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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五树“嗖”一下溜进屋子,五树媳妇也赶忙跟着进来,顺手关了门。

两人长长松了口气后,陈五树抱怨上了:“你五嫂不是跟你说好让你等我们么?你怎么就睡了?”

陈小桑双手掐腰,凶巴巴道:“这会儿早过了我睡觉的时间了,你才过来吵醒我,还怪我呢?我找爹娘说去!”

陈五树怂了只得连连告饶,点了灯,哄着陈小桑坐到桌前。

“我们得等大家都睡了才能来,这不是就晚了么。”陈五树好声好气地哄着。

陈小桑无语:“不就是看个病嘛。你们干嘛跟做贼一样呀?”

“这传出去过丢人呐。”陈五树撩开衣服,将手腕放在桌子上。

“谁都不愿意身子不好啊,有什么好丢人的。”陈小桑嘀咕着,帮他把脉。

摸完脉,又扒拉着他的眼皮看,还让他伸出舌苔来看。

看完她就嫌弃道:“你身子好着呢,没什么毛病。”

陈五树长长松了口气,高兴对他媳妇道:“我就说不是我的毛病吧?我爹生了这么多孩子,几个哥哥也没毛病,没道理到我就生不出孩子来啊。”

陈小桑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这神态这语气,怎么那么像四哥呢?

五树媳妇跟他拌嘴:“白天小桑给我看过了,说我身子也好好的,没毛病。”

陈五树嘀咕:“咱两都没毛病,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

“怀不上有很多原因的,其中一个可能是你们行房的姿势不对。”

陈小桑说着不觉得有什么,五树夫妻可是羞红了脸。

这种私房事,怎么能跟妹妹说呢。

见两人害羞,陈小桑便安慰他们:“我是大夫,这种事都懂的,你们不用害羞,可以跟我说说,我来指导你们呀。”

五树媳妇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这事儿她哪里说得出口?

陈五树也是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小桑啊,我们……我们不好意思跟你说。”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们了。”陈小桑很贴心地转移了话题:“你们不要总想着生孩子,想得多了,精神紧张,便更难怀孕。”

“那……那没法不想,你五嫂每回回家,总要被她娘一番。”陈五树无奈道。

五树媳妇也叹口气,顺势坐在陈小桑身边。

总被人这么催,她越发紧张。

陈小桑便道:“咱爹娘都没催,你们着急干什么呀?你们年轻着呢,生孩子的机会多了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五树连连点头。

五树媳妇无措地瞅了眼陈小桑,应道:“爹娘人好,不忍心催我,可我不能不自觉呀。”

总不能到公婆都忍不了吧?

陈小桑瞅瞅陈五树,又瞅瞅五树媳妇,想了想,道:“你们身子都很好,我猜你们太紧张了。若是你们放松,大抵是能生的。”

陈五树也道:“我也这么说,不行咱让大哥二哥给咱过继一个孩子呗。”

“大哥二哥不一定答应呐。”

谁舍得把自己的孩子让给别人?

“等他们孩子多了,有可能答应。”陈五树猜测:“大哥二哥都疼我的,只要咱住在一块儿,喊咱爹娘和喊他们爹娘也没区别。”

五树媳妇心头一动。

陈小桑见五嫂眉头还拧着,她便道:“你们要是着急,我给你们开一个生孩子的方子吧。”

五树媳妇一喜:“吃了就能生孩子么?”

“是呀,不过要等几年才能生。”

“几年啊?”

陈小桑想了想,比了个“三”,道“连续喝三年就能生了,不过在这之前,是怀不上的。”

五树媳妇有些犹豫。

三年也太久了。

可若是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五树媳妇便问陈小桑:“我吃三年药后,就能怀上孩子么?”

“我只能说很有可能。”陈小桑如今可是学精了,不轻易给肯定的承诺。

五树媳妇有些失望:“三年内都不能生么?”

“基本没希望,不过调养三年后,你往后生孩子的次数会很多。”陈小桑往陈五树那儿一指:“五哥说的法子很好啊,你们真要是生不出来,以后也能抱养一个嘛。”

五树媳妇瞅瞅陈五树,又瞅瞅小桑。

她咬牙:“你帮我开药方子吧。”

陈小桑摊开纸张,边磨墨边道:“药不能乱吃,若是拿到什么生孩子的药方子,你们拿过来给我看看。”

五树媳妇答应了。

陈小桑写完方子,等吹干了却没有给五树:“我明儿去医馆,帮你们抓了药带回来。”

夫妻两人也不多想。

这是最便利的。

两人松了口气,又问了陈小桑不少问题,才回了自己屋子。

陈小桑见没人了,将房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很快就进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大树媳妇就去鸡笼里抓了三十多只鸡出来,一一绑好,按着每家的数量分好。

她们娘家兄弟多,每个兄弟两只鸡,那就不少了。

她们还得拿粮食,只能一人拿了个扁担,一头绑着鸡,一头绑着粮食,挑着回娘家。

五树媳妇是跟着做马车一块儿去的县城,马车一直把她送到她家铺子门口。

陈小桑看着只有徐大夫的医馆,便问道:“我师父呢?”

“你师父可不会起这么早。”沈兴义很不满地往后院看了一眼。

陈小桑明白了,她师父还在睡觉呢。

天冬凑过来,小声跟她嘀咕:“咱师父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

陈小桑摇摇头:“师父之前才答应我,要好好看病挣钱的。”

“她的话你也信啊?我都不信。”天冬哼唧道。

对于师父的懒,他早就领教了。

陈小桑想了想,决定坐在她师父的位子上坐诊。

这一坐才发现一上午也就稀稀拉拉几个病人,生意跟以前比差远了。

她见没病人,便将泥人拿出来练扎针。

徐大夫闲下来便会来看。

这一看可是不得了,陈小桑的针法极好,每回只要针往下一扎,必然是穴位,她还能捻针上下移动。

徐大夫看得双眼发亮,时不时就问两句。

陈小桑一点不藏私,自己能讲得明白的,便都说个清楚。

云苓打着哈欠走出来,见陈小桑正板着脸看她,云苓心头一紧,赶忙扯了个笑脸:“小桑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