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圣人门徒们在人族之中传道是共赢。
人族可以凭借着圣人门徒的传道丰富底蕴，扩大实力。
而圣人门徒也可以就此将圣人们的影响力撒向洪荒大地。
毕竟作为圣人，他们成圣的职责就是教化洪荒世界。
而教化这个词，就显得格外灵活了。
收徒是教化，传播思想也是教化。
特别是对于何谓教化，诸位圣人其实也在摸索之中。
而这一批下山游历的门徒，也是圣人们的敲门砖。
这些圣人门徒在洪荒世界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诸位圣人的眼皮底下。
圣人门徒的各种动作对洪荒世界施加的影响，以及他们在教化上的完成度，也是诸位圣人关注的重点。
这些动作带来的对于教化的感悟，对于圣人们来说甚至比起教化本身更加重要。
没有办法，成圣之时向洪荒世界的承诺，对于圣人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就像是背着房贷和车贷一样，想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追求自己的事业，可惜就是被命运按住了喉咙。
圣人们也是如此，在还完成圣因果之前，他们根本没没有办法去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也就女娲成圣的方式不同，不需要像其余圣人一样，选择教化洪荒众生。
……
圣人门徒们在洪荒世界之中的动作不断。
人族独有的智慧和天赋也没有让一众圣人门徒们失望。
尽管他们的修为低下，甚至有些还没有修为。
可是在理解问题、感悟大道的悟性上还真的出乎一众圣人门徒的意料。
不可避免的，一众圣人门徒在传道之时，开始更多的倾向于人族。
虽然他们还没有办法收徒，可受到他们传授了一点东西的人族，无一不是以师礼来对待他们。
在这些圣人门徒离开之后，他们都纷纷以圣人门徒的门徒自居。
并非是为了攀高枝，而是为了感谢他们的传道。
这也是人族内部一个传统。
人族的先行者为人族的后辈闯出了无数修行道路。
人族的后辈修行者，为了纪念并感谢先行者，同样会以他们的门徒自居。
如果只是在某个部落如此倒也还好。
可在洪荒世界之中，越来越多的人族部落，开始以这些圣人门徒的门徒自居，甚至开始传道授业。
这些圣人所立的大教的教义，也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洪荒世界之中传播。
诸位圣人在洪荒世界之中影响力，也开始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播。
其实，这只能够说时机恰巧。
恰好圣人门徒在这个时间节点下山传道。
恰好人族在当前这个时间节点在洪荒世界之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地盘。
如果早一点，人族在洪荒世界之中不会扩散得如此之快。
如果晚一点，人族未必能够护着这么多地盘。
可以说，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巧合。
人族一路上的发展，彷佛都是由巧合促成的。
之前的快速发展是因为巫妖大劫之后的缘故。
现在人族之中传播圣人教义，间接得到了一部分圣人的支持，也是一种巧合。
甚至因为人族之中传播圣人教义给了圣人以相应的反馈。
让一众圣人也开始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人族。
这样一来，人族的安危又多了一层保障。
因为有时候，不一定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够保障自身的安全。
如果对于强大的存在有用，也可以凭借着他们的余威保障自身的安全。
哪怕这种安全是空中楼阁，并非是自己的力量。
可在力量不足之时，能够有所依靠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哪怕在这个过程之中需要付出一部分代价。
毕竟在生存的压力面前，承担一部分代价情有可原。
更别提圣人门徒的动作，对于眼下的人族来说可以说是利好。
并没有危害人族的利益，更别提上升到侮辱人族的人格了。
在绝大部分时候，没有力量保障自己的一切自由之时，所有的生灵其实都是趋利避害的。
人族自然也不会例外。
既然发现圣人门徒的传道对于他们的修行有巨大的好处，圣人门徒所传授的教义对于他们理解洪荒世界有好处。
那又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
不仅不拒绝，人族的一众修士选择的是大力拥抱。
因为和圣人门徒所传授的东西相比，人族先行者留下的传承就显得太过简陋了。
不说前路不明，有些传承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们也不过是按部就班的照做罢了。
如果没有选择的话，他们当然会按照人族先行者的路去走。
可现在有了圣人门徒的传道，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比大部分人族先行者所传下来的修行方法要光明得多。
人人都会对比。
毕竟人族之中，绝大多数部落的领头人也不过是将将步入金仙之境罢了，有些部落甚至没有金仙之境的存在。
这些部落之中的最强者，就连他们自己的修行还没有搞懂，哪里能够为人族开路。
跟着圣人门徒修行，哪怕圣人门徒没有给出后续的修行方向。
可前面的路走对了，后面的路哪怕自己参悟，都比人族大部分先行者更加好走。
可以说，圣人门徒的传道，给了人族以新的动力。
让原本陷入食物危机的人族重新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
这并非是食物危机得以解决。
而是发展盖过了问题。
或许等到未来有一天，人族的发展停滞了，食物危机会重新爆发，甚至比之前更加惨烈。
不过对于眼下的人族来说，能够有所发展，确实比解决食物危机更加重要。
可以说，有了圣人门徒的支持，人族的未来变得更加光明。
对于人族的发展，以及这一路下来的各种境遇。
玄源也开始感觉到不可思议。
可以说，如果洪荒世界之中有天命之子的话，人族就是天命之子。
先天虽然出身好，可也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挫折和磨炼。
可人族，彷佛一只在踩着时代的脉搏。
永远能够因为时代的变化而享受到各种红利。
如果这种红利是他们自然争取到的，奋斗得来的也就罢了，就好像是玄源这一路走来一样。
可这种红利并非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努力，而是如同天将大饼一样降临在他们头上的，这就有点恐怖了。
要知道，现在的人族还不是玄源记忆之中的人族。
还没有真正坐稳天地主角的位置。
可哪怕如此，现在人族的际遇也已经十分不可思议了。
更恐怖的是，人族现在还明显处在上升期。
有了圣人们的支持，人族想要不发展都难。
可以说，如果只是单纯因为女娲造人的缘故，洪荒世界之中还会有生灵铤而走险。
可在其他圣人都入场之时，就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和人族为敌的。
一位圣人的支持是巧合。
和如果是众多圣人共同支持，傻子都知道人族的地位难以撼动了。
或许在过不久，人族就会成为洪荒世界这么多年来，不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而是因为有势力之外的强者支持而成为天地主角的族群。
这样的动作在洪荒世界的一众修士，甚至圣人的眼中显得极为平常。
可在玄源的眼中就不是如此了。
因为对于圣人来说，人族的崛起是因为他们的影响，这在主观上的感受就不同。
而玄源则不同，玄源是以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待人族的崛起的。
除了圣人之外，就连天庭之中的众神，也都因为香火的存在而对人族另眼相看。
这样一来，玄源难倒还没有办法发现其中的问题？
那玄源这位混元之境，这位天帝也就太没有水平了吧。
可惜的是，玄源就这些事情进行推演，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是巧合。
也就是说，玄源没有办法找到人族崛起背后的任何可疑信息。
或许这是真的巧合，也或许这其中还包含这洪荒世界之中，玄源不知道的存在。
就如同玄源无法突破盘古开天之前的时空，无法搞懂洪荒世界隐藏在时空深处的信心一样。
再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玄源在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混元之境的修为在洪荒世界的历史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就连发生在他眼前的事情，他都无法看清。
所以说，混元之境也不过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如果到了这时，玄源还认为盘古大神和一众混沌，只是混元之境的存在，或者说只是在混元之境走得更远而已，那玄源也就太过愚蠢了。
道无止尽。
在未知的事物面前，玄源不仅没有丧气，反而爆发出来无穷的欲望。
在证道混元之境后，玄源明白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难以获得太大的提升。
所以在这些年来，对于修行玄源其实也有了一点懈怠之心。
虽然发展天庭对于玄源来说是头等大事，可这并不意味着玄源要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突破混元之境后，玄源被自己的混元之境的力量所迷惑，确实没有了以往那种向前的冲劲。
也太过迷信所谓的大局和布子。
虽然说玄源现在的做法确实是一条混元之境最适合的路。
可少了那一股冲劲之后，玄源在做事之时，确实没有了的味道。
这恐怕也是所有修士都难以避免的问题。
虽然都知道道无止尽，可在求道面前，总是会陷入迷茫，走上歪路。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玄源在混元之境前敢打敢拼，可是在证道混元之后反而显得畏手畏脚的缘故。
除了稳坐钓鱼台的心理，恐怕也少不了迷失前路的缘故。
布局落子本身没有问题，可一个修士不能够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如果心中只有蝇营狗苟，又怎么会记得还有诗和远方？
不过在这一点上还好，玄源醒悟得不算迟。
所有说，大道难求。
身处混元彼岸的玄源，也不过是从一个苦海，来到了另外一个苦海罢了。
在这个阶段，并非是玄源在证道混元之前道心圆满就足够的。
不同的阶段就道心就会不同的敌人。
甚至修为越高，道心的敌人就会越具有迷惑性。
忘战必危，好战必亡。
这个道理无论是处在哪个层次，都是真理。
在这一刻，玄源开始反思自己证道混元之后的一切举动。
其中确实有太多太多的选择不符合玄源之前的性格。
有时候是觉得自己身为混元之境入场掉价。
有时候是为了所谓的大局而放弃。
有时候，则是单纯的是身为混元之境的傲慢。
这些，都和证道混元之后，内心的满足感，内心的安全感分不开。
是，洪荒世界是需要一位稳重的天帝。
可这是对于发展到极限的洪荒世界来说。
至于现在，洪荒世界仍然处在发展阶段，除了稳重之外，还需要一个敢打敢拼的天帝。
这种敢打敢拼，并非是无脑的行动。
而是在做事之前，需要有更多的魄力。
有些事情，并非是做了完全准备之后，才需要去推动的。
在推动的过程之中，并非是不能够犯错。
有些犯错，其实本身就具有非凡的意义。
因为在犯错之中改正，其实比思考完全之后再去做，能够更快的促进洪荒世界的发展。
这或许也是混元之境的另外一种通病。
在洪荒世界之中，混元之境已经接近全知全能。
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就无法忍受那些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们想要让一切的事情都处在可控范围内。
哪怕有什么不可控的部分，也只能够是洪荒世界之中其他混元之境的手笔。
这是混元之境的傲慢。
不也是混元之境的一种恐惧吗？
只不过这种空间，是深藏在混元之境的全知全能之下的存在。
所谓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以往的经验，总能够告诉这些老江湖，什么样的选择最符合利益，什么样的选择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甚至忘记了，在修士本身不可能的存在，本身就是在突破各种不可能。
哪怕是玄源这样的混元之境，也无法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