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挺可笑的?
为了她的绝对权威,他的母亲,竟然能置整个妖界于不顾,给了他这么几个蠢货来给他拖后腿帮倒忙。
如此不管不顾,到底是对他的能力太过自信,还是他的母亲,根本就不在乎?
墨遥忽然间就有点想笑。
他的母亲,可真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君主啊。
大约是那少年的表情太过于晦涩,与他一同来的几位“大妖”一时间竟然都不敢在唧唧歪歪了。
少年分明还小的很,可凝眸时,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有点渗人。
他好笑的扫了一圈,啧,他们最好能明白一点,现在,这可是落黎音的地盘。
哪怕落黎音,把他带来的这位全杀了又如何?想来,他母后也只会在心底憋气愤懑,不大可能为这几个蠢货讨回公道吧。
少年面无表情,眸底似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说不准,他那母亲,就等着落黎音忍不住把这几个蠢货给杀了,然后能多得点好处呢。
这样一想,少年的眸光便带了几分暖意,算了,他与……他们争什么长短?
下棋的人,难不成还会考虑几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的心情吗?
少年不动声色的扫了几人一圈,眉眼间像是温和了几分。
心底却带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他不也是,妖后手里的……一颗棋子吗?只不过,他的母亲待他这颗棋子足够用心罢了。
她要的,是把他变成一颗,足够听话,又足够聪明的棋子。
也真是不怕反噬呢。
少年想那些事的时候,眸光几乎都没有闪过,就好像……他在想的那些事,与他自己半分关系都没有一般。
他几乎像是一块顽石,半分情感都不带的审视着自己母亲这般做的意图。
好像,既不会为她的算计难过,也不会为什么事开心一样。
冷淡,又漠然。
这是落黎音观察了那少年许久之后得出的答案。
不过,还是很有意思的。
落黎音像是看到了同类一样的来来回回的看了人家好几圈,一点都没有自己是在偷窥的觉悟。
大约,倒霉君上就算是有那个觉悟,也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很是理直气壮的,把进入到了第九天阙的人都无视了个干净,就仿佛,他们做的说的都本来就是第九天阙的一部分。那他这个主人,自然可以查看,发生在自己领土之上的任何事了。
换句更气人也更简单的话来说,落黎音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
仿佛就只是一件,冷冰冰的物品,可以随意打量的那种。
小姑娘自然还是凑在了落黎音身侧,说起来,她和墨遥,前不久才见过,可……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与眼前这个,实在是很难叫人联想到一起。
比起那个肆意的墨色锦袍的少年,眼前的墨遥,多了几分阴郁沉稳。
看上去陌生了许多。
好在……小姑娘与他本也就没什么交情。
哦,还有耿直青年寒亭,一如既往的守在自家君上的身边,虽然皱着眉觉得偷窥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却还是很认真的看,和他的耿直气质,好像一点都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