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玄打定主意,只要陆浪敢放他出去,他一定将对方碎尸万段。
敢敲诈自己,反了他还。
至于所谓的测谎宝石,对于修炼太上迷功的他来说简直是个笑话。
测谎?测个屁谎。
在无奇不有的修仙世界,永远没有什么东西,能保证所看所见都是真实的。
也就这修士没见识,不识他太上迷功的威名。
……
“好啊,前辈,我这就帮你。”
陆浪笑眯眯道,随后收起血葫芦,运功向石台一点,数百灰芒便猛然浮现,在上面留下道道纹痕。
看他专心卖力的样子,黑色眼珠舒了一口气。
可五六下后,却见陆浪突然停了攻击。
“怎么停了?”大眼珠子愕然。
陆浪叹口气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这神通威力大是大,可消耗也大,最多发出六七次,便法力尽竭,只得打坐恢复。”
“是这样吗……”眼珠子半信半疑。
陆浪却不管他,自顾自取出蒲团搁地上,屁股墩儿坐好,拿出颗极品灵石,悠哉悠哉打坐回气。
回气前不忘提醒:“前辈不用担心,我一天就好。”
“才一天……”余三玄稍微舒服了。
这个效率不算慢,最多三五年便能彻底粉碎石台,逃出生天。
想着,看着陆浪的目光闪过一丝冷厉。
到时候,本座好好消遣消遣你。
……
距离孤塔百里外,某处山洞中。
白衣陆浪从中走出,抬头看了一眼孤塔,嘴角微微露出嘲讽。
“真以为我信你鬼话,等着,三年后,我的还是我的,你的全都是我的。”
测谎宝石管不管用,他不知道,但如今在他这个位置,真的特别害怕出一点意外。所以陆浪现在考虑事情,永远是安全第一。
三五年,足够他从虚空裂隙中吞噬大量魔物,凑足从玄种期突破到玄叶期(渡劫境)的能量。
到时候,管他娘的什么余三玄,统统砍了。
冷漠地瞥了一眼高塔,陆浪转身离去。
……
四天后,陆浪返回金州魔窟。
高塔的事,陆浪只道问题不大,青宁侯也识趣不问,转而将目光放在围困西北域的数亿血兽大军上。
这么多的人,陆浪杀是不敢杀的,因为那带来的罪孽、煞气太恐怖了。
而如果让秦卒杀,那伤亡就避免不了。以珍贵的大秦士兵去换一文不值的血兽士兵,陆浪都觉得不值。
所以和青宁侯商量三天后,陆浪最终决定毁灭空间通道。
之前空间隧道太坚固,以大秦实力不足以毁灭,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陆浪,还是一个会空间神通的陆浪,这些都变得不成问题。
于是陆浪用了一个月,东奔西走,将西北域上千条空间通道搅碎,仅留金州一条王级魔窟通道,方便他数年后进入魔界弄死余三玄。
之后,他便回到秦都。
那里有一场荣耀在等待他接受。
……
秦都。
号称十界第一大都市,天下首善之地。光是京城一地,便有五千万人口,媲美前世日本的东京圈,须知大秦是不流行高楼大厦的。
这片秦国乃至秦界的权力中心,最近忽然被一场大消息震惊的地动山摇。
处于时代风云中心的帝都老百姓,每一天都在见证着历史。
“补天侯死而复生,突破合体期!”
“一人镇十界,震古烁今!”
“号外!八大魔界送来降书,天羽魔界遣使求和。”
“大秦或将进入和平年代,边境再无烽火!”
“万妖谷妖皇遣使赔罪,四夷宾服!”
“补天侯,人如其名,只手将天补!”
影响大到,连小孩子们玩打仗游戏,都喜欢扮演补天侯。
……
这一天,阳光明媚。
秦宫之中,文武大臣分班而列,气氛静寂肃穆。
端坐在龙椅上的秦鼎皇,袖口的手也下意识微微出汗。
所有人的目光时不时望向殿外。
史官站在殿侧,左手书卷右手狼毫,面色沉吟,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写才能把这段历史写的动人。
整个朝堂的气氛,和往日大为迥异。
只因为今日,是补天侯抵达京城的日子,丞相赵斯已经亲往迎见,预计片刻便至王宫。
对于这位十万年一出的传奇人物,所有人都无比好奇。
突然,一侍卫来报,声音激动:“启禀陛下,补天侯已出侯馆!”
半响,又一侍卫来报:“补天侯已至宫门!”
再一会,“补天侯已至千重阶下,正和丞相缓缓而来!”
秦鼎皇不由觉得度日如年,十多秒后,忍不住道:“这台阶也太长了。”
众位大臣深以为然,他们竟然有种初次和媳妇约会的感觉,紧张,心中砰砰跳,养气功夫最好的也频频向外望。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只听一声嘹亮嚎叫:“补天侯到!已在殿门侯见。”
等了许久的秦鼎皇忍不住到:“快...请进来!”
原本他想说‘快宣’,话到嘴头就变成了‘请进来。’
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和朝廷诸公的架子有点大了,哪有资格让人家拜访?
就补天侯这个功劳,出郭二百里相迎都不为过!
心里这般想着,那边丞相赵斯和一白衣青年已经踏入殿门。
唰!
这一瞬间,朝堂上但凡长了双眼睛的,无一不向青年望去。
只见那补天侯——
剑眉入鬓,凤眼生威。
霜松七尺雪,温润谦如玉。
很奇怪的,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所有人却都感觉十分亲切,犹如故人归。
整个朝堂静寂了下来,仿佛能听到阳光缓缓移动的声音。
最终,陆浪微微躬身,抱拳道。
“臣陆浪,见过陛下。”
秦鼎皇按耐住心中激动,直接走下陛阶,把住对方的手。
“朕夜夜盼,可总算见着补天侯您了!”
“陛下...”
陆浪正欲开口,却忽然一怔。
只见秦鼎皇明明笑着,眼泪却突然夺眶而出,扑棱而下。
忍了几秒,终于还是没忍住,掩面痛哭。
大秦,太难了。
从八千年前开始,每一代人都背负着大山,战战兢兢,艰难前行,唯恐一个决定失误,葬送了整个帝国。
秦人有谚:男儿的肩膀要扛得住天。
可这天扛久了,也是会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