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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哥儿猛然转身,晶亮的双眼溢满喜悦,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月余没见,他是真的有些想念这个人了。

那漆黑的眸子里此时除了徒睻之外再看不见其他人!

显然,这专注的眼神和明显的喜悦让徒睻也很是受用,便好像雨过天晴一样上一刻还满是嫉妒阴郁的心情蓦然间便阳光灿烂,黑沉沉的脸色也变得柔和,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翘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伸出双臂将飞扑过来的小人儿直接揽进怀里,琮哥儿在感情上向来有些清冷,难得这么主动热情一次,便显得弥足珍贵。

满心惊喜的徒睻一边揽着心爱的小人儿,恨不得将人揉化了在自己身上才好,一边还不忘挑衅的斜睨了一眼紧跟过来给他见礼的杨宁,那一眼中的得意骄傲,弄得杨宁一阵莫名其妙外加心里发毛。

末了还生怕这人再将琮哥儿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挑衅过后甚至连个叫起的话都没有,直接揽着小人儿边轻声细语的说话,边向外走去。

王护卫快步跟上,只留下被八王爷吓得不轻的阿大在后面善后。

等琮哥儿终于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北返的马车上,他倒是没多想,只以为徒睻这是赶时间,所以才这么匆忙。

而且,内心深处,他也为了能够摆脱杨宁而暗暗高兴,这种在某方面特别狂热的人真的是让他这种只装了半瓶墨水的人难以招架。

在扬州的时候,琮哥儿便知道甄家倒了,当时虽然惊讶虽然千方百计的想知道具体的情况,不解之外,更主要的也只是关心徒睻牵涉其中是否会有危险,等两人终于重逢,谁还能想的起来那些从来都没见过的人。

徒睻不会主动提起,琮哥儿更是将那些事情直接忘到了脑后,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天气好的时候四处赏风观景,阴天下雨的时候又经常被困在某个山庄别院中一住就是几天。

行程太过轻松愉悦,返程的时间竟然比水路还要多,而且沿途添置的东西,只琮哥儿捎带给家里人的礼物便让他们不得不在路上又添了几辆车子。

两人这一路上只感觉天气晴好万事如意,直到到了京城,还没入城门却已经能够感受到了与其他地方迥异的压抑气氛。

看着城门口稀拉拉的几个排队等着入城的行人,与离京时候的热闹喧嚣截然不同,仔细观望四处看过去的时候,不但守城的人数增加了不少,便是连城外茶棚里面坐着饮茶闲聊的路人都少了很多,平日里交头接耳大声谈论更是见也不见。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也不过是从夏到了秋,这差异未免太大,琮哥儿疑惑的目光望向斜躺在旁边的徒睻,“京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徒睻闻言笑了笑,伸手在他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甄家倒了,那些狼狈为奸的自然一个也跑不了。”

琮哥儿听到这里忍不住有些羞愧,这些天,他竟然将甄家的事情给忘记了?!

伸手锤了锤自家脑袋,一脸的懊恼。

那样子太过可爱,徒睻本来还想安慰几句的,却直接看直了眼睛。

好一只大呆瓜!

琮哥儿仰头连问了几遍甄家的事情,却没得到任何回应,眼角微挑便看到徒睻那直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凤眼微挑斜斜给了那只一个媚眼儿,在他变得更呆的时候却伸出双手将他的脸颊按的扁扁的,只嘴巴向前嘟起,瞬间由瓜变鹅,植物变动物!

走在马车两边的王府护卫不小心从开着的车窗外见到自家主子的怪模样都深深的将头埋在了胸前,生怕自己咧开的嘴角被主子给看到,今后再无出头之日。

当事人徒睻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不但没见恼怒,甚至将一颗大脑袋更加往琮哥儿方向凑了凑,撅着嘴便要向人家的脸上亲过去。

这人太过没脸没皮,大庭广众之下也如此没羞没臊的,琮哥儿实在是拼不过,手上用了些力道将那颗大脑袋推的歪了一些,却没挡住徒睻硬凑过来的身子,到底又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进了城,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在外面护卫喉咙发痒的干咳声中,这人才恨恨的将车窗关了起来。

不过,琮哥儿也借机坐到了车子的另一个角落,离得他远远的,怕他再凑过来,直接又提起了之前的话题,“甄家怎么这么容易就倒了?”

这是琮哥儿最最疑惑的地方,他一直都以为要等到上皇驾崩皇帝才会对甄家动手,却没想到时间竟然提前了这么多。

“这件事说起来,还有琮哥儿一份功劳呢。”徒睻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骄傲,这可是他的心上人呢,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能干。

有他的功劳?琮哥儿想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出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曾经出过什么力气,遂满眼疑惑的看向徒睻。

再一次被那晶亮的小眼神萌到,徒睻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等到琮哥儿抗议的将他的手给打掉,这才讪讪的说道,“延阳可还记得五王爷的事情?”

怎么会忘记?事情并没过去多久,那一位隐藏的又如此之深,当真是让人见之难忘!

可是这又与甄家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我们这些兄弟里面,除了三哥外,现在这位五哥可是我最佩服的一个了,不但够隐忍,而且关键的时候也不缺少决断的魄力。”

抬头见琮哥儿还是满脸不解,知道他并不适合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样稍微有着些缺陷的人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爱人。

“我这位五哥自小丧母,幼年时候在宫里的日子比我们兄弟可是还要艰难的多。

到了六岁上学的时候,因为有他这个不上不下的透明人在,倒是更加能衬托的出我那四哥和六哥的乖巧伶俐聪明懂事,久而久之甄妃倒是不介意这么一个陪衬的存在,这也是他明明小时候体弱多病,去了上书房之后,直到成年反倒都无病无灾的原因。”

“这样子活着,虽然不缺锦衣玉食,但却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想要的,五哥自然是不甘心。只那时候太子在位,他蠢钝的形象又早已经深入人心,想继位哪里有那么容易?”

“想来他自己之前也没抱过什么希望,所以一门心思都在开府封王上面,谁知道前朝变换会如此之快,一夕之间,太子死了,老四圈了,上皇竟然直接禅位给了三哥那个性子在众位兄弟中最是不讨喜的。”

“按理说,新帝既然已经登基,我们这些兄弟更应该老实过日子了,奈何上皇为了权利太闹腾,四六两位又无论如何不死心。”

徒睻说到这里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后宫里那么多美人儿,外面广阔天地中更是风景如画,上皇作为万万人之上的存在,怎么就不能给自己找些乐子呢?

徒睻真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窝在皇城那片小小的方寸之地里,日日以给皇帝添堵为乐,难道真的是所谓的‘相爱想杀’?一想到这句某日从琮哥儿那里听到的词儿,徒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画面太美,实在是不忍想象!

勉强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出去,徒睻继续给琮哥儿讲着关于他这位五哥的故事。

五王爷并不去管这些人作死的行为,但心里却是存了万一的时候渔翁得利的心思,就像当年的三皇子睿王现在的皇上一样,所以这些年来暗地里着实笼络了些‘志向远大’不甘平凡,或者心存侥幸的人。

让他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如此敏锐,在忙着对付上皇和四六两位兄弟的同时,竟然还悄无声息的将他也给挖了出来。

吓了一身冷汗的同时,却也只能倒向上皇,给他做一柄刀子,想着三方势力拧成一股劲儿,在皇上那里无论如何自保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是他的想法虽然好,皇上那里岂能让他如愿?在某些人或有心或无意的挑拨下,四六两位对他的防备甚至比之对皇帝那里更甚。

这让他即使还有些暗地里的手段,却是完全用不了,再加上上皇的身体每况愈下,让他充分的了解到,现在自己所搭的绝对是一艘随时可能会沉的船。

从小,那么艰难都活了下来,他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给那几个蠢货陪葬,所以,几经思索后,五王爷虽然明面上还是唯上皇马首是瞻,暗地里却是转投了皇帝。

其投名状便是甄家!

听完之后,便是琮哥儿都有些闭不上嘴巴,这位五王爷可真是有魄力,“他便不怕陛下事后清算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琮哥儿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作为臣子怎么能将皇帝陛下想的如此龌蹉?其实想便想了,像他这样只大喇喇的说出来,可真的是给自己家招祸呢!

徒睻听了他的问话也是吓了一跳,他们兄弟之间小时候再难听的话都说过,但是现在一日日大了,身份地位又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无论是说话做事,他现在都已经开始注意收敛,只两人的时候还无所顾忌,但在外面却处处顾忌皇帝的威严,再无以往的张扬放肆。

琮哥儿这句问话如果传扬出去,相信以皇兄的胸襟气度倒是不会在意,但是那些御史言官却一个比一个的难缠。

知道他也是无心的,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敲,下次注意!

说错了话,琮哥儿也只能无奈被罚,但望着徒睻的眼神却执意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徒睻直接给了他一个‘你好笨’的眼神,这才故作无奈的说道,“他做的这些事情,皇上那里自然不会帮他瞒着。”

只这么一句话,琮哥儿倒是懂了,想捡漏儿自然便需要一个好名声,而此事过后,五王爷那里在朝野上下的名声很可能会坏的不能再坏了,上皇和四六两位更是会恨他入骨,之后只要皇帝那里时刻派人监视着,自然不怕他再起什么风浪,不但如此,想必皇帝还能因此获得一个好名声。

能说不愧是最后的胜利者吗?真是里子面子什么都得了!

说话的时间,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从正门进入,两个人分别洗漱了一番,徒睻向着皇宫而去,他要第一时间向皇帝汇报江南诸事的详细经过。

琮哥儿并不用一同过去,他当时走的时候又是直接从皇帝那里请的假,算一算时间,假期竟然还没过,索性便带着人和几大车的东西向着贾府行去。

本来城里的气氛便很是压抑,让人轻易就能看的出朝局动荡,让他没想到的是,府里的气氛竟然更是紧张,一路行来,无论是丫头还是小厮,一个个竟是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点都没之前的多嘴多舌。

如此压抑的气氛,弄得琮哥儿心里也有些发毛,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这些人变得如此古怪。

抬眼看去,并没见到小六和小七,心下奇怪,有阿大在他身边,这两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今天回来,现在竟然连个影子都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阿大一直跟在他旁边,看到主子蹙眉,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此时他也恨不得将那两个小兔崽子给逮到身边来教训一顿,但是左张右望的寻了一大圈,脖子都坤的比平时长了一大截,却愣是连两个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正好看见赵奇赵管家从里面匆匆忙忙的迎了出来,连忙也快走几步到了他跟前儿,“前几日便传了话回府,说是三爷就这几日到,怎么连个迎一下的人都没有?”

赵奇也知道自家小主子离家数月回府,他们这样子实在是怠慢了,也不敢推脱,只是苦了脸在那里忙忙的拱手赔罪。

“赵管家,你跟我赔罪可是陪错了地方儿,三爷就在前面车里呢。”

赵奇虽然听不惯阿大的怪声怪调,此时却也只能受着,又拱了拱手,便快步向前走去,恭恭敬敬的在车外面给琮哥儿见了礼。

见琮哥儿问起府中的事情,神色间虽然颇有些不自然,但回话的时候却不见推诿,“三爷刚刚离府的时候,虽然老太太和老爷的身体都不大好,但府里好吃好药供着,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前些日子江南甄家的事情传了过来,老太太那里许是受了惊吓,人便有些糊涂,请了太医也不管用。

等到后来京城里面也有好多个老亲受了牵连,每日里不断的抄家流放砍头的风言风语不断的往府里传,直到听说王家被连累的时候,二太太也直接倒下了,二老爷又是个从来不管事的,府里现如今可不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老太太如何二太太如何,琮哥儿可是从来都不关心,“老爷太太那里现在可还好?”

“三爷不用担心,老爷太太那里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外面现在风声鹤唳的,三爷又一直没回来,左不过跟着担心罢了。”

听他的语气轻快,想来不是帮着隐瞒了什么,琮哥儿这才放下心来,又听着赵奇继续说道,“三爷也知道咱们府上的消息向来闭塞,比不得那些消息灵通的,幸好三爷那里的小六小七一直支应着,这才没让咱们变成聋子瞎子。”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内院,贾赦和邢夫人都站在门廊下等着,夫妻两人翘着脚眼巴巴的盯着院门不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等什么绝世奇珍呢。

见到琮哥儿进来,脸上便笑成了一朵菊花,眼睛亮亮的更是仿佛在发光。

贾赦只是看着儿子不住的点头,邢夫人那里却是拽着他的衣袖,不停的说道,“哥儿瘦了也黑了......”

琮哥儿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有些哭笑不得,在江南的时候虽然因为徒睻不在身边心里揣着些事情,但是每日里跟着杨宁在田地里来来去去的,活动量比在家的时候大的多,自然饭量也跟着增加了很多。

这么长时间下来,琮哥儿感觉身上都已经开始出现肌肉了,哪里会瘦......至于黑了什么的,对于他这种天生晒不黑的人,更是没可能的事情!

看着旁边一边不停的点头附和,一边喊着丫头婆子赶紧去做自己爱吃的东西的老爹,却只能无奈苦笑,“老太太那边可是有什么大碍?儿子等会儿换了衣服还要过去看看呢。”

“老太太那里并没什么大事,这长途跋涉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身体,老太太那里晚些去也无妨。”贾赦现在一听到老太太便有些烦。

这可不像老爹会说的话,悄悄的抬眼望向邢夫人的方向,邢夫人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也是我们老爷和你二哥哥太好说话了,明明是他们王家惹了圣怒,要我说,现在这样只是扁了官职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还要怎的?”

话说到这里,琮哥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给王家跑关系,二老爷那里自然是不指望的,那么最后便只能着落在自家老爹和二哥哥身上,恐怕现在自己回来了,老太太盯着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对此任谁也会感到厌烦,不过出门回来不去见过老太太到底于理不合,好在老人家精力有限,瞅着她困乏的时候过去打个招呼也便是了。

这么想着,又听邢夫人在他旁边小声嘱咐道:“琮哥儿,老太太那里无论说什么你只不应便是了,不是母亲说话不好听,他们那边现宫里可是还有一位娘娘呢,正经的贵妃,给他亲舅舅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还做不到?那么一尊大神在那里,哪里用得到你们父子兄弟的做什么!”

琮哥儿听了邢夫人这句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元春在宫里的处境,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说这种话,纯粹是挤兑人呢。

却也不拆穿她,只是点头附和,邢夫人见他乖巧的样子,越发来了谈兴,将声音压的只两个人能听见,“说起来那王家也是个识趣儿的,来找人帮忙除了打点的金子银子,自然是按着你们老爷的喜好又备了厚礼来着,只可惜,这辈子他再能耐也没得个懂事的妹子,那礼自是都进了二太太的库房。”

邢夫人自从嫁进贾家便被人讥讽为‘贪财粗鄙’,但她却从来不敢认这些的,她贪财再厉害的时候也不过是贪的些蝇头小利,也从来没贪过那些昧着良心的银子,比起那位二太太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连她这个出了名‘没见识’的,也从来没想到过,这位二太太竟然能狠到这个程度,连给娘家哥哥救命的银子竟然也像是扒地皮一样的都要扒到自家手里。

也亏得王子腾这些年那么掏心挖肺的对着这个妹妹,甚至为了她,连自小长在身边的凤丫头说舍就舍了。

忍不住‘呸’了一口,“咱们家的那位二太太,可真是......”

这话邢夫人作为长嫂,自然是想说便说了,琮哥儿却是不好接话,只能跟刚刚进来的琏二两人相视一笑,全当没听见,正尴尬着呢,便听到赦大老爷对着贾琏吼道,“你一天没事到处晃荡什么?早就说过你弟弟这几日回来,也不知道早点到码头迎着?”

琮哥儿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位二哥点了根蜡,看着人家做爹的人了还要当着兄弟老婆继母被自家老子呵斥,心里也着实有些不落忍,赶忙坐下来打圆场,“爹爹可别说二哥哥了,幸好他没去码头等着,要不然岂不是白去了?我和王爷回来的时候走的是陆路,而且因为那位身份尊贵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一应路程都只是估摸着个大概,具体路线都是保密的,府里哪里能这么大喇喇的派人去接。”

赦大老爷虽然没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但是显然心里还是不痛快,看着贾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直到奶娘抱着薪哥儿过来,这才稍微好些。

“二哥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老爷?”

贾琏听到自家弟弟低声询问,委屈的只想哭,他这可真的是无妄之灾,“都不知道是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那时候薛家还没进京,薛大傻子在金陵为了买个丫头指使着下人打死了人命,二太太听了消息便从二老爷那里拿了张名帖,让我派人给当时的金陵知府送了去。

我自己都已经将这事情给忘了,却没想到这案子竟然还能够给翻了出来,二老爷和二太太那里又不认账,想将帽子扣在我头上。哎,哥哥这可真的是冤枉啊,当初帖子是二老爷的,事情是二太太经手的,我最多也就是借了个人出去,哪里想的到还能扯到这麻烦事情里面去了呢。”

“这事情只要二哥哥咬死了谁也攀扯不到你身上,不过也是给你提了个醒儿,以后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还是少牵扯的好,没的惹得一身腥。”

贾琏也是吃了教训的,听了琮哥儿的话自然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