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夫人听了这话,气得只管发抖,忙手指郭庆云道:“庆云,你『奶』『奶』和你父亲还在等你,知道你媳『妇』身子不好,你该去安慰他们才是,你昨日成亲,今日竟然不见长辈就出去逛,这成何体统?”
郭庆云听了,也生气道:“母亲一大早就来我屋子编排我的不是,我哪还像个新郎官?就是人家的小户小门的男子只怕也不会这么受气。你告诉父亲和『奶』『奶』,我晚上回来再见他们!”
郭庆云说罢,带了阿九走了出去。
国舅夫人听了,气得无言以对,只好长叹回屋子。
国舅夫人正在屋子和郭德翼说苏姑娘和郭庆云的事情,只见一个丫头进来禀道:“夫人,老太太找你呢,让你现在过去。”
国舅夫人听了,只好先随丫头去见老太太,将太医说的话一一告知。
老太太道:“庆云他娘,你也太『性』子急了些。若说这事,不是我偏袒庆云,庆云可能有那么一成两成错,到底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又忙累了一天,喝了这么多酒,怎么能耐住不使一点『性』子呢?倒是那个苏美人,虽然是新婚夜,她又不是第一次,自己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子,大夫告诉过她,你也嘱咐过,怎么会没有一点节控?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选马姑娘。”
国舅夫人见老太太也这么说,心也凉了许多,只好道:“老太太说得对,昨天是我没有考虑周。也罢,就看苏姑娘的造化,若真没有了孩子,也是她的命。”
老太太道:“都是女人,哪个女人没有流产过?要是有了孩子都可以健健康康生下来,只怕谁家也不用担心子嗣了。反正庆云还年轻,为了这样的小事兴师动众的,哪像我们国舅府的行事风格?要是传扬出去,坏了庆云的声名,到时你这个做娘的后悔都莫及了,等庆云回来,你好好劝劝他,可别再把他『逼』得天天往外跑。他现在的职分也是凭他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你是他的母亲,也要多站在他的角度说话,不要因为想早抱孙子却冷了自己儿子的心!”
国舅夫人听了,只好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是,等庆云回来,媳『妇』会好好对庆云说。”
老太太叹道:“我这样说你也许心里不痛快,但是我也就生了德翼姐弟两个。庆云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看他每天在外当差也辛苦,这些天好不容易皇上给了他半个月假,你应该让他好好享受家的温暖。一会儿你多送些东西给马姑娘,好好安慰她,就说我的话,她虽然不是庆云的正室,但是在我心里是一样的。苏姑娘现在这样,也伺候不了庆云,就让马姑娘好好伺候庆云。若是她有了身孕,就让庆云再去其他几个的屋子里。若是庆云还想添人,我这里有钱,让他挑齐整身子干净些的人就可以。”
国舅夫人听了,只好答应。
却说郭庆云出了国舅府,直往长安街而去。阿九道:“公子,我们去做什么呢?公子昨日才成亲,一会儿还是早些回去吧?”
郭庆云道:“想到回去我就烦心。要不是我母亲催我,张相的大孙女哪轮得上那个萧青玉,他算什么!”
阿九忙劝道:“爷就别生气了。现在萧青玉和张相的大孙女都已经由皇上赐婚,公子就别想这个了。”
郭庆云道:“张相那两个孙女实在标致,倒便宜了康王和萧青玉,不过我心里就是不平衡。想我郭庆云虽然没有萧青玉武艺好,但除了武艺,我哪样不比他强?怎么那个丫头偏看上他?”
阿九道:“爷,不是我说你,要不是当初在东市那里误会,那个张家大小姐肯定会选你的。还有,上次公子在张相府上,怎么就没有想过张相的孙女会故意让丫头来试探你呢?”
郭庆云听了叹气道:“没有想到那个死丫头这么精明,竟然让又丑又疯的丫头来试探我。我要是多动脑子,只怕这婚事还真可以成。”
阿九道:“爷,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爷也认命吧。”
郭庆云道:“阿九,你要这样说,我偏不认命。明的不成,暗的我也要搏一搏!”
阿九惊问道:“爷想怎么博?康王和萧青玉可都是皇上下旨赐婚的。”
郭庆云道:“现在张相府上,只有张相一个男主在府,其他都是下人女人。走,阿九,我们先去就去张相府外转转。”
阿九听了忙道:“爷,你想做什么?可别惹祸事!”
郭庆云道:“张相的两个孙女,我父亲都先有意向她们求亲,若不是张相故意找理由搪塞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们姐妹至少有一个是我郭庆云名正言顺的女人。”
阿九忙道:“爷,你想做什么?要是国舅爷知道,那还得了?我们回去吧?”
郭庆云道:“阿九,我现在又不是去做坏事,你怕什么?我不过是说去张相府那边看看。”
郭庆云说罢,已经打马掉头往前,阿九只好跟上。
郭庆云围着张巡府宅转了一周,然后若无其事道:“阿九,走,我们现在去那些西域人的酒肆喝酒,吃了饭回去!”
阿九道:“爷,我们还是回去吃吧?论理今天你应该和少夫人去给长辈敬茶,现在少夫人有事,茶也没有敬,还不回去吃饭,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呢。爷忘了,明天爷还要去进宫给太后和皇上谢恩呢。”
郭庆云听,生气地说道:“谢恩?她因为肚子疼,我母亲把她当成凤凰了,她躺在床上正受用,难不成我一个人去进宫?”
阿九道:“爷喜欢马姑娘,不如带马姑娘去进宫,让马姑娘也风光一下,岂不是让马姑娘更感谢爷?奴才见爷常去马姑娘那里,如果能带她进宫一趟,让她脸上有光,以后伺候爷自然更尽心,爷说是不是?”
郭庆云听了,终于『露』出笑脸道:“阿九,你今天说了一大通,就这个主意让我听了受用些。不过我好些天没有去长安街了,听说那些酒肆波斯女子的舞蹈特别好看,我们先去那里,好好享受一番再回去。老太太喜欢听好话,有几句好话,她还有什么不开心?至于我爹,横竖一个古板样,我『奶』『奶』要说什么,他自然也会听从,其他我不怕。”
且不说郭庆云和阿九如何在街上闲逛。
却说国舅府里,中午时分,不见郭庆云回府,国舅夫人也心里懊悔不已,知道因为自己的生气,郭庆云肯定故意不回家吃饭。不过为了老太太高兴,国舅夫人让厨房准备了几个精致小菜,连同几匹上好的宫缎,一套头面首饰,让人送到马姑娘那里,又让捎去好些好话,希望马姑娘这些日子好好伺候郭庆云。
马姑娘突然收到这么些赏赐,还有那几个精致的小菜,已经很意外,丫头捎来国舅夫人的好些好话,更让马姑娘感激不已。从进国舅府到今,马姑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受宠,于是忙让丫头转告,说已经是郭家人,自然会好好伺候郭庆云。
中途国舅夫人去看过两次苏姑娘,说肚子好了些,但是还有隐痛。到午时,苏姑娘已经服下了太医两贴『药』,却说吃不下饭,国舅夫人无法,只好吩咐苏姑娘好好卧床歇息,千万别一动身子。
快到申时,国舅夫人起来,正要叫人去宫里请刘太医,因为刘太医说申时会来,只见苏姑娘屋里的一个丫头匆匆跑过来禀道:“夫人,不好了,少夫人说这会子肚子痛得厉害,闹着要下床呢!”
国舅夫人听了,忙带了丫头匆匆过去。
来到新房,只见苏姑娘捂住肚子,侧身不断呻『吟』,国舅夫人忙问道:“怎么还痛成这样?快,去宫里传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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