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他从不把儿女私情当做一回事,如今为了个小丫头,整日魂不守舍的,真的跟中邪了似的。
眼前粉嫩的小丫头,当真是个祸害,骄傲如他,却总被她横眉冷慕的嫌弃着,有的时候真被她气着了,恨不得一只手就捏死她。
可是她稍微有点儿不开心,哪怕是皱了下眉头,自己就牵肠挂肚的,想要让她笑出来。
“桑栀,你还真是个祸害!”
干什么莫名其妙的骂她,桑栀不服气,白了他一眼,“江行止,你才是祸害呢,不,你是个讨厌鬼,你还不要脸,死赖在我家不走。”
“这是你的心里话?”江行止目光缱绻宠溺,看的人脸红心跳。
桑栀刻意的别过脸去,“当然了,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从我家离开啊,你再这么住下去,我二姐的婚事真的要耽误了。”
“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
“当然了。”桑栀确定自己的话是口是心非的。
“好吧,七天之后,我肯定会离开的。”
要走就明天就走呗,干嘛要等到七天之后呢。
“就这么说定了,七天之后,就算等不及了,也等等,不然我可能会继续赖下去。”
桑栀瞪着他,仿佛在说,你这是恐吓我吗?
江行止笑着点头,没错。她觉得是恐吓就恐吓吧。
“好吧,那就七天之后,江行止,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会瞧不起你的。”
嗯,先让她陪自己过个生辰再说吧。
七天之后,就是江行止的生辰。
他很想跟桑栀一起过。
第二天一早,李晏跟江行止说了一声就出去了,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秀珠看着粥碗,撅着小嘴,纳闷的道:“李晏叔叔还在睡懒觉吗?怎么又不来吃饭呀?”
桑雅慈爱的拍拍她的头,“傻丫头,你李晏叔叔早就起来了,他有事儿要办,出去了。”
“哦!”秀珠鼓着腮帮子继续喝粥。
桑皎也觉得奇怪,一连几天了,李晏不说早出晚归的吧,可总赶不上饭点,一回来就神神秘秘的钻进屋子,主仆二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江公子,李晏最近很忙吗?”
“嗯,我让他去办一些事情。”江行止喝着粥,吃着桑栀亲手腌制的咸菜,“今天的粥不错。”
“那是当然了,我家小三亲自做的嘛。”桑皎笑呵呵的道,不过她八卦的『性』子难改,“江公子,你到底让李晏去做什么去了,那么神秘,我还以为是李晏有喜欢的姑娘了呢。”
“喜欢的姑娘?”江行止勾唇『荡』出一抹笑容,“那也说不定哦。”
想到昨天他的欲言又止,还有他时不时在自己耳畔提起的名字,那小子比自己接触的女人还少呢,一点心思都瞒不住。
“李晏真的有喜欢的姑娘了?谁呀?”桑皎好奇的问道。
江行止不想要谈论别人的私事,“你想知道就问他去吧。”
桑皎扁扁嘴,“那好吧,还以为你知道呢,李晏那块木头总算是开窍了。”
……
李晏特意连早饭都没吃就守候在霍家酒坊的周围,自然是霍小仙等人察觉不到的暗处了。
眼见着梁方带着梁家老两口进了酒坊,然后又喜滋滋的出来。
想必是拿到了剩下的银子。
梁方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说话也有了底气,但是梁婆子却有些踌躇,“儿子,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
“是啊,咱们去哪儿呢?”梁老头问道。
梁方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的爹娘,“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别跟着我就行了。”
“儿子,你啥意思啊?”
“就是,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了,我们不跟着你,跟着谁啊,你还得给我们养老送终呢。”梁老头悲切的说道。
梁方嘴角上挑,“养老送终?你们还说找大哥去吧,从今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老两口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养大的儿子,居然会这么跟他们说话,“儿子,爹娘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不管我们,我们怎么活啊?”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银子吗?”梁方随便的挑了两定银子,“这个是你们的 ,拿着吧,够你们花上一段时间的了。”
老两口被迫的接过银子,也算不上多,五两而已,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儿子。”
“儿子儿子,你烦不烦啊,我告诉你,出了镇子,你往东走,我往西走,咱们以后啊,就别再见面了。”梁方早就想好了这些银子要怎么花,娶个漂亮的媳『妇』,生几个孩子。
养活两个老东西干啥?
不能干活还得吃饭。
老两口自然不愿意跟儿子分开了,拉拉扯扯的走了好长一段路,可最终还是被梁方给丢开了,还把死抱着他大腿的梁婆子踹了一脚,也不管他娘是死是活,深怕他们缠上自己似的,跑开了。
梁家老两口有今天也是活该,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们,唾弃他们,唯有梁方没资格,他们对所有人刻薄冷漠,可是对这个儿子,却是疼爱有加的。
不过老了老了,被儿子抛弃,也算是报应了。
黎晏也觉得这些人离开镇子挺好的,只是梁方这种不学无术的人,绝对不会把银子放在正路上的,也许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再回镇子上找霍小仙麻烦的。
想着她一个女人不容易,他一时动了恻隐之情,决心暗中帮霍小仙一个忙,吓唬吓唬这个梁方,让他不敢再回来。
梁方走了一段路,就有些累了,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着烧鸡,总算是甩掉了两个老东西,这些银子就都是自己的了。
“呸!”梁方吐着鸡骨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臭女人,那么有钱还这么小气,就给这么点,要是没做什么亏心事,还怕我们留在镇子上吗?等我的银子花完了,我还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他居然还想回来。
李晏皱眉,拔出佩剑,如风一般朝着他刺了过去,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刺在他身上了,突然出现个拿着剑的人来杀自己,梁方吓得『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