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内心窃喜,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她就是这个意思,父亲大人她是肯定请不动的,而其他人都在桑栀那里混了个脸熟,要想对付桑栀,自然是要知己知彼了。
“这……方便吗?”
小翠笑着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程玉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小翠愿意帮着自己办事情,自然也是要图点儿好处的,“我最近手头宽裕,打算开个酒馆,翠姨娘要是有些闲散的银子,可以拿来入股的,到时候赚了,咱们也可以拿分红。”
小翠笑了笑,她是有点儿银子不假,但那些都是她的体己,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亮出来,“小姐您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在外面虽说就我们娘俩,可是花销也大着呢,子亦身子不大好,三天两头的就要吃药进补,八成是跟他三哥一样,身子骨弱,所以我这手头上啊……”
“那也不要紧,我就是那么一说,只是象征性的,娘和爹都给我的些钱,倒也够了。”
程玉心说,这个小翠还挺狡猾的,想要空手套白狼,不过看她也不继续说了,八成就是想要看自己的态度呢。
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给她一点儿,反正到时候如何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翠姨娘手头不方便,那也不能让你错过这个好事儿,不然这样,我就先当你入了一千两,等你手头宽裕了,就给我补上,或者可以从你每年的分红利面扣除。”
小翠见好就收,开心的捂着嘴笑道:“那可真是谢谢大小姐了,您真是个好人,放心吧,这事儿我给您办定了,只是不知道大小姐想要让我去看的什么?”
“我三哥你也知道,一直都是在家里面,活了这么大,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桑栀那个女人狡猾的很,我呀怕他被桑栀给骗了,他那个身子骨,万一知道自己被骗了……”
“懂,懂了。”小翠一副了然的样子,“小姐是想要让我去看看三少爷和桑栀的关系如何?二人是否亲近,是这个意思不?”
“翠姨娘果真是个聪明人,够爽快,我呀,就喜欢跟这聪明人办事儿。”
小翠知道藏拙是好事儿,但是一味的藏拙可不行,她得让这些人知道,有些事情,有些时候,自己也是个聪明的,这样他们便不敢轻易的对他们娘俩动手了。
现在也许还好,有老头子照应着,万一他撒手人寰了呢?
他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
适当的给他们透露一点儿聪明,让他们不敢怠慢了去就行了。
小翠第二天并没有去望京楼,毕竟她去了,会被桑栀身边的人认出来。
而且她也不想给程玉办事儿,她出了程府后,的确奔着望京楼的方向来的,不过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处小圆子。
阳光正好,程子良穿着灰色的狐裘大氅正在晒着太阳,虽然面色仍然很苍白,但是脸上多了点儿生气,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的的了。
小翠推门而入,看到闭目养神的程子良,连他身下的摇椅都停止了晃动,吓得她脚步一顿,心道:这人该不是死了吧?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并着两指在程子良的鼻子底下,还没探到鼻息,就见程子良睁开了精锐的眸子,那眸光极其的犀利,如野兽一般精准的锁住目标。
“啊!”
小翠吓了一大跳,倒退的两步。
“三……三少爷,您可把我给吓死了。”
“你吓死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死了,可以换了靠山了?”程子良沉声道,一点儿也不像面对桑栀时的那么温润。
小翠每次看到他都被他看的浑身发冷,明明是个病秧子,真的动起手来,连自己都打不过,可是他的气势却总是那么的逼人。
“怎么……怎么会呢,从您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就确定了,如果在程家我要找个人合作,那个人就是你。”
“合作?”程子良嘴角的笑容愈发的冷硬。
“呵呵,不,是靠山,靠山。”小翠及时的改口。
“合作也好,靠山也罢,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更不喜欢把主意打在我身上的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懂,我懂,您放心,大小姐就算用钱收买我,我也不会背叛您的,不过大小姐开始怀疑您了,她让我今天去打探您跟桑栀的关系,您说她想要干什么?”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程玉,你太心急了些。
小翠看到程子良的眼中如结了冰一般,毫无温度,那样冷漠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对待家人,倒是想对待仇敌一般。
“桑栀的人认识我,我并没有去,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啊?我没去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我该怎么跟大小姐说呢?”
程子良冷冷一笑,跟小翠说了些简单的望京楼的模式。
小翠虽然不懂生意,但是自小变混迹各大酒楼,以卖唱为生的她,还是头一次听说生意还可以这么做呢。
“三少爷,您说的都是真的吧?”
“我的话您也不信?”
“信,但是……”
“你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可……”
“放心,我并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望京楼之前被成为京城第一楼那是因为白子期的缘故,可如今,它才是真正的京城第一楼。”
程子良在说望京楼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憧憬,面上略微带着一丝微笑,神态很平和,并没有一点儿的激动,仿佛是在羡慕和仰望。
小翠不敢打扰,她见程子良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他都是那种冷的不能再冷的的神情,这是第一次,除了冷漠意外的表情。
“行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程玉是想要开个铺子,跟桑栀对着干,你就劝她开吧。”
小翠点头称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不过这对兄妹可真奇怪,明明是一个爹一个娘生的,还这么的互相算计。
真是奇怪了,她的子亦,还是不要活的这么累了,简单些就好了。
她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她知道一个道理,玩弄权术的人,终将被权术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