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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既不相守也不相离 > 第113章 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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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淡淡地说:“沦为血祭,无药可救,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白虎宏依旧跪着,绝望地沮丧道:“殿下果然早就知道了,敢问殿下要如何处置小女。”

雪走上前去俯身扶起白虎宏,道:“宏叔若信得过,就将灵儿留在王府吧。只要灵儿自己不放弃自我,我们就竭尽所能帮她续命,希望能等到真相大白之日。”

白虎宏抬起头,眼中含泪,感激地看着雪,连连道谢。

雪命人将白虎灵安置在归墟殿,那里仙气最胜,有助于白虎灵续命。

白虎宏再次行大礼感谢,看着女儿被人抬出四方厅,心中略感欣慰,曾经狠绝威严的雪似乎依旧是往日那个清逸的少年。

白虎宏走出四方厅,却依旧更加失魂落魄,坐上轿辇,夫人说得没错,族王早就知道灵儿的事,既没有来追查,自然是不想为难的。可是夫人却……

今天一早,白虎宏就急着来到灵儿的寝殿,天刚亮整个府邸都静悄悄的,白虎宏以为妻子和灵儿都还在睡着,想着妻子一夜守着灵儿一定很累了,于是轻手轻脚怕吵醒了她们。

进屋时,灵儿依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妻子趴在女儿床边,好像睡过去一样,白虎宏小心翼翼抱起妻子,想送她回屋,可抱起的一瞬,妻子手臂直直落下,像个死人,白虎宏一惊,伸手去探妻子的鼻息,没有呼吸,探脉搏,没有脉搏。

白虎宏以为自己会痛哭不已,但并没有,反而十分镇定,将妻子安置好后,平静地按照妻子昨夜的吩咐,送女儿去王府接受族王的制裁。

如今女儿确是如妻子所言,并没有被问责,而妻子却永远地睡过去了,他只怪自己大意,妻子是巫族的女子,就算失去声音失去听力失去双腿,她依旧是个巫女,巫族最擅长的就是下蛊,夺人灵魂。妻子定是下了蛊,将自己作为容器,用来存放了灵儿的灵魂,这样一来,灵儿就等于封了心脉,不用再日日仍受痛苦,只需在肉体耗尽之前静静地等待解脱,而灵儿解脱之时就是妻子死亡之日。

白虎宏闭着眼端坐于轿内,他终究还是要失去她。可这一次,他不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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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听闻白虎灵被送来王府休养,立即就嚷着要去探望。小夜拉着银这个垫背的一块来到归墟殿,要知道银是雪的心头肉,把银拖下水当共犯,那简直是免死金牌万无一失。

进到归墟殿,偌大的宫殿仙气缭绕,这里果然是最适合休养的,床上躺着白虎灵,虽然依旧憔悴不堪,但十分平静,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夜扯了扯银的衣袖,以求确认,问:“她,这是睡着了?”

银伸手探了探白虎灵的气,十分微弱,但气息平稳,但整个人好像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似乎游离在生死之间,很是奇怪,道:“大概是睡着了吧。”

小夜瞪了一眼道:“大概是什么意思?”

银摇摇头,说:“活是活着,但好像灵魂被人拿走了。”

“灵魂没了?那,那不就沦落成真正的活死人了?”小夜急道。

“也不是…”银也迟疑着,半晌才道:“这种情况我也第一次见。”

小夜皱着眉头,心想着,还以为你是万事通呢,居然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转而又看看白虎灵,自言自语道:“只要还活着就好,只要没沦落成活死人,总归还有解脱的机会。”

银立在一边没有说话。

小夜打量着白虎灵,忽地发现她手上的鱼骨戒上嵌着颗偌大的珍珠,莹莹地闪着柔光,小夜大喜,这是北朔风送的鱼骨戒,北朔风送的大珍珠,昨晚明明还没镶上去,今日就成了枚珍珠鱼骨戒,细丝缠绕,镶嵌的手法十分巧妙,简直就是活生生地表达“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的爱情宣言,这是一定是别人帮她做的,会是谁,是不是意味着白虎家认可北朔风做女婿了?看来白虎夫人并没有为难,可她连人都没见过居然就认可了?

小夜十分开心,巴不得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北朔风,可转念一想,告诉他又能怎样,白虎灵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成亲,而如果她一直无法解脱又该如何,如果北朔风知道白虎灵现在是这副样子,会不会退缩呢。

小夜盯着那枚戒指怔怔地发呆,银见了推了一把道:“想什么呢?人也看过来,咱们走吧。”

小夜傻傻地点点头,跟着银若有所思地出了归墟殿。

银笑了笑道:“戒指上的珍珠是白虎夫人亲自嵌上去的。”

小夜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白虎夫人擅长做饰品,并且制作手法独一无二,惯以用各种细丝缠绕,以前曾给我们做过生辰礼,也是这个手法。”

“真的!”小夜喜出望外,看来真的是夫人认可了北朔风,啧啧,北朔风那小子可以啊,不知不觉连未来丈母娘的心都捕获了,可是北朔风还不知道白虎灵的状况……

小夜又陷入沉思,许久才问道:“我该不该把灵姐姐的情况告诉北朔风?”

银回过身来看着小夜,问:“你在担心什么?”

小夜道:“我怕北朔风知道了灵姐姐的情况就知难而退了,毕竟多久才能解脱谁也说不准,但是如果北朔风一直蒙在鼓里这么傻傻地等是不是也很可怜,我,我就是觉得白虎灵值得他等,可,可谁没了谁还不照样活,没什么人值得等一辈子……”

小夜絮絮叨叨地说着,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是盼着他们各自放手呢,还是坚定地阴阳两隔也永不相忘,但是世界那么大,天涯何处无芳草。

银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倒是通透,不过你对涟叔怎么就无法释怀?”

小夜瞥了一眼,道:“我在说他两的事,你扯出我爹爹干什么,我爹爹生了我养了我还把命给了我,这能一样么?”

银问道:“你连涟叔到底嘱咐你做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说完就被小夜抢了话:“怎么不知道,保护族王,这就是爹爹的托付。”

“所以你觉得就是保护我?”小夜认真地点头如捣蒜,银眼神戏谑,问:“你打算怎么保护我?”

“这……我还没想好。”小夜翻着白眼,我想好了你肯接受吗,我费这么大脑子想还不是为了迎合你那颗巨大的玻璃心。

“其实你没必要为此烦恼,我过得很好,你也看见了,每日好吃好喝生生不息的,”银说着摊开手臂,用小夜曾经的自我界定来表示自己确实挺好的,道,“你不如转移一下重点。”

小夜皱皱眉头,一脸不满。

银吁了口气又道:“你说你为此烦忧都为了什么?”

小夜举起拳头捶了捶心口,大义凛然道:“问心无愧!”

银看着小夜认真的样子,许久才道:“赶紧告诉北朔风吧,他两的事让他两自己决定,与你无关。”说完就转身走了。

小夜立在原地,呆呆地回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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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宏回到白虎府,直接回了寝殿看望妻子,却见儿子白虎铭呆呆地立再殿外。

白虎铭见父亲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问道:“父亲,姐姐她?”

白虎宏道:“族王宽厚,赐了归墟殿给灵儿休养。”

白虎铭激动道:“真的?归墟殿常年仙气缭绕,再适合休养不过。”

白虎宏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望向屋内。

白虎铭也看了看屋内,这才问道:“母亲她?孩儿早上来请安,可母亲毫无反应,会不会是忧思过度?要不要孩儿去请医生?”白虎铭自小就很少见母亲外出,时常呆在屋内,而且母亲失去双腿失去听力失去声音,却从不能问起原因,以前奶奶总说这是忌讳,不可多问。

白虎宏暗暗叹气,摇摇头,道:“以后都不用来请安了。”说罢便朝屋里走。

白虎铭跟上一步,喊道:“父亲!”

白虎宏淡淡地看了一眼儿子。

白虎铭道:“父亲,母亲到底怎么了?”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父亲,她是我母亲,旁人不能问也就罢了,难道我做儿子的还不能知道吗?”白虎铭急道,他从没这样忤逆过父亲,“父亲!”

白虎宏谈了口气,这么多年来,确实是委屈妻子了,也对孩子们不公平,如今妻子只不过是在等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于是淡淡道:“你进来。”

白虎铭急忙跟着父亲进去,只见母亲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样,但感受不到活的气息。白虎铭问道:“母亲她?”

白虎宏坐在床边,轻轻挽起妻子的手,道:“你母亲在陪伴灵儿,等灵儿醒来。”

“陪伴?姐姐醒来母亲就会醒来?”

白虎宏摇摇头,道:“不,等灵儿解脱时,也是你母亲解脱之日。”

白虎铭不明白,但父亲悲凉的表情他知道事情并不乐观,只迟疑道:“父亲……”

白虎宏深吸一口气,道:“你母亲,是巫族。”

“巫族!?”白虎铭十分惊讶,他以为母亲只是平凡女子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十恶不赦的巫族,真的是那个会下蛊会夺人灵魂的巫族?

白虎宏继续道:“当年,你母亲为了放我一条生路,不惜自己被吊于牌坊之下,活活被打断了双腿,失去双耳,失去声音,受尽折磨,还好眼睛保住了。她本是个无忧之人,若不是我,也许她会有另一番美好的人生,却守着白虎夫人的名号生生囚禁于白虎府。她却无怨无悔,从大婚之日起就不曾落过一滴泪。如今她选择陪伴灵儿,直到灵儿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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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朔风得到白虎灵的消息后,没过几日就立即出现在王府,请求能见一见白虎灵,雪为难道:“白虎灵在归墟殿静养,不便打扰。”毕竟白虎灵的状况是机密,小夜也只说是病重,并没有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北朔风焦急的行了一礼,道:“只想见一见,绝不做多余的事,还请殿下允许。”

雪道:“见了也没什么意义,何必自寻烦恼。”

北朔风面露苦涩,扑通一声跪下道:“在下北朔世子北朔风,意愿赢取白虎小姐白虎灵为妻,并以我族鱼骨戒为定,还请殿下成全!”说完磕了一个响头。

雪略微惊讶,他两什么时候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好像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互相家长也没见过,什么都没有就直接来向我提,那不就成了两族和亲的政治事件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见白虎一面,我是不是得另推荐一位女子先挡一挡,可是,若女子地位低于白虎灵不免会认为我们暗血族瞧不起北朔,但与白虎灵尊荣相当的女子寥寥无几,青龙惜?朱雀馨?都不适合此事……

正在雪思索时,一旁的安按了按雪的胳膊,道:“不如我带他去看看。”

雪认真地看了看安,安点了点头,雪心里明白,北朔风若是自行选择放弃或是坚持都无伤大雅,总比上升到两族邦交来的简单,何况此事由安处理自然是放心的,都怪小夜多嘴。于是只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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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带着北朔风往归墟殿去,北朔风行礼道:“多谢族后成全。”

安莞尔一笑,道:“你们之间本是桩好事,不过人生无常,世子也不要太过挂怀了。”

北朔风眉头紧锁,安的意思是白虎灵不容乐观,放手也是一种爱?刚想多问几句,却听安道:“灵儿需要静养,一会见到了切勿激动,莫要多言。”

北朔风不解,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进到归墟殿,果然仙气缭绕,走进里屋,床上躺着的白虎灵,已然形同枯槁,整个人瘦成一把骨头,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原本秀丽的长发枯成了干草,此时似是已沉沉睡去,气息十分微弱、平稳,但整个人好像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似乎游离在生死之间,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