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心中起了疑,她像是迟钝至极的反应过来,从她找筑云师兄开始,小煤球当时的表现似乎就有问题,可她当时顾着想要把筑云师兄带回来,到是忘记关照它几分,如今也不知道它躲到哪里去了。
如今它没有老实的跟过来,叶卿挽心里不由得担心它是否会被有人心抓住。原本她想要对国师府一探究竟的念头顷刻消散了大半,总觉得今日或许冲动许多,正要转身去把小小煤球找回来,却未料到一名极度像柳氏身边的姑婆鬼鬼祟祟的隐匿在人群中,离她这个位置看来十分清晰。
叶卿挽诧异了一秒,她实在觉得过分巧合,许是看花眼,身体却十分诚实的跟了上去,眼看着这个妇人腿脚身形似乎比她寻常看见时利索许多,想要止步就此作罢,却见她两手揣着袖子猫着腰往街肆外走去,即将消失在视线之中。
妇人离开的这个方向恰好与方才带筑云逃出的方向相反,光影交错间,她耳朵上的一对翡翠珠子在人来人往的叫卖声里叶卿挽觉得格外“扎眼”。
叶卿挽认得这串耳饰,这对绿翡翠珠子几个月前柳氏责罚下人时将它狠狠的摔在地上,其中有一颗就蹦在她脚边,不大巧的她无意扫了一眼,若没记错得话本就小巧的珠子当时还磕的缺了一角……
依照柳氏的脾气,即便是自己不要得东西,就算是仍了她也不会允许下人随意佩戴,叶卿挽上前想要在看的清楚些确定什么,却发现那妇人走了一半忽然停下脚步驻足了一会,左右顾盼之下,反身闪进了深巷中,而正巧叶卿挽便看到了那张和柳茹八分相似的脸!
心下愕然,便失了分寸,等她反应过来跟的太近了以后,却已经来不及了。
狭窄昏暗的幽巷中“柳茹”拍了拍手,大概是对暗号的节奏,不一会就出现了异族的黑衣人。
男子一头繁复的辫子暴露在外格外扎眼,就算蒙着面,十分粗犷的眉骨也明显暴露出他不是天元人士。
他身形高大魁梧,立在幽深狭窄的深巷里给人一股强烈的逼仄感。
“看来这么多年,柳茹还是个怂包,到真是个扶不上墙的东西,派一个婆子来,实在是诚意浅的很。”
那婆子却是不卑不亢:“我们夫人说了,这是他对你们主子的最后一个请求,只要这次在郡主的赏荷宴上杀了相府的嫡女,她一定会让你们主子知道当年琅月究竟死在什么地方……”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见过琅玥死前最后一面的人。”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半截碎裂的紫玉簪:“这个便是信物……”
黑衣男子接过,沿着簪子的纹路细细观摩一翻,似乎确认了什么,古怪的笑出声:“到是识趣,只是,一个后院姨娘,如此不讲信用,不是说了,只准派一人前来……”
说这他以手为刃直接向叶卿挽的方向劈过来。
还伴随着一到嘲讽的讥笑:“在我面前,龟息凝神之法最为无用。”
叶卿挽神色冷然,她看着那枚别在他腰间紫色的簪子,脑中钝痛不已,当下没法躲过,生生运气和他对了一掌。繁复的裙花在地面掠过一道折痕。
显然那人根本没想给人留活路,一掌下来竟是用了十二成的力道。
叶卿挽喉咙涌上一股星甜。她面色不显,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身体里的内力何时虚弱之此。
那黑衣人显然没讨着好,模样比叶卿挽要狼狈许多,扶着墙吐了一口鲜血,冷呵:“到是没料到天元还有女子有这等功夫,柳茹一家人实在蠢,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吗!”
他这声阴沉的怒喝直接唤醒了坐在地上一早下的腿软的“柳茹”。
“我怎么知道会被人盯上!你有次等功夫,杀了她不就好了!”
她这厢话落下来,黑人男人直接从腰后勾出一把雪亮的弯刀。
弯刀犹如新月,雪白锋利的寒刃在幽深的巷子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然而上面繁复的雕花纹路另叶卿挽愕然,她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容楚秀的那枚玉佩,她母亲服饰的纹路,北夷人的图腾,南风飘飘身上配件的纹路,这三者明明没有联系,可她似乎窥见了秘密的一角,那是一种,行在迷茫大雾里终于在光亮的地方揭开了黑暗的一角,当下在看着那把弯刀,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基本肯定了一些不可触碰的秘密,她神色微冷,当下脱口而出:“你竟然是南国之人!”
那黑衣人也没料到叶卿挽竟然直接脱口而出身份,他先是一愣,回头确认刀上雕刻的是北夷图腾,在看过来时眼中崩出浓烈的杀意:“找死。”
“它已经许久不饮血了,今日就由你给勾吻做第一道开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