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霆点头道：“是，皇上，臣弟不知道那个宫女有什么事情，以至于被弄死。但是，那个弄死宫女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御花园行凶。”
李梧听了，忙问李三道：“三儿，你认为呢？”
李三忙道：“皇上，奴才不敢『乱』说。这宫里杀人害命，不外乎是口角之争，或是各宫之间闹意见也难说。”
李梧道：“难道这宫里就没有消停么？康王弟，你真觉得那个宫女不是失足落水而死的？”
李霆道：“皇上，臣弟去看了那个宫女落水的地方，那里靠近曲桥，都是一些黄菊花，水里也散落了几支折下的菊花。可是，臣弟在那个淹死的宫女的手里，发现她一个手掌里紧紧握住的是一朵暗红『色』的半开菊花。”
李梧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宫女们有时将喜欢的花拽在手里玩弄，也是可能的。”
李霆道：“皇上，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可是，臣弟不单是凭那朵菊花断定出那宫女不是溺水而死，因为在那丛暗红『色』菊花那里，臣弟还看到了一个耳环，和那死去的宫女耳朵上那个耳环正好像一对。”
李梧听了惊道：“康王弟，你说的是真的？”
李霆道：“皇上，臣弟再告诉你，那丛暗红『色』菊花在小石阶路边的一个假山后，离池子还有好一段路。这个死去的宫女是今天早上发现的，实际上她昨天吃了晚饭出去，再没有人看见过她。她应当是昨晚就死了的。”
李梧道：“宫里的晚饭都比较早，若是她吃了晚饭去御花园，也不会太晚，这么早有人行凶，就不怕被人发现？”
李霆道：“论理，吃过晚饭已经夜『色』朦胧，想去御花园的人应当很少，但为什么这个宫女就去了，臣弟也想不明白。”
李梧道：“若是她实在喜欢菊花，倒也可能。有没有问过，是不是太后让她去御花园摘菊花？”
李霆道：“这个臣弟不知道。但是臣弟对这件事情确实觉得太可疑了。”
李霆想起让小德子去找巧儿查探绫罗之事，鼓起勇气道：“皇上，臣弟今天进宫，还有一件事情想问皇上。”
李梧忙道：“康王弟，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李霆道：“皇上，臣弟想问皇上，皇宫的库房总管是不是一般不换？”
李梧有些疑『惑』问道：“康王弟，库房的总管一般是不会换的，这个打祖上都是这样。因为不是可靠的人，也不会派去做库房总管。”
李霆忙道：“皇上，那库房的收入支出账目皇上自己会不会去看过？”
李梧道：“每一年年底时，库房总管会把库房一年的收入支出账目送来这里，朕也会大致看一下，一般也没有什么大错，所以看也不会太细心。”
李霆道：“皇上，臣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看一看当年王守礼公公去皇陵时移交给李若田公公的账册，能不能找到呢？”
李梧道：“康王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不妨直说，李三公公是绝对可靠的。”
李霆道：“既然这样，李三公公，你在殿外看着，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和皇上说话。”
李三看了一下李梧，李梧点点头，于是走了出去。
李霆看着李三已经出去，于是对李梧道：“皇上，臣弟今日来，实在是有一件大事想告诉皇上，不知道皇上可还记得大皇兄被刺杀的情景？”
李梧惊道：“康王弟，你快说，是不是你已经发现什么了？”
李霆道：“皇上，臣弟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皇上，可是，若没有皇上的帮助，只怕臣弟再怎么用心，也难尽快查出结果。况且臣弟九月就要离开京城回漠北，所以权衡再三，臣弟不想再瞒着皇上。”
李霆说罢，于是把路遇焦长弓一事说了一遍，也把自己去皇陵探看王守礼，让王春和郑云再访问焦长弓和老六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听得李梧惊讶不已。
李霆道：“皇上，若不是今天小德子的表姐出事，臣弟还不想告诉皇上，因为臣弟实在担心打草惊蛇，危及皇上。现在小德子的表姐出事，臣弟心里有愧。因为臣弟担心，小德子的表姐这次出事，也许正是因为帮臣弟查那个账册引来杀身之祸。”
李梧道：“这么说刺杀皇兄的就是那个老六和焦大虎了？那依康王弟看，到底是李若田还是王守礼呢？”
李霆道：“臣弟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因为王守礼和李若田都在宫中多年，宫里肯定都有自己的贴身人，而他们两个，臣弟也让人打听到，宫外都有亲兄弟。所以刚才问那库房账册的事情，就是想先查出谁有可能拿了库房的那种绫罗。”
李梧道：“这也容易，朕现在就去让李总管把那账册送来，朕亲自查看。”
李霆道：“不，皇上你想想，如果李若田就是刺杀皇兄的幕后凶手，臣弟怕李守田狗急跳墙，伤了皇上，会伤了皇宫其他人。眼下吐蕃使者还在京城，若是知道我们皇宫里有风波，乘机挑起战事，那臣弟可是惹下大祸了。”
李梧听了忙道：“那依康王弟看，现在该怎么办？不可能让皇宫继续发生这样谋人害命的事情吧？朕说过，杀害皇兄的凶手，朕决不会放过。”
李霆道：“皇上，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些蛛丝马迹，臣弟想他们定还有更多痕迹『露』出的。臣弟现在告诉皇上这些，是要皇上一定要小心那些公公们，不是十分可靠，千万别留在身边。此外，建议皇上身边留几个忠心可靠，且武艺好的人，就是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先保自己。今天小德子的表姐刚出事，若皇上现在就去查账册，那些人肯定会怀疑皇上知道了不少他们的行踪。所以依臣弟看，我们先按住不动，一旦确定谁是刺杀大皇兄的幕后凶手，必须尽快斩草除根，消除所有隐患。”
李梧点头道：“康王弟说得有理！我现在明白了，李若田是皇兄一直重用的人，就是父皇在时，也做过多年库房总管。论理他不该是想刺杀皇兄的人。可是王守礼出去快一年，若是王守礼想刺杀皇兄，理由当然有，可是宫里谁接应他派的人呢？反正朕知道王胜公公和李若田公公是相处很好的，难不成王胜公公或李若田公公暗地里还在帮王守礼？”
李霆听了，想了一会道：“皇上，今天这事，只有你我两人和李三公公知道，臣弟希望皇上先沉住气，在心里记住臣弟今天说的这些话就可以。查找刺杀大皇兄凶手的事情，臣弟相信，不会太久就会有结果的。”
李梧道：“好，康王弟，朕就听你的劝，等过一段时间，朕可以找其他理由，亲自去库房查看一下那些账册，顺便就查一下你说的绫罗一事。朕也相信，如果王守礼做的手脚，那么王守礼离开皇宫后，不管四川有没有再进贡那款绫罗，也是有数目有下落的，李若田也一样。”
李霆点点头道：“皇上，臣弟今日在皇宫查看那个淹死宫女的情形，好几个太监都在。臣弟相信，那个弄死宫女的凶手绝对也在关注这一切。论理他们都会把重心放在臣弟身上，皇上只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和原来一样。臣弟半个月后就会离开京城，等臣弟走后，皇上再想法子去看库房账册，还可以带上户部或礼部的可靠官员一起去看，就说想在库房看看有什么妥当的东西，再赏赐给我们皇室宗亲过年，想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怀疑皇上的真正意图。”
李梧听了点头道：“康王弟，没有想到你想得这么细心。朕现在明白了，大智若愚，就是康王弟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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