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陆小萌又被从房间赶跑了,离开时那两个人还在大眼盯小眼,身上带有着酒气的男人来势汹汹,给男人开门的女人也不示弱。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服软呢?陆小萌有点好奇。
程迭戈也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的酒,他猜一定没有喝多少不然他怎么能清楚的记住来到这里的路,那杯酒过后他的头脑一热就那么偷偷从俱乐部溜出来,然后来到了这里,站在了这个房间门口。
敲门。
门开了,她站在了那里。
午夜时分,柔柔的灯光折射到了她头发上,也许她刚洗完头发,可以想象的是她这是放下吹风机来给他开的门,她的头发乱而蓬松,暖色系的灯光铺在了她发顶上柔柔的,本来就很瘦的身材偏偏要穿上大号的睡衣,可就是这样的她落在他眼里却是异常的妩媚,哪儿哪儿都好的模样,只要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诺丁山就好。
当然,这个叫做诺丁山的女人还得有一辆海格莱斯。
静默着——
那种由酒精催生出来的无端恼怒、憋气、无名火仿佛遭遇了天敌,正在以光速的速度消失殆尽。
窸窸窣窣声中,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另外一张床上探了出来,这影响到了他,于是他很不高兴的叫了一声“陆小萌。”
那可真的是一位聪明的姑娘,她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走起路来没有声音的离开房间,房门再轻轻的带上。
程迭戈开口,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些盘踞在他心里警告她的话变成了“今天早上被冻坏了吧?”
艹!程迭戈几乎可以想象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在某一个公共场合里他会说漏了嘴“我最怕的人是我太太。”
程迭戈的太太非得叫诺丁山。
她背着灯光站着,所以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想起了早上时见到她被冻得红红的鼻尖,伸手去触摸,有点冰冰的。
低头,想用自己的唇瓣去轻触她,被她避开。
心里在叹着气,如果把程迭戈和诺丁山形容一场足球赛比分的话,那他肯定是溃败的一方,十比零,一百比零的比分都可能产生。
叹着气说:“都听你的,你讨厌我知道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去追问了。”
这下,该让他吻了吧?
可是……
“都说了以后不去追问了。”程迭戈想他可真的有耐性,手捧住她的脸,无可奈何:“就当我早上说的那些话是鬼迷心窍。”
她的脸被动的呼应着他手腕动作微微的往上,天花板上的光线有若干落在她脸庞上,半垂着的睫毛又开始微微的在颤抖着,嗟叹着“诺诺”再次低头,唇即将触到她的唇时她又避开了,他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嘴角。
“怎么了?嗯?”轻触着她的嘴角。
终于,她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的是满满的控诉:“手机,银行卡。”
“手机银行卡又是怎么惹你不高兴的?”沿着她的嘴角,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还有着洗发水的香气,以及她身上的沐浴香气都让他有点心猿意马了,开始用鼻尖去逗弄她的鼻尖。
“它们没有惹我,惹我不高兴的是你。”诺丁山一边缩着脖子企图躲开他的触碰:“以后如果有什么想给我的话不要透过朱秘书,男人们送女人们东西透过秘书十有□□是情人关系,程迭戈我是你的恋人,不是情人,你懂不懂。”
“我懂了,以后我要是想送你东西的话不会假他人之手。”
“还有,送银行卡也不适合,就好像我是多会花钱的女人似的。”诺丁山说着,说实在的,那个时候程迭戈送那些给她时她心里很难受,她能想到的是她之前的历史,卖掉了荣骏给她的礼物,从程迭戈那里拿走了一亿。
她被他拥进了他怀里。
“诺诺。”
“嗯。”
“我有点明白了,其实你以前需要那么多钱都是因为克莱儿。”
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唇去触他心上的那个板块:谢谢你,程迭戈。
诺丁山相信着,总有一天程迭戈会明白她,不需要她告诉他他就自己懂得了。
真好,她的男人没有花多少的时间就懂得了。
当程迭戈第三次的唇想去触及她时。
“又怎么了?”男人的声音里透露着不满。
“烟偶尔才可以抽。”诺丁山一本正经说着,程迭戈的工作太忙了,要他戒烟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
“我是不是很小家子气。”
“一点也不。”
他拿开了她的手吻住了她。
一番的唇齿交缠之后他贴在她身上调整气息,只是伸进她睡衣里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覆盖在她胸前的手力道一旦大了她的手才轻轻的去推他,但也是绵软无力的模样。
“到我那里去。”手从她的胸部滑落下来,来到她的小腹间。
低声“嗯”了一声,诺丁山把他想伸进去的手拿开,然后推开他,他手一横又直接把她拨回门板上:“去哪?”
“你得让我换衣服。”娇嗔着。
他在她头顶笑得好不得意的样子:“不需要换,反正都得脱掉。”
关上了门,诺丁山把顺手拿来的披肩披在了身上,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几步之后他的手往后伸,午夜时分员工宿舍走廊空无一人,诺丁山把手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拖着她一前一后的走着,最初他们的脚步不快也不满,但转过那个弯之后他加快了脚步,这样一来她也得跟着他加快脚步,再转过那个弯时是公共场地,经过那个阿拉伯式圆厅再往后拐才会是私人通道,圆厅里还有若干几位住客正在欣赏壁雕,诺丁山甩开程迭戈的手,他回过头来看她时她示意他先走,和程迭戈保持在几十步左右的距离,诺丁山低着头,庆幸的是身上的披肩够长,及到脚趾头的披肩还有她低垂着的头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睡不着到花园散步的住客,没有人注意到她,低着头走进了私人通道,暗处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牢牢的握住了她,他们躲在阴影处接吻,吻得不能自己,诺丁山想起了之前她从一本书上看过这样的一句话:爱会让人们的心纯真得就像孩子。
此时此刻躲在阴影处肆无忌惮的拥吻的她和他不是孩子又是什么?他们接吻的地方墙上有希腊人物壁雕,雕像人物呈现出俯瞰的姿态,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遮挡住雕像的眼睛:嘿,不许看。
浴室是仿日式温泉设计的,随着水温的逐渐升高雾气水汽开始在周遭弥漫开来,仿火山灰设计的浴室墙让这里宛如置身于火山脚下,方形的浴池程迭戈背靠在浴池墙上,单手搁放在了浴池沿上,诺丁山的脸趴在了他肩膀上,他们的浴巾叠在了一起,湿透了的头发也不已经分不清是被水浸透还是刚刚那场狂欢所导致的汗水浸透,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懒得说话,搁在她背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窗外的天色由黑转成了深幽的蓝,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和他两个人似的。
诺丁山凝望着窗外,她开口叫他的名字,几声“程迭戈”之后他“嗯”了一声,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睡意,他问她怎么了?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那些话我以后不会再说,即使我们以后吵架吵得多凶我都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的唇落在她鬓角上,再也没有离开。
“程迭戈。”
“嗯。”
“很久很久的以后,我也许会告诉你一些事情。”艰难的开口。
“好。”
“我是说也许,也许会告诉你,又也许可能一辈子我都不会说。”
“好。”
礼拜天来临时,就像是上一个礼拜一样诺丁山被程迭戈带到了他的住处,这一天他们那里也没有去,他们一起到超市去,程迭戈还从超市买了回来了记重器,以后个周末到这里来的诺丁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称体重,程迭戈说了她一个礼拜必须要胖零点五公斤,不然就让她辞掉工作,不仅要辞掉工作她以后一日三餐都要接受营养师推荐的食谱。
下午三点期间,程迭戈接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之后他和她说要到四合院去一趟,电话是荞姨打来的,“我晚上一定回来和你一起吃饭。”从背后环住她他和她保证。
那一走程迭戈就整整走了差不多七个钟头时间,回到家时他给她带回来了花,他不停的亲吻着她的嘴唇一再和她说对不起,诺诺对不起,程迭戈是小狗,诺诺荞姨让我陪她看电视机,他一边说着一边呵着她痒痒,她越是不说话越是躲,他的动作就越为的起劲,她跌倒在了沙发上,最终,她被他从沙发抱到了房间,把她平放在了床上程迭戈调暗了房间灯光。
车子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行驶着,朱莉安想也许是她太无聊了,无聊到她动起了跟踪程迭戈的念头,就这样他看着他走进了花店,离开花店时程迭戈的手上多了由红玫瑰和黄玫瑰配成的花束。
红玫瑰和黄玫瑰混在一起的花语代表着的是:对不起,我的爱人。
当程迭戈从花店里走出来的那一瞬间,朱莉安心里的恨意达到了顶峰,程迭戈也曾经送过花给她,但每次送到她面前的花都是由他秘书代劳,什么样的节日配送什么样的花,从不出现差错,偶尔她也会和他发牢骚,他每一次都这么和她说来着,等下次,可下一个节日到来时,捧着花出现在朱莉安面前的还是他的秘书,再对程迭戈发牢骚的时候“朱莉安我很忙。”程迭戈用这样的话回应她,而且口气冷淡。
是的,今晚朱莉安和荞姨又撒娇了“荞姨,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和我妈妈很像的女人。”“荞姨,我好想我妈妈。”然后荞姨就给程迭戈打了电话。
朱莉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今天是礼拜天,她知道程迭戈今天不上班,一想到程迭戈也许会把一整天的时间用在和那个女人耳鬓厮磨上时,朱莉安就觉得那些叫做嫉妒的虫子在啃咬着她的心灵,促使着她想做出一些的事情来。
程迭戈来了,她摆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纯粹、迷糊、直白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倔强。
荞姨成功的让程迭戈留下了四合院吃晚饭,吃完晚饭之后荞姨又成功的让他陪她看她喜欢的电视剧,差不多八点半点时间程迭戈在偷偷看表,那已经是他第n次抬起手腕了,然后朱莉安和荞姨说“荞姨,我和程迭戈今晚有约会。”
一离开荞姨的视线氛围,朱莉安和程迭戈说“把我随便放在图书馆,我想找一些教材资料。”
她的话让程迭戈脸上呈现出了看似愧疚的表情,是的,那是她想要的,二十岁的朱莉安也许会不肖做这样是的事情,可二十八岁的朱莉安开始懂得了在等待中去找寻机会。
然后,程迭戈把她放在而来图书馆,他说让他的司机来接她。
“好的。”她应答着,之后和他做出再见的手势。
再之后呢?再之后朱莉安坐上了计程车,一路跟着程迭戈来到了花店,然后看到了让她极为生气的一幕,花店门口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不久之前那张脸对她的愧疚表情也已经荡然无存,当花店老板问他花是不是送给女朋友时,他笑得傻傻的,那是朱莉安从来没有见过的程迭戈。
当看到车开进了他住处时,朱莉安很伤心,她刚刚来到北京时就在这里住过,可是,才多久时间,程迭戈就让另外一个女人住进了这里。
很快的,最上面的那层楼灯光暗了下去。
朱莉安转身,伤心变成了愤怒。
周二,中午时间,朱美宝坐在车上无奈的看着前面长长的车队,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前往工地的途中,车子已经被困在这条路上一个钟头时间了。
从车里的广播大致了解到形成堵车的是因为前面发生了自杀事件,想不开的女孩奋然冲进了马路中央。
呼啸的警车和救护车擦过车窗逆行而过,长长的车队有了松动的迹象,朱美宝再一次目光落在了程迭戈的脸上。
她的学弟教养可真好,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了一副没有被这次堵车影响到的样子。
再细看时,朱美宝发现程迭戈的脸色有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