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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情不愿的被邀请着去参加所谓的宴会,三个人心里都有些不高兴。

坐在马车里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便有些沉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贾环那里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本来凝滞的气氛宛如破冰一样,因为这一声笑,贾兰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模样,这时候才感觉到,刚刚好像太紧张了,面部竟然有些微的僵硬。

贾琮拿着扇子顺手又敲了贾环几下,他现在已经有些喜欢这个弟弟了,总感觉他有些赤子之心,而贾兰相对来说则太过老成了,“心里素质太差!”

贾环和贾兰都有些听不懂这话,抬头疑惑的望着他,希望他能给解惑。

贾琮却只是摇了摇头,“你们每日在府里读书,也只是读些死书罢了,有没有想着出去走走。”

听到这话,两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紧接着对视了一眼后却又都暗了下去,“三哥知道弟弟的学问并不好,老爷又不管我,太太那里更是将我当成眼中钉,我还真怕出了这府便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有些伤心,“弟弟要是有个意外,估计姨娘更没个活路了。”

贾兰也叹了口气,“侄儿处境倒是稍微好些,只是也不想惹得母亲伤心。”

贾琮听到两人的话,也只是耸了耸肩,便丢开了手。

他也只是提出个想法罢了,决定权却在他们两个自己身上,如果两个人态度坚决的想出去走走,他自然会花费些心思力气帮帮忙,但是如果两个人因为种种顾虑连这个心思都没有,他也没必要强求。

贾环两人看贾琮没有再说下去,又相视了一眼后,心情都有些失落,但这几年乔先生的教导还是有用处的,既然话已经出口自然不会轻易改变。

几人转了话题,在那里说说笑笑起来,倒是也不寂寞。

马车停了下来,三人被几个小厮护着下了马车。

向着四方瞧去,这里还真是热闹,天将将要暗下去。

街道两边的二层或者三层小楼竟然都已经挂满了灯笼,打眼看过去一幢幢都装饰的五光十色。

楼上的窗户边还有装扮靓丽的女子拿着帕子在那里窃窃私语,如果有人看过去,便抛个媚眼下来。

一楼的大门口更是人来人往,多的是宝马香车。

正在三人好奇的四处撒摸的时候,薛蟠挺着个肚子踱着步子走了过来,“这条街你们没来过吧?到了晚上,这边可是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今晚让哥哥带你们见识见识!”

贾琮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虽然还没见识过古代青楼,也只是因为以前年纪太小的关系,说实话,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他还真是不耸。

贾环在那里‘呵呵’笑了几声,那笑里总是透着点莫名的意味,这让贾琮很无奈,他这个堂弟真的是很奇怪。

倒是贾兰有些尴尬,他可是小辈,哥哥什么的,这个表叔不愧是被人叫做浑人!

跟三人说了那么一句后,薛蟠当先走了进去,贾琮招呼了两小紧跟在他身后。

赵奇一开始并不知道是要来这种地方,现在知道了,虽然急的脑门子上都是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紧跟在几人后面伺候。

还没跨进大门,里面便迎出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还没近身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儿已经飘了过来。

老远的冲着薛蟠便叫了起来,“薛大爷,您老可有段日子没来了,小桃红可是天天记挂着呢。”那一波三折的调子,让贾琮和贾兰都打了个哆嗦,贾环那里却是眼睛一亮,定定的盯着那个女人便不放。

贾琮在旁边看到他这个样子,恨恨的又拿扇子敲了敲他的头,这下可不是玩玩儿了,是真的下了重手。

贾环这才想到身边还有一个能管着自己的呢,连忙收了目光,对着贾琮谄媚的笑了笑。

但是耳朵却还是竖着,他现在对那一波三折的调子正在兴头上,怎么会轻易放弃!

薛蟠摆足了大爷款,色眯眯的在那女人脸上掐了一把,向前走的时候又顺手搂在了她的腰上,“大爷前儿不是才来过吗?才一天没来小桃红就抱怨上了?”

“哎呦,不是说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大爷这一日不来,可不是便如三秋不见吗。”

一句话说的薛蟠得意了起来。

贾琮三人却全都低下了头在那里偷笑。

“你冯大爷他们可都到了?”

“到了到了,都等着薛大爷您呢!”说完又像是刚刚才看到贾琮三人一样,对着薛蟠问道,“薛大爷,怎么不给奴家介绍一下这三位小爷呢?”

“这三位都是荣国府的爷们,你叫人今晚上伺候好了,以后说不定便都是熟人。”薛蟠边说边哈哈大笑。

那老鸨听了他这话眼睛便是一亮,对着几人更热情了起来。

这栋房子在外面看虽然是三层楼,但进来之后就会发现中间其实是个天井,最中间的地方还建了个高台,上面有些歌舞表演。

一楼的角落里用盆栽和屏风隔出了一个个小间,里面时而透出些淫声浪语,大厅中其他空出来的地方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很是混乱。

二楼和三楼应该是包间,向里的窗户开的很大,有客人从里面探出了半个身子望着下方的景象。

虽然装饰很奢华,但过于混乱了些,贾琮有点后悔带着环哥儿和兰哥儿两个小孩子过来了。

奇怪的是他们进屋后老鸨并没有带着几人上楼,也没在大厅多停留,而是直接穿过了大厅到了后面园子里的一间小楼上。

这园子并不算小,角角落落里这种小巧精致的楼阁便有十几个,除了道路相连,中间都有些树木假山遮掩着,这种地方私密性倒是很好。

估计能订到这里的,要么是银子多,要么是地位高,不得不说,这百花楼还真是会做生意!

总有那么一些不方便被人见到的客人,,只要来的时候遮掩一下,进来之后又不到处溜达走动,那便不用担心会被人撞见。

很快便到了薛蟠预定的小楼,那老鸨在门口又说了几句好话,得了丰厚的赏银,便下去给几人安排伺候的姑娘了。

到这时候贾环和贾兰才紧张了起来,看着那小楼外面门帘子的样子,竟然像见鬼一样。

小脸儿都有些白了,生怕一进去之后便被生吞活剥了。

贾琮笑了笑没理他们,这才有点小孩子的样子吗,他还以为他们胆子有多大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

也不去安慰他们俩,施施然的跟在薛蟠后面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冯紫英,沈卓,吴飞,娄金鹤几位。

这冯紫英家里和他们都是世交,以前便见过,所以并不陌生。

沈卓跟冯紫英是表兄弟,一直跟着父兄在边关效力,据说刚进京城没多久,这些日子也只是跟着冯紫英出来走走顺便认识几个朋友。

吴飞家里只有几个族人做着小官,并没有什么出众的人才,奈何他家里经商起家,钱财无数,又有一个姐姐是新皇后宫里的贵人,有了这一层关系,才能跟一些世家里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

不过此人自视甚高,估计没有冯紫英和沈卓的面子,他也不会跟薛蟠这种皇商混在一起。

娄金鹤的身份跟薛蟠一样,也是皇商,不同的是薛家到了薛蟠这里已经是免力维持,什么时候失去皇商这块招牌也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娄家却是正鼎盛的时候,娄父正当壮年本身便精明强干,娄金鹤作为长子也颇有父祖遗风,为人圆滑,处世干练,更加上他的姨母是当今的奶母,以此为纽带,他们一家可以说都是新皇心腹,在众多皇商家族中自然格外受到信重。

这些人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青楼里面的常客,年纪又都大一些,比较下来,他们三初来咋到的就显得太过稚嫩了。

贾琮好歹还能说一句见多识广,虽然年纪不大,但有身边的冯紫英帮忙递话儿,虽然还是显得沉默了些,但到底没有失礼,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子也因为他扫过去的冰冷眼神,停了那些勾引的小动作,让他没有过于狼狈。

贾环和贾兰那边却没有这么幸运,被陪酒的姑娘小手摸了两下,便全都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去,惹得桌上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俩女子看到他们面嫩,不但没有停手,反倒有些变本加利的趋势。

但两人却又及懂得看人的脸色,每每在两人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便及时收手,弄得两人心里有火发不出,脸上阵红阵白的。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少少的丢一点脸倒没什么,但是一直这么下去,便不是大家公子的做派了。

贾琮将手中的茶碗略重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咚’的一声响吸引了桌上众人的注意力,“百花楼里便都是这种货色吗?”他语音清冷,眼神中更是一闪而过的寒意,那两个女子听了知道说的是她们,俱都尴尬的低下了头。

这百花楼虽然有些背景,但是楼内规矩也极严,像刚刚那样戏弄客人,没人追究也便罢了,如果被闹到妈妈那里,她们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们那里消停了下来,对面坐着的吴飞却是撇了撇嘴,这贾家虽然还有些底蕴,但现在已经败了下来,除了两个将军的爵位,便也只有那么几个芝麻大的小官儿而已,千方百计的送了个女儿进宫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只是混上了一个女史,虽然是服侍皇后的,但也是个奴才啊,怎么跟他家的贵人相比。

这贾琮又是大房一个庶子,进来之后竟然跟谁都不热络,一句奉承都没有,这架子摆的忒大了些。

“哼,到这里来不就是找乐子的吗?爷倒是觉得她们刚刚做的没什么不对,至少让爷很乐呵啊!”吴飞的话仿佛是从鼻子里面哼出来的,傲慢的很。

贾琮没理他,直接对那两个女妓说道,“吴家的大爷既然喜欢这口,你们怎么还不过去?”

那两个女人听他这么说,脸吓得都有些发白,想着撒撒娇将这段官司给扯过去,却没想到被贾琮的冷眼一扫,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来这位爷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好糊弄的,那位吴大爷更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也不好惹。

这时候倒是真的有些后悔刚刚太过放肆了。

吴飞听到贾琮这话,知道他明里是在教训两个女妓,暗地里却是跟他杠上了,当即便要发火,却被他旁边的薛蟠给拉住了,毕竟这里他是主人,贾琮三人又是他硬带出来的,让他们被欺负了他回去可不好交代。

冯紫英家里与贾家交好,知道贾琮是贾大老爷心爱的小儿子,以那位混不吝的性格,如果现在这位琮三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人给欺负了去,他可不会放过哪个。

连忙也在旁边给他们解围,他没有直接去劝吴飞,转身对着那两个女妓喝道,“什么东西,还不快些滚出去,就没看过比你们更不懂事的。”又向着门口的龟公道,“再叫两个好的过来,可别砸了你们百花楼的招牌。”

门口有人回应了一声,之后便响起了脚步声。

那俩女妓也不敢再呆下去,想到一会儿妈妈那里的惩罚,白着脸色颤抖着双腿下去了。

屋里感觉一下子清净了不少,那冯紫英又状似不经意的对着贾琮说道,“听说琮哥儿跟了大皇子做伴读?果然是书苑里面的老先生们有本事,琮哥儿这身上的威严可是更重了。”

这消息因为贾母不喜,贾琮又不是一个炫耀的,所以并没有传开。

而且他这个大皇子伴读也只是名义上,实际上他连大皇子读书的书苑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大皇子本人更是连面儿都没见过呢。

不过,有这么一个头衔还是很唬人的,那毕竟是皇上的嫡长子,目前为止都深受皇帝喜爱,有很大可能是未来的储君。

像吴飞这种人可以看不起贾府,但却不敢对一个皇子伴读无礼。

出来混得开的,即使再傲,也都有几分见人下菜碟的本事,果然,冯紫英的话一落,他那里便消停了下来,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其他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尤其是薛蟠,“琮哥儿做了大皇子伴读?我怎的不知。”

听了他的话,桌上众人都暗暗的摇了摇头,这可真是个大傻子,他们一个府里住着竟然连这么大事情都不知?

而且,即便原本不知,这时候不也应该装装样子吗,这么迫不及待的说出来,是让人确认你跟荣府的关系并不好吗?

这人还能不能再傻点?!

贾琮只是笑了笑,轻声说道,“薛大哥哥这几日好像都没怎么在家吧?!”

说到这里,薛蟠挠了挠脑袋,咧着嘴笑了起来,“这倒是,我最近是忙了些。”

都忙到了青楼楚馆了,众人都意味深长的冲他笑了笑,一下子气氛倒是和缓了不少。

贾琮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众人接下来打探,能说的说两句,不能说的三言两语的便将话题转到了其他的地方。

没一会儿,那龟公便又带来了两个清丽的女子,相貌比方才那两个要高出一截,坐在贾环和贾兰身边也很是规矩,贾琮这才放心。

开头的小插曲过去,接下来猜谜行令自然又是另外一番热闹,不过,本来薛蟠的打算可能是仗着年纪大些,想让人灌他们三人酒水的,但在座众人,除了他就没有那么莽撞的。

尤其是被冯紫英揭破了贾琮的身份后,更是没人肯配合他,一个个的只当不知道。

而且,跟着几个孩子过不去,也显得他们太过小气了,所以后来三人弃了淡酒,明目张胆的以茶代酒,也只是相熟的人取笑几声罢了,倒没人再冷嘲热讽。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贾琮看他们一点散的意思都没有,估计是要玩儿通宵,只能站起来告辞,“几位哥哥还请容弟弟告个罪,夜已经深了,明天还有差事在身,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

众人只当他明天要入宫,哪里敢硬留,客套了几句,便将他们三个送了出来。

其他人只送出了小楼,薛蟠作为东道主,晃晃悠悠的却非要送到大门口。

他们进来的时候除了贴身伺候的一个人外,其他跟班儿侍卫都留在外面,要出了大厅才能去叫。

想到大厅里面混乱,让薛蟠将他们送出去也好,这一路上还是混乱了些。

本以为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呢,可惜注定了贾琮今晚上不会平静的过下去,刚到前面大厅,便听到有人的喝骂声。

紧接着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碗儿碟儿的漫天飞了起来,其中还夹着喝骂叫闹的声音,这是在打群架?

赵奇带着跟进去的两个小厮连忙将三个少爷护了起来,他们身量不高,躲在小厮后面,到没被波及到。

那薛蟠却是倒霉,眨眼儿的功夫便被一个碟子砸到了头上,气的站在那里浑骂了起来,抓起身边的东西向着远处扔了过去。

贾琮有些无语,这场景怎么有种莫名的眼熟呢?

很怕兰哥儿和环哥儿被吓到,赶忙向着他们的那里看了过去,没想到这纯属自己想太多了,兰哥儿镇定的站在小厮身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环哥儿更是厉害,看着眼前的混乱,双眼都已经放起了光,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随时都可能冲出去活动活动。

倒是忘记这小子是个习武的了,见到这场面自然兴奋。

这里三教九流的都有,怕他惹到不该惹的人,赶忙跟赵奇低语了几句,让他将人给看住了。

他很想就这么带着两人走开,但是薛蟠那里已经开打了,对外都是亲戚,如果不管不顾的,在刚刚吃完人家酒宴的时候,未免显得太凉薄了些。

薛蟠长的太壮了,他这个小身板一边躲挡乱飞的暗器,一边想将他拉扯回来还真的做不到。

更可恨的是,薛家的那个跟班儿,竟然也跟着他们主子一起胡闹,一点都不知道劝着些。

他这边正在犹豫想辙的时候,便有凶器向着他们这个方向飞了过来,更有人跌跌撞撞的向他们这边撞了过来。

只能当机立断的叫上赵奇一起,将已经冲出了几步的薛蟠硬给拖了回来。

赵奇很是庆幸,这薛大傻子挣脱的时候,费力挥出来的几拳都打在了自己身上,自家三爷那里倒没什么事情。

他们两个被绊住,那边那两个小厮如何管得住贾环和贾兰。

不过贾兰是个老实的,一直跟在贾琮身边,贾环却是觑了个空,跟撞到他们身边的一个有些高壮的大汉打了起来。

贾环想趁乱试试自己的功夫,但显然他太自大了,选的人也不对,那大汉应该也是练过的,自然不是贾环这样的少年可以匹敌。

如果不是他已经醉的东倒西歪,贾环恐怕要吃大亏了,饶是如此也只是勉励应付罢了。

贾琮头好痛,不听话的小孩儿,回去之后就应该狠狠的教训教训!

恶狠狠的盯了贾环一眼,害的他感觉到身上一阵阴森森的冷,虽然感觉有些不妙,但是很快便被心底的那份快意给淹没了。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一定是最适合上战场的,第一次看人打架,看到那些头破血流的人竟然没有丝毫害怕,相反,浑身仿佛都在兴奋的叫嚣着:战一场,战一场!

贾琮和赵奇已经拖着薛蟠,带着兰哥儿到了安全地带,赵奇看了看前方,向着贾琮问道,“三爷,薛大爷的那个跟班儿怎么办?”

贾琮眼光寒了寒,“不用理他,叫咱们的人将环哥儿护好了。”

看贾环还算知道分寸,主动将那个人引出了混乱的地方,暂时应该没事情。

这才仔细向场内看去,有些人的衣饰很统一,估计应该是百花楼里养的,其余的还有至少两三伙人混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大厅内还有人唉唉叫着倒在地上,希望别出人命才好,要不然他们这些在场的估计都要过一趟衙门。

“大厅太混乱了,不可能从正门出去,得找个人问问这里有没有后门,我们从那里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快,一会儿五城兵马司来了人,大家都别想走了。”

赵奇心中一凛,“小人亲自去。”

想了想,在胡乱挣动的薛蟠后颈上狠狠砍了一下,将他给砍晕了过去,贾琮和贾兰在旁边全当没看见。

不过,还没等赵奇转身去找人,外面便又进来了一队人马。

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是普通家丁护院,这些人衣饰都甚是华贵,身上还有些彪悍之气。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心里存疑,便又细细看了一番,好像跟忠顺亲王殿下的手下的人穿的很是相像?

还没等他确定,这几十人相当利落的便将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打趴下了,呼喝了几声,将慌乱的人群定住,又将那些胆大不肯听话的三拳两脚的给收拾掉。

对那几个叫嚣着,“我是某某某,我家是哪个哪个,我家有亲戚是谁谁谁!”的更是理也不理,听的烦了,直接也一个拳头砸晕过去!

不过盏茶时间,大厅里面便已经消停了起来。

那利落的身手,看的贾环一阵羡慕嫉妒恨,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等这些人把混乱的场面搞定后,外面又进来了几个人,当中的一个衣饰华贵,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非凡。

如果不是那冷的发黑的脸色让人胆寒,估计楼里的姑娘的目光都要被他给吸引过去。

果然是忠顺王爷!

大家都认识,贾琮又处于卑位,理应主动过去见礼,但他现在却很不想见到这人。

明明前几日还跟他生气呢,现在却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见到这人,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没面子。

难得的在那里犹豫了起来!

门口的徒睻却是一阵气闷,他今天本来过的就不算好,虽然贾赦那里招待的很是殷勤,自己又得了一些好物,但因为那些东西都不是少年亲自给他的,所以难免心中便有些不顺。

闷闷不乐的刚刚用金牌叫开了城门,竟然就接到消息,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跟着人逛青楼,他那时候真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想都没多想,便直接骑着马赶了过来。

一路上坐在马车里,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难过,却连他自己都不大明白这到底气的是什么又难过些什么!

只知道一定要尽快见到那个人,甚至很想打对方一拳,握了握手掌,直觉感到自己这样好像不对劲,但是却完全控制不驻·····

等到了百花楼的门口,听到下面人回报,说是里面有人因为争一个清倌儿打了起来。

徒睻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总是莫名的想到是不是这人去跟人争女人去了,心里纠结的一个劲儿的往外冒酸水,一下子心里想着他不是那样的人,又一下子想着少年慕艾,冲动了些也是有的!

下意识的便只派了护卫进去,将打架的人都处理了,等到有人回报说,里面并没有看到琮三爷,这才舒出了一口气,当先走了进来。

靠,是哪个龟/儿/子说没见到琮三爷?那里站着的是谁?

刚刚回禀的侍卫猛然间见到王爷又开始冒冷气,那凛冽程度竟然一度超过了皇上,心里便有些惊讶,顺着王爷的目光向前看去。

琮三爷?

您老人家真是见不得我们好啊?

刚刚回禀的侍卫头头很想哭,这给条活路可不可以?

他们家王爷这些日子一提到这位小爷便不对劲,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侍卫队里的人甚至还开了赌注,赌的便是自家王爷什么时候能开窍,什么时候能将人给追到手。

他可是砸进了大笔的赌金啊,银子没到手,他可还不想死!

忍受着身边的寒气,哀怨的望着对面那位爷,您说您一个读书人,没事的时候读读书写写字,参加参加诗会多好,来什么青楼啊?

这位全然忘记了,文人经常举办诗会的书寓其实跟青楼也没什么差别!

贾琮看着那边徒睻看过来的不善目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

那就不能再当做看不见,只能慢慢磨蹭的走到那人面前见礼。

不过他刚刚才走到徒睻面前,还没等到抬手弯腰,徒睻却冷哼了一声,直接抬腿转身走人。

那动作叫一个干净利落,一点犹豫拖泥带水都没有,可是您老人家就不能早转身一分钟吗?

为嘛一定要等到小爷到了你面前,你才转身啊?

贾琮站在那里,心里也是一阵的不舒服,这到底是在原地继续站着呢,还是跟上去呢?

想了想,干嘛一定要迁就他呢,他现在好歹也在皇帝眼前挂了号的,即使那位再宠爱弟弟,只要他再拿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就不相信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会没有一点犹豫的将他给舍弃了。

既然如此,贾琮很有脾气的决定转身带着贾兰和贾环错开他们去找自家马车。

可是还没等他付诸实施,忠顺王爷那边却又匆匆的赶过来了一个内监,“琮三爷,我们主子请您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这老内监都一阵阵的心虚,他们主子可没发话叫这位过去,人家只是站在马车边上既不上车,也不发话,只不停的冒冷气罢了。

贾琮不知道这些,心里不是很想过去,但这几天见的多了,他也深知那位的霸道脾气,还真不容人太过违逆,只能无奈对着赵奇道,“你亲自护送环哥儿和兰哥儿到马车那里去。”

“三爷,那您这里?”

“琮三叔,还是让赵奇跟着您吧,马车并没多远,这两个小厮足够了。”贾兰不认识那些人,也无从猜测,但是看着他们刚刚打人的狠涙架势,便知道他们不好惹,免不了有些担心。

贾环在那里却又是担心又是羡慕的,“三哥,我们跟你一起过去好不好?”

贾琮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人绝对是看上人家的身手了,正琢磨着如何能跟人亲近亲近呢。

不过,那人岂是那么好说话的,瞪了他一眼,刚刚私自动手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又要开始找事了吗?!

贾环被瞪的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出声了。

贾琮想着,那人脸色那么难看,叫他过去也不知道又什么事情,还真是有些心烦。

又叮嘱了几人几句小心之类的话,便转身跟着那个内监向着徒睻的马车走去。

刚刚进了护卫圈,便见到那人黑着一张脸面朝外站在马车边儿上,手上正甩这一个鞭子,好像很烦躁的样子。

这个架势,那个眼神,不是要抽他吧?

贾琮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这几天自己好像除了对他冷淡了点,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他,这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因为那么点小事情动手吧?

都怪附近的灯笼太多了,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将附近照的这么亮呢,如果不照的这么亮,他也不至于看的这么清楚,不看的这么清楚就不会这么担心了,更不会胡思乱想,以至于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点点的畏惧!

吞了口口水,看看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太监,真想转身跑开啊!

徒睻死死的盯着对面那个磨磨蹭蹭,明显不大想过来的少年,心中愈发的气闷,既然心不甘情不愿的那还为什么要过来呢?很想发话让他滚回去,但却丝毫张不开口。

狠狠瞪了贾琮身后的那个老内监一眼,多事的家伙!

那老内监名叫陆风,从小伺候他长大,心底深处还真的不怎么怕他,见他瞪人也只是向着他谄媚的笑了笑,便又安静的跟在贾琮身后。

他那一瞪却被贾琮给理解错了,在他这个角度,徒睻明明便是瞪的他,心里又是一阵气闷。

自己真的真的好像没怎么得罪这人啊?!

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又是为了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