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巡府上,张云召已经在十月初六回到京城。想到张碧母亲已经三十多岁,又已经十多年没有生育,张云召一回来,就请了产婆和大夫来看视。
产婆和大夫给夫人看过,都笑着安慰道:“少夫人人虽然三十多岁,但眼下身子好,孩子应当很健康。如今胎儿已经入盆,想必这几天会生产,所以这些天要多走动,但不宜走远。”
因为想到母亲即将生产,张碧和张琴再没有出去,每日都在府中,要么陪母亲散步,要么陪张云召或张巡下棋。
十月十一日凌晨,张碧的母亲产下一个很健康的男孩,一家老小都欢喜不已。尤其张云召,中年得子,更是喜不自禁。
云召夫人看着身边粉嫩的小人儿,笑对云召道:“云哥,阿碧终于有弟弟了,只可惜,他还这么小!”
张云召笑道:“夫人,我们还年轻,儿子会慢慢长大的。等他长大了,我也要像大哥教导孩子一样,习文学武都不能误,将来让他也好为国效力。”
云召夫人笑道:“云哥说得对,大哥和大嫂教导孩子,比我们两个有耐心,也更放得开。现在阿琴,文武都好,带着阿碧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身子骨也比原先好。现在阿碧和阿莲出去,我们是再不用怕的。”
张云召道:“夫人,你看我们这个儿子取什么名字才好?大哥的老大叫张力,老二叫张全,你看我们给他取名叫张岳,你看怎么样?”
少夫人听了笑道:“就依云哥,张岳,这个名字不错,希望我们的儿子像山一样沉静,也能像山一样挺立刚强。”
张云召道:“夫人,等你出了月子,我再回漠北,你看如何?”
少夫人忙道:“云哥,告这么久的假,皇上不会说什么吧?要不半个月后你就回漠北。家里有阿琴和阿碧还有姨娘,你只管安心去。现在天冷,我们儿子还小,我想还是开春我带孩子一起去漠北陪你,你看可好?”
张云召听了点头道:“夫人放心,我离开漠北时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天寒地冻,应当不会有战事。我再告诉你,康王是人中龙凤,乃天生战神一样,阿碧能嫁给他,不会受委屈的。”
少夫人听了,笑道:“这样的女婿云哥这么满意,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看康王对阿碧实在好。”
张云召道:“夫人不知道,康王是第一次去漠北,可是他对漠北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武艺好,天生神力,对部下,对同僚,不怒而威,训练部下,恩威并进,人人心服口服。这点我就是在漠北十多年也自愧不如。”
少夫人道:“看来父亲不愧为三朝元老,看事看人比我们清楚。当初人人都传康王荒诞犯傻,行事古怪,只有父亲不苟同。云哥,不过康王行事确实与众不同,不知道他有没有对你说,他想明年和萧青玉一起娶亲,还说他和萧青玉是好兄弟,阿琴和阿碧是姐妹。还说这样一起娶一起嫁,我们和大哥大嫂也可以来个大团圆。”
张云召笑道:“康王行事确实与众不同。这事上个月他一回漠北就对我说了,我说到明年再说。”
少夫人又道:“云哥,你相信吗,阿碧说,李霆一出生,他的手掌心几有一个字,云哥猜猜是什么字?”
张云召忙问道:“康王手掌有字?在手掌心?”
少夫人点头道:“是,阿碧说,康王的手掌心有一个‘碧’字,一出生就有。阿碧还说,康王告诉她,说原来康王喜欢在皇宫爬树爬秋千,可是梅妃娘娘一说当心手上的字会被应攀爬擦掉时,康王都会很乖巧地下来,然后规规矩矩看书。”
张云召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有这么奇?”
少夫人道:“云哥,阿碧还说,她第一次见康王,觉得是认识他的,因为看他很觉得熟悉。又说康王也这样说,说见到其他女子心生厌倦甚至反感,可见了阿碧一身舒畅。就是阿碧叫他的名字,他也听得舒服。云哥,你说,阿碧和康王是不是有天生的缘分?”
张云召笑道:“也许吧,阿碧和康王都这样情投意合,我们也可以安心了。不过,想到阿碧明年要出嫁,我还是有些不舍得。”
少夫人道:“女大不中留,再好也是要嫁人的。明年阿碧十五岁,要是到时康王真想娶阿碧,云哥,你会答应吗?”
张云召道:“康王说要娶肯定也是中秋以后,说那时阿碧虽然没有满十六岁,可是也就差几个月。要是他催得紧,就让他十月以后娶亲好了。因为到那时,我们的阿岳也满一岁了,就是还不会走路,也很快会学走路的。”
夫妻两个正在说话,只见阿碧笑着进来道:“爹,娘,小姑带了表弟来看你们了。”
张云召正要迎出去,只见张碧的小姑已经笑着进来道:“二哥,你才回来几天二嫂就生了,我来看看阿碧的弟弟和阿碧像不像。”
云召夫人笑道:“这孩子,眼睛和你二哥一模一样,一出生就睁开眼睛看人。”
张碧的小姑笑着近前,抱起孩子细看了一下,笑道:“生下才几天,那眼睛好灵气。”
张碧笑道:“小姑,弟弟的眼睛和我爹的一样,和你的也一样。”
张云召笑道:“要像你嫂子一样,将来肯定也是一个帅气的,要是像我,只怕会成大老粗。”
张碧的小姑笑道:“二哥怎么这样看自己?我可不觉得二哥是大老粗。不管像二哥还是二嫂,我们张家的男儿,怎么会不帅呢?二哥,二嫂,孩子可取名字了?”
少夫人笑道:“刚才你二哥说取名叫张岳。”
张碧笑道:“张岳?这个名字好听。爹,下次等弟弟长大了,也像阿全一样,送去名师那里学艺,将来也做个大将军。”
张云召笑道:“阿碧,男儿自然要学文习武,这点我要向你大伯学。”
张云召说罢,又问张碧的小姑道:“妹夫今天没有过来?”
张碧的小姑道:“没有,皇上让他带人随郭国舅去范阳巡查粮库了。”
少夫人想起一事道:“听说国舅的儿子已经娶亲,那天父亲也没有去,后来我让云叔去的。不知道娶的是哪家闺秀?”
张碧的小姑道:“娶的是郭太后挑选的江南秀女。还是春上时,国舅因为想和我们家结亲,因为没有成,所以国舅夫人去求太后。郭太后给国舅的公子挑了两个江南秀女,现在娶亲的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听人说,国舅公子拜堂的女子,却不是后来去进宫谢恩的女子。”
张云召道:“这个国舅的公子郭庆云,武艺倒很不错,只是我听说他喜欢美『色』,因为有人告诉我,郭庆云十五岁随国舅去范阳时,挑了两个丫头前去伺候。后来一个回来,很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但不管怎么样,一个去军营还带上丫头的十五岁少年,实在有些太过。所以当初国舅想求娶阿碧,我以阿碧还小一口回绝。后来他又想求娶阿琴,父亲也没有同意。”
少夫人笑道:“因为打发那个郭庆云,让他死心不纠缠我们府上,阿琴可费了不少功夫。”
张云召忙问缘故,少夫人笑道:“云哥,你问阿碧吧,都是她们姐妹两个和青儿阿莲还有我这里的曲儿一起,想个了好法子,后来郭庆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张碧见张云召和小姑都看着自己,忙笑着把当日打发郭庆云纠缠的事情全说了一遍,听得几人都忍不住发笑。
张云召道:“阿碧,不管怎么样,郭庆云是当今太后亲侄子,又是郭国舅唯一的儿子。以后尽量不要和他有交接,你们可要记住你爷爷的话。”
张碧笑道:“爹,你放心,上次李霆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灯,遇上郭庆云,李霆和萧姐夫已经告诉那个郭庆云,说我和姐姐可是皇上亲自赐婚,所以他应当不会找我们府上,更不会找我和姐姐的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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