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太医不满:“这些小子越发没有规矩了。”
“最近我们都在忙着诊治圣上,没人管着他们,他们也就放飞了。”另外一位太医道。
“老虎不在山,猴子当大王!”甘太医气呼呼道。
他们都累了个半死,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王八羔子倒是轻松,还高兴地大喊大叫。
老太医们并未当回事,继续翻找医书。
还没翻两下呢,就听到外面一个少年兴奋的声音高呼:“我抓到耗子了!”
紧接着就是一群少年的欢呼。
老太医们怒了。
这群王八羔子还没完没了了。
脾气最火爆的甘太医“蹭”地站起身,“蹬蹬蹬”冲出去要找那群少年算账。
拐过一道弯,就听到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活耗子!”
太医院里的少女,可不就只有陈小桑一个人嘛。
甘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陈大夫不好好琢磨解毒的药,跟着那些王八羔子抓什么耗子。
耗子房里那么多耗子还不够他们玩的吗?
他更是加快了脚步,冲过去,就见那些少年都围在陈小桑歇息的房间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开了:“活的耗子啊!”
“还很有精神,我们这么多人都差点没抓到它!”
“跑得很快,一点事没有。”
甘太医越听越气,一声怒喝:“你们这群臭小子嚷嚷什么?”
他这一声怒吼,把高兴的少年们吓了一跳。
那抓着耗子的清秀少年差点吓得把耗子丢出去。
还好他反应快,才不至于让那耗子逃脱。
陈小桑高兴地跑到甘太医跟前:“甘太医你看,这只耗子跑的很快!”
甘太医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紫。
好一会儿,他才平和地开口:“耗子都跑得快的。”
“不一样,这只是我们下了毒的。”陈小桑美滋滋地看着那只耗子。
多勇敢的耗子啊。
这只耗子不负重望,顽强活下来。
它就是耗子屋里的王呀!
甘太医脑子“嗡嗡”的。
中毒?
活蹦乱跳?
他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陈小桑:“小陈大夫试出解药了?”
陈小桑用力点点头:“这耗子的毒已经解了。”
给它喝的解药应该是有用的。
“不过我们还得再找找别的耗子试试。”
这种试药的事,还是得多来几次。
保不齐是耗子王依靠自己强悍的体质将毒排出去了呢。
甘太医愣怔之后,就是一阵狂喜,朝着书屋的方向撒了欢的跑:“耗子活了!耗子活了!”
少年们傻眼了。
刚刚是谁在责怪他们来着?
陈小桑喊了那清秀少年:“咱们拿耗子王去给太医们看呀!”
耗子王?
什么耗子王?
少年们更傻了。
他们刚刚错过了什么?
不过这会儿他们已经来不及思考,小陈大夫已经带着耗子去找太医们了。
他们只能急急忙忙跟上去。
等他们赶到门口,就见往日沉稳的老太医们这会儿围着那只耗子笑得格外慈祥。
“它叫耗子王?”
“它最走运,活下来了,比死掉的都强,肯定是耗子王。”陈小桑笑眯眯道。
一位太医认真端详那只耗子,感叹:“眉眼英气,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耗子。”
少年们:“……”
他们头一回知道耗子还能用器宇轩昂来形容。
“简直是上天垂帘的耗子啊!”
太医们对着耗子王啧啧称奇,连着夸了好一会儿。
陈小桑乐陶陶:“我们把耗子王的药方子拿出来试药吧?”
“试药试药,这回不能用耗子,用人。”一位太医急忙道。
耗子和人总归是不同的,想要将药方子用在圣上身上,得先试试其它人。
“那我们去找人来试药吧?”有太医道。
这种事他们经常做,找一些死刑犯也就是了。
“我看这事得先禀告给张院正。”
于是众太医看向陈小桑。
“小陈大夫,您解毒的药方子呢?”
陈小桑开了许多药方,她也不知道这耗子吃的是哪张。
不过管这耗子的少年知道啊,陈小桑扭头就看向清秀少年。
清秀少年把耗子递给一旁关系极好的兄弟,又从怀里掏出一叠药方子。
一张一张看过去,从里面抽出一张平平无奇的方递过来。
在场众太医:“……”
小陈大夫这几天究竟开了多少药方子?
她怎么就想得出来?
陈小桑拿过来扫了一眼,就问清秀少年:“你确定是这张方子吗?”
他手上可还有不少呢。
少年点点头,指着那只耗子的脚道:“每张药方子喂的耗子都不同,我怕弄错,特意做了标记,这只耗子的脚上绑了跟红线,我还在药方子上标注了一下。”
陈小桑低头看去,在药方子左下角还真有“红线”二字。
她就夸赞:“你真细致。”
被夸奖的少年高兴地脸胀红。
他这是被小陈大夫夸了呀。
其它少年也都一脸羡慕地看着那清秀少年。
小陈大夫可是很得圣宠,这回若是解药也研究出来,以后地位是大大不同,普通太医们怕是也都比不了。
陈小桑夸这一句还不够,扭头对其它太医道:“你们太医院的人都很厉害啊。”
众太医:“……”
最厉害的不是你么。
不过这会儿不是客气地时候,甘太医最着急,赶忙提议:“我们先去找张院正吧。”
陈小桑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
太医们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这是有可能治好圣上的药方子,小陈大夫竟然不一块儿去邀功?
有人想劝,旁边的一位太医却道:“小陈大夫既然不愿意去,就去忙吧。”
陈小桑跟他们挥挥手,转身就往自己屋子走。
进了屋子,才看到庆阳公主正躲在桌子后面,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见是陈小桑,小丫头才大大松了口气,问道:“耗子拿走了么?”
陈小桑点点头,转身关了屋门:“他们拿去找张院正了。”
庆阳公主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吓死我了。”
她最怕耗子了,那些人怎么就一点不怕呢。
陈小桑打了个哈欠,将外衣和鞋子脱了,掀开薄被子躺了进去:“好困啊。”
庆阳公主一下明白过来了:“小桑姐姐要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