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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卖一颗和卖很多,价钱不同。

陈小桑摇摇头:“清风丸很难炮制,我卖不了这么多。”

激动的陈四树被泼了盆凉水,不过转瞬他还是很快恢复过来。

若是能挣钱,小桑肯定愿意的,既然她拒绝,就是很难办到。

“爹娘,我明天不去面馆了。”陈小桑转头对两老人道。

反正她去面馆没事,还不如在家里看书,顺势炮制些药材。

陈老汉也不乐意出去,他更愿意在家挖地窖。

父女两一拍即合,第二天关了屋门,躲在屋子里忙活。

至于大树几兄弟,拿了梯子翻墙出去。而有身子的大树媳妇和五树媳妇,大摇大摆地打开门离开了。

谁敢去拦着两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呐。

当然,天冬也在陈小桑的建议下躲在屋子里,拉着云苓给他讲课。

云苓软硬兼施,天冬差点心软让她去睡觉。

陈小桑看不过去,压着云苓坐在凳子上给天冬讲解。

陈小桑就自己捧着之前没看完的医书认真看,有不懂的地方就拉着云苓问。

连着五天下来,云苓认命了,认真给天冬上课。

天冬学得格外认真,还乐呵呵找到陈小桑:“还是你有办法。”

“对师父要狠心,不然她会得寸进尺的。”

天冬认真把陈小桑说的记下来,再面对云苓时,他就学着陈小桑的法子对付云苓。

云苓委屈啊,找了沈兴义诉苦:“一个两个徒弟都学坏了,我这个师父当得太憋屈了。”

沈兴义深有感触:“一样一样,我这个爹当得也憋屈。”

“你儿子懂事得很,你憋屈什么?”

“你见过父子住在一间宅子里,二十来天见不着人么?”

云苓听得都觉得沈兴义比她更委屈,顿时对沈兴义生出怜惜之情。

难得有人体谅他,沈兴义也越发爱与云苓扎堆。

只是再看到沈大郎时,已经是十月中旬了。

为什么能看到他呢,当然是第二天就要考贡试了。

沈大郎在放学后就去面馆帮忙,一直到陈大树他们收工,跟着一块儿回来。

老陈家的人再看到沈大郎都恍惚了。

李氏心疼道:“大郎怎么瘦成这样了?”

“是不是读书太累了?”陈老汉难得对沈大郎表现出关切。

陈大树问道:“会不会是生病了?小桑,你给他看看。”

陈小桑也心疼,明明那么俊朗的人,这会儿看着都快瘦脱相了。

她上前,帮沈大郎把脉:“大郎哥身子很好,只是瘦了。”

“大郎啊,你最近是不是都没吃饭呐?”大树媳妇关切问道。

沈大郎应道:“大柱每日给我送饭菜,我都吃干净了。只是最近读书比以往用功些,就瘦了一点。”

只是瘦一点么?

人都脱相了!

陈小桑心疼地都要骂他了。

哪有人读书读成这样的,不要命了么。

陈老汉沉默了会儿,才道:“读书也不用这么用功,差不多就成了。”

他扭头对李氏道:“咱家不是有鸡么,今晚炖个鸡汤,给大郎补补,他明儿得考试。”

贡试要考三场,每场三天。

第一场就是明天开始,连着在贡院三天不能出来。

这考试极费脑子,但凡身子差都扛不住,还是得提前把身子养好才行。

李氏跟几个儿媳在厨房忙活时便叹了口气:“这个大郎也是,明知道要考试了,也不回来好好吃饭。这么废身子的事儿,就该提前养身子。”

四树媳妇帮沈大郎说话:“大郎不想白费工夫吧,我前几天后半夜还看他屋子里的灯亮着。”

“再着急考试也得顾着身子,你们瞅瞅他瘦成什么样了。”

越说李氏越心疼。

沈大郎是她看着长大的,又因着他没娘,还跟小桑定了亲,李氏对他很照顾。

虽然比不上对几个树那么上心,比自己侄子什么的还是要强的。

今儿看着沈大郎这样,她心疼了,忍不住唠叨几句。

大树媳妇劝她:“大郎是个有用的孩子,又能吃苦,将来肯定有出息,咱小桑以后有福气的。”

“这孩子就是太能吃苦了,懒点倒好了。”李氏只觉得头疼。

孩子不上进操心,太上进了还操心。

二树媳妇笑道:“咱多给他做些好吃的,给他补回来就成了。”

“只今晚吃一顿,能补回来多少哟。”李氏嘴硬,做饭时特意多加了两个鸡蛋。

听说核桃能补脑,又让二柱去外头买些核桃回来。

晚上吃饭时,李氏一个劲给沈大郎夹菜,还特意放了一碗核桃煮的饭在他面前。

沈大郎也不挑食,端了那碗核桃煮的饭就扒拉。

一旁的大柱几个看得嘴巴都龇起来了。

核桃煮饭很难吃的。

陈小桑看看桌子上的大鱼大肉,再看看沈大郎过瘦的脸,欲言又止。

沈大郎这些日子一看就是没吃好没睡好,最好不要吃大鱼大肉。

不过看家里人这架势,她还是决定算了,由着沈大郎吃吧,一会儿她给他扎几针就差不多了。

坐在沈大郎对面的沈兴义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嘀咕:“不就是考个科举么,这回考不上三年后再考也就是了,着什么急。”

沈大郎很平和道:“我只是尽力试试,没亏着身子。”

沈兴义诧异:“你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

以往不该已经怼他了么?

沈大郎:“……”

“对对对,就是这嫌弃的神情,这才是我儿子!”沈兴义高兴起来。

云苓忍不住嘟囔一句:“什么毛病。”

平日里总跟她抱怨儿子对他没好脸色,这会儿儿子对他好声好气还不习惯,这不是贱得慌么。

陈老汉也嫌弃沈兴义,他顺手给沈大郎夹了一筷子菜,问道:“大郎啊,你最近都在哪儿睡?”

“回来睡的。”

“你回来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沈大郎笑道:“我回来的晚,你们都睡了。”

“没人给你开门,你怎么进来的?”陈老汉疑惑。

陈三树道:“大概跟我们一样翻墙进出的?”

这话一出,老陈家的人都乐了。

外头围着的人虽然没以前多,可进出都不方便,他们还是更乐意翻墙。

陈小桑奇怪:“那你在哪儿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