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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朔风一脸鄙视,道:“堂堂王姬竟然是个财奴。”

小夜咧嘴一笑,道:“我就喜欢元宝,你买不买?”

北朔风内心凌乱,率真可爱的小夜如今俨然一副守财奴的嘴脸,无奈道:“买,当然买,不过我今日没带元宝,改天定送到王姬面前。”

小夜满意地点点头。

北朔风收拾好怀里的一摊泥土,凑过来道:“这么珍贵的玄魂草两个元宝就卖给我了,你亏大了。”

小夜狐疑地瞄了眼北朔风,心道,哪有买家上赶子加价的,便问:“你想怎么买?”

北朔风嘻嘻笑道:“这样,我传你驭风术可好,一来报答你救了我,二来为我北朔百姓感谢你的玄魂草。”

小夜听得云里雾里,谢我还是虐我?还要传我什么术?一口回绝道:“不学!”

北朔风满脸黑线,尴尬道:“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驭风术是我族绝学,一般人是不外传的!”

小夜也毫不示弱,道:“爱买不买,姑奶奶我不卖了!”说着扭过头去。

北朔风看着这粗糙的小王姬,哭笑不得,她连北朔的驭风术都不知道,看来被幽禁的传闻是真的,不禁又心下怜悯。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抬起手臂稍稍驱动内力,院子里的落叶随风飘舞,卷起成龙在空中舞动,小夜见了甚是惊喜,新奇地追着树叶跑,快乐地嚷道:“这是怎么办到的!”

北朔风道:“倘若你闭上眼睛也能看到舞动的树叶,那你也可以做到。”

小夜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空气中的变化,似乎看到风的影子温柔地像少女翩翩起舞,如今闭着眼,却好像那日恢复赤眼时一般。

北朔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中夹杂着各种气息,用心去看,能辩远近,能知善恶,空气中的每一点变化都是万物相生的结果,呼出一口气风就变了,一举一动都在改变风的动向,用每一寸肌肤去感受风的变化,当你能读取风的信息时,便能洞悉千里之外。”

小夜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空气的变化,灵魂好像乘风而去,远飞千里,当睁开眼时,院子里的落叶纷纷从空中飘落,好像天女散花,北朔风已经消失无踪了。

———————————

次日,北朔夫人从白山归来,后日,便整装启程回北朔了。一行人马在王府热烈相送,北朔夫人携北朔风上了马车,车队浩浩荡荡离开王府,北朔风坐在车内回头看了看族后安,觉得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美人了,又看了看呆立于一旁的小夜,心中默念:教你的本事要多加练习,以后若真有人对你起了杀意,记得早点逃跑呀。长长地叹了口气。

车队远去,一个小童逆着车队跑了过来,径直来到小夜面前,躬身行礼,双手捧着一个锦布包,道:“这是我家世子要交予小王姬的,还请小王姬笑纳。”

小夜木讷地接了过来,小童便转身赶回了车队。雪、银、安三人相视一笑,早已心中有数,转身回府。小夜见他们三人互通眼色,自己却蒙在鼓里,有些气闷,打开锦布包包,里面赫然两个元宝。

小夜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去追那三人,一把拉住银的衣袖,雪皱了皱眉头,小夜赶紧放手,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雪眼眸微转,又看了看银,富含深意地笑了笑,牵着安走开了。

银无精打采地立在原地,等小夜说话。

小夜举起两个元宝道:“还你的,从此两清!”

银懒得理她,并未接过,转身就走。

小夜捏着两个元宝一路跟到银的息香宫门口,小夜指着匾额上的“息香”二字,不怀好意地笑道:“息香?这是女孩儿的寝宫吧?”

银沉默不语地走了进去,小夜偷笑着地赶紧跟上,只见满园的安息香。安息香全名白叶安息香,又名“白花树”,树形优美,叶纸质色白呈卵形,花白色具紫罗兰微香,花朵先叶开放,大而美丽,中间花瓣上还点缀着粉色斑点,盛开时满树呈银白色,花朵下垂白茫茫一片,繁花似雪。

据记载,安息香的汁液可入药,对心腹疼痛、卒然昏迷有奇效。

满眼的安息香,扑面而来的淡淡幽香,郁郁葱葱,层层叠叠,微风吹过好一幅银粉玉屑如梦如画,真可谓“凤阙楼龙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小夜不禁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银回过头来,清冷温润的面容,华服锦衣,立在白色花瓣的纷纷扬扬中,好像仙人一般。

银见小夜呆傻地站在门口,问:“你进不进来?”

小夜一脸朦胧,如痴如梦般飘了进去。

银并不招呼她,径自走到亭台中斜倚在美人靠上,沉默地看池塘里的鱼,这满园之中大概也就池塘里红艳艳的鲤鱼能增加一抹色彩和鲜活了。

小夜捧着两个元宝绕着安息香树来回穿梭,赞叹不已,一边往亭子里跑来一边嚷着:“头一次看见这么多安息香,甚是壮观!”

来到亭子里,见亭中央卧着一张古琴,看上去十分名贵,乐道:“素闻银殿下琴艺超群,不如今日来一段让我开开眼?”

小夜说得十分轻巧,银的琴艺岂是你说来一段就来一段的,多少人为了闻银一曲费尽心思,就连能进银的寝宫看一眼都是天大的福分,何况还妄想听曲子。银淡淡地瞥了一眼,冷冷道:“你跟来做什么?”

小夜这才想起正事,把手里捧着的元宝摊在银面前道:“两个元宝如数奉还,我一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银淡淡地看眼,问:“你找北朔世子借了两个元宝?”

小夜扭着眉毛十分不满:“我这是正当劳动所得,不是借的!”

“哦?”银似乎来了点兴趣,道:“你救他一命就只要来两个元宝?”言下之意是,要么世子的命太便宜,要么你的血太廉价。

小夜自然没想这么多,反而一副大义凛然,道:“钱乃身外之物,用多少取多少,少了不行,多了无益。”说完还似乎自己被自己感动了一把。转而才问:“你怎知道他知道救他的人就是我了?”

一连串“知道”“不知道”都快把人绕晕了,银轻叹一口气,道:“那日晚宴上不就已经认出你了。”

小夜一屁股坐在银边上,唏嘘道:“你们都知道了?”

银瞪了一眼,这小夜实在是粗线条,谁敢随便进我的院子,谁又敢这么随便的坐下,这里可是王府,唉,估计之前在白云镇对她太好,她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

小夜见银没有回答,大概是默认了,便自怨自艾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该告诉我一声,害我装无知装得好辛苦!”

银实在哭笑不得,明明是你自己自曝家门才引人登门致谢的,只道:“北朔本就是驭风一族,他们的认知不单单靠眼睛,更可以从风中辨别微小的变化,比如你的气息。”

小夜听得一惊一乍,还以为变幻了容貌就能瞒天过海,没想到依旧漏洞百出,难怪那北朔风总是闻来闻去跟狗鼻子一样。这么说来,他教的驭风术还真是看家绝学,是得好好练练。

一抬眼,见银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心里又心虚又尴尬,便跳起来四处走走,道:“你这院子真是不错,就像仙境一样,屋里是什么样的?我进去看看。”说着就要往里走。

只听银冷冷道:“债已还清,你可以走了。”

————————————

北朔母子回到北朔王宫后,北朔风就立即开始捣腾玄魂草,一连几日闭门不出。北朔夫人几日都不见儿子来问安,心中疑惑,这日便亲自来儿子的寝宫看看情况。

一进宫门,见儿子蹲在泥土里忘我地劳作,甚是惊讶,自己的儿子喜武喜文,但从不屑于园艺,这去了一趟暗血族怎么就转性了。心下疑惑,便在远处观望了一会。

世子忙活了许久总算都落停了,却退开几步往地上一跪,对着空荡荡的花池磕起头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北朔夫人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一幕在哪见过,沉思良久,大惊,赶忙上前察看。只见花池里的嫩绿的小芽血色还未褪尽,又转身抓起儿子的手,果然手指划破,还沾着血。

世子被母后的突然到访惊住了,还没想清楚托辞,只听北朔夫人问道:“玄魂草,你从哪弄来的?”

北朔风支支吾吾道:“去了一趟暗血族,自然要搞点稀奇的东西回来,否则不就白跑一趟。”

北朔夫人正色道:“玄魂草是玄武一脉的绝学,一直以来只有玄武一脉能种出此草,玄武灭族后玄魂草也跟着销声匿迹,你老实交代,是谁给了你?是谁教你种的?”

北朔风被母后一席质问无从回答,只得老实交代:“是我向小王姬讨来的,小王姬会种玄魂草,我就想要来种种看,希望能解我族人受风蚀病变之苦。”

本以为母后会因为他私会小王姬而大发雷霆,但北朔夫人并未因此动怒,反而目光哀伤,道:“是阿瑾。”

北朔风听不明白,傻呆呆地重复了一遍“阿瑾?”

北朔夫人并不再多说什么,只握起儿子的手,道:“玄魂草乃稀罕之物,既然小王姬慷慨解囊给了你,你就好好培育,切不可动邪念。”

北朔风郑重地点点头。

北朔夫人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宫里,取出当年嫁妆里的两棵已风干了的玄魂草,端详了许久,暗暗道:“阿瑾,你虽为玄武嫡系,却一向厌恶玄魂草的秉性,种善得善,种恶得恶,你一生只培育了这两株,赠予我远嫁北朔防身续命,你却把你玄武的绝学教予小王姬,难道就不怕小王姬误入歧途以玄魂草血洗全族吗,还是你只教她用以保命?你可是将你所有的爱、恨和选择都给予了小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