接起来的楠竹。楠竹不能完全插到底部,怕从根底上开始腐蚀。最后才是倒入人工搅拌的混凝土,混凝土的最佳配方不用说,自然是唐老四在脑子里翻出来的,强度要求C30。
由于是在深挖的基槽里工作,这头半天的工程进度很慢,却赖不住人多,第一天,半个来庭坊的基槽全部完成第一次浇筑,浇筑体积达到两千多立方。
王玄策也从最开始的观看,变成了最后的指导施工。
弄完这一切,唐河上和王玄策已经和做工的工人们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区别,脸上、身上全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