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丝夏耐心地向杰西解释,那些魔药对应的名字大概有什么作用。
二十二条序列途径任他挑选,这可是一般人不会有的待遇。
在将所有内容讲述完毕,伊丝夏准备将之前所说的内容列一张表出来。
杰西却打断了她。
“我想选‘救生员’……”
苏克和伊丝夏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救生员”,很可能就是大海途径,是杰西体内那股力量想要夺回的。
“为什么呢?”伊丝夏浅浅问道。
“因为……这样好像可以拯救很多人。”
两人看向彼此,点了点头。
现在并不急着让杰西就服下魔药,他现在的身体还太瘦弱,不一定经得起服用魔药的副作用。
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逼出他体内那股力量,靠他自己的体质撑过魔药的影响。
在此之前还有时间思考,如果那时他的选择没变的话,就让他服下“救生员”魔药吧。
青苹果号在海上继续朝东北方航行,血字提示没有任何信息,恐怕在未来几天里,都会一直陷在迷雾当中,无法靠岸。
……
五天后。
永寂海北部,未记载区域。
浓厚迷雾深处。
一艘庞大的风帆战舰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她壮观、美丽惊人,整体由红黑色配色为底。
黑色的桅杆和甲板,象征着死亡与决意。
红色的船帆,象征着她的复仇目标,将要付出血的代价。
她有一个很直白的名字,象征了航行的目的。
复仇公主号。
身穿黑白哥特长裙的少女从船长室里走出,看着下方陷在迷雾中的甲板。
她左手手腕上的印纹发着光,上面跳出了一个交流面板。
显示在世界频道。
消息并未滚动,而是被少女锁定在了一个信息上。
发言的人是一个叫做艾娜的女子。
“伟大的源火之主已将目光投向永寂海,始源教会于此成立。”
这几天里,断断续续可以看到有关源火之主的信息,在世界上传递。
有人不少人发来私聊,询问她是否知道内情。
少女慢慢拽紧了裙角,嘴巴逐渐抿紧。
她几度企图张口,却又很快闭上。
就这样来来回回犹豫了好多次,她终于在雾气中呼出一口气,看向无法看穿的远方。
“一切火焰之始,世间火种之源,黑暗命运的主宰者。”
念完这几句话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任何可能发生的变化。
海面依旧被迷雾笼罩,四周静谧无声。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触了触眼神,用小手狠狠抹了一把,用力摇了摇头。
再抬起来的时候,一旁的雾气里投来了隐约的光芒。
这让灰暗的眼眸中迅速亮起一分光芒,朝着那边偏头——
那是船队在雾天航行的探照灯。
数艘大型船只结成阵队、破开迷雾,距离这边不到两百米。
他们的旗帜上,印着发亮的月亮图纹。
光月骑士的舰队。
远远的,从那边的船上传来了扩散过来的声音:
“复仇公主号的船长,始源会代行者第一位,‘公主’,今天就是你沉没永寂海之日!”
爱丽丝站在复仇公主号的甲板上,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你们真是挑了个不合适的时机呢。”
她翕动嘴唇,吐出了几个古老的词汇,原本空空如也的甲板上,莫名出现了许许多多个模糊的幻影。
它们拉动动索,扬起风帆,收起船锚,让整艘船都“活”了过来。
数十门大炮从船侧的炮口伸出,迅速对准了迷雾中的舰船。
爱丽丝闭上眼,关掉了交流面板。
“开炮。”
……
海上钢琴家号。
李微娜站在玻璃窗前,注视着外侧的海面。
身后有人进来。
“船长,您要的东西已经搜集好了。”
李微娜回过头,向着对方点了点。
“辛苦了,就放在那里吧。”
等到对方走后,她拿起那份文件,逐一进行翻看。
她的神色始终凝重,但又不像是在担忧什么,而像是在考虑,这些文件能不能起什么作用。
看完后,李微娜轻轻叹了口气,从船长室出来,走向了舰船外侧。
海上钢琴家号与一般的风帆战舰不同,虽然同样以风帆为动力,整体的打造结构却更偏向于现代的大型轮船,拥有四层甲板。
航行海上,这艘以白和蓝为基调的大型船只,就像一座海上堡垒。
这得益于“装修工”的构造能力,以及大量船匠的共同心血。
她从外侧逐步走上楼梯,来到顶部的舱室。
这里更在四层甲板之上,拥有整艘船最好的视野和采光。
当然,不包括更上面的了望台。
整个楼层里,只有两个房间。
原本在构造的时候,她只准备了一个的。
可是……
她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正对面,那里的门正紧紧闭着。
咚咚咚。
她尝试敲了敲门。
“梦灵,你在吗?”
没有回应。
她想了想说道:“我找到了一些有关始源会的情报,据说他们最近在永寂海上,又开始有新的行动了。”
还是没有回应。
“我把相关的资料放在门口,你记得拿一下。”
叹息一声,她走过不算长的走廊,在下楼时停住,往回看了一眼。
“要想忘却悲伤和离别,似乎时间还不太够啊。”
她正了正自己的船长帽,沿着楼梯离开了。
过了一阵子。
那扇紧闭的门,慢慢打开了。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从门里伸出,握住了地上那些文件。
随后。
手收回,门再次紧闭关上。
……
楼罗天诛号。
这是新人类大型组织,神月麾下的主舰。
此时一个倩影正站在船舷边上,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一切火焰之始,世间火种之源,黑暗命运的主宰者。”
几次念诵过后,都没有得到回应。
另一个人影从身侧悄无声息接近,而她提前就已经察觉,停止了念诵。
“嘿,”人影从侧边偷偷拍了拍她肩膀,“怎么样,这次有吓到你吗?”
“我早就察觉到你了,舒雅。”被拍的少女淡然笑了笑。
“没意思,”寒舒雅摇了摇头,“小月你刚才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沈流月抿嘴道。
寒舒雅和她相反,靠在了船舷的栏杆上,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虽然你能和我一起加入神月是很好,但你的心里,那个结一直都没有解开吧。”
沈流月望着海面,没有开口。
“你已经很努力了,”寒舒雅抱着手臂说,“我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在短短两个月,就成为神月的第二席,居然把我都超过去了。”
“你想知道原因吗?”沈流月笑了笑说道。
“是什么?”
沈流月用手抚动风中飞舞的长发。
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左手慢慢按住了腹部。
“因为,那天的伤口始终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