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悦听到明琛的话，足足愣了五秒钟，原来他救她不是出于别的目的，仅仅是因为她还欠他很多钱。
他说的没错，她若死了，那笔巨债不就一笔勾销了？他确实亏本。
“原来最大的财迷是你啊，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救了我。”她苦笑道。
她不禁自嘲，还想期待什么？这里不过是小说的世界而已。
明琛的视线捕捉到她眼底闪过失落的阴影，他一言不发。
他几乎是靠着本能跳进水里，全然忘记自己怕游泳的事。他也说不清那样做的驱动力是什么，可能是因为乔心悦是小说的女主角。她绝不能死，她若死了，难道要他一生徘徊在这个小说里回不去？
“莫非你是乔心悦？”袁龙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端详着乔心悦问道。
袁龙虽然不敢说特别了解明琛，但毕竟这么多年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明琛的脾性多多少少他都有些了解。明琛绝不可能因为担心损失五百万而冒险去救乔心悦。
琛少怕是待乔心悦与众不同。袁龙沉下眸子，心情变得复杂。
乔心悦的照片在热搜上出现过，袁龙当然有点印象，只是今天乔心悦整个人形象与新闻照片上有很大反差，他一时没认出来。
乔心悦点点头，抬头打量袁龙。这个人年纪虽大，身材却很强健，西装革履，精神矍铄。
“你就是在银座商场坠楼的乔心悦？”安娜十分意外，居然在这里碰到乔心悦。
之前发生坠楼事件，安娜正在国外出差，等她焦急从国外跑回来，明琛已经出院了。
那两天新闻热搜上全是那件事的大肆渲染，后来明琛出面摆平，那些新闻才被压下去了。当时她的重心全在担心明琛的安危上，并不注意坠楼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甚至连乔心悦的名字也记不清。
“早上参加歌唱比赛的乔心悦也是你？”安娜又问。十八号选手不等评委打分就先跑下台了，给人的印象蛮深刻。
乔心悦没力气说太多的话，她微微点点头。
这时，医生和护士急匆匆赶来了。
“病患是哪一位？”医生见在场好几个人衣服都是湿漉漉的，而坐地上的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虚弱无力。
袁龙指着明琛和乔心悦，对医生说：“请给这两位做检查吧。”
明琛摆摆手，从地上站起来，安娜忙去扶他。
“给她好好检查，我不用。”他朝外走去，该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医生和护士只好朝乔心悦走过去。
明琛和安娜都走了，袁龙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叫上明小尧准备离开。“小尧，我们回家。”
明小尧想了想，对乔心悦说：“美人鱼姐姐，我下次去看你。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明、小、尧。”
乔心悦懵懵地哦了一声，这个小家伙也姓明，是明琛的什么人？
“美人鱼姐姐，再见。”明小尧笑着对她挥挥手，然后跟在袁龙身边一起出去了。
她对这小家伙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应付性地对他笑了一下。
回青星山庄的路上。明小尧和明琛一同坐在车后座，大宝前头开车，安娜被袁龙开另外一辆车送回家去了。
明琛感觉头晕晕沉沉的，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明小尧摇摇他的手，“哥哥，你好厉害，像电视上英雄救美啦。”
“……”他没什么反应。
“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他点头。
十年过去了，他再次下水游泳，很庆幸，在水里的时候他没有怯退，也没忘记水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再晚一点，乔心悦也许会死。
“哥哥，你喜欢美人鱼姐姐吗？”明小尧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他。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瞥向身旁的白衣团子，“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明小尧吐吐舌头。
“不……喜欢。”他顿了一下，才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