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洲有些傻眼了,“这么多?”
“刚好可以做两个。”
做少了,怕不够你们父女俩吃,毕竟,大灰狼的谎言不是每次都行得通的。
顾彦洲听了,连忙拿着榴莲去一旁。
小澜澜一直跟着方雪菱身边,很认真地看着她操作,偶尔也会帮忙。
虽然一次性做了两个榴莲千层,但因为有了顾彦洲的帮忙,速度提上来了很多,九点多的时候,两个榴莲千层就全部完成了。
方雪菱将其中一个装好装好放进了冰箱,另一个被她切成了大小相等的六块,那俩父女每人两块,剩下的两块就是她跟张管家的。
味道很好,一点都不腻。
顾彦洲很快就吃完了两块,然后,眼巴巴地望向小澜澜。
小澜澜连忙抱着盘子转过身去,背对着爸爸,小嘴没好气地嘟囔着:“谁让你吃这么快的!我是不会给你分享的,绝对不会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行动上却完全相反。
小澜澜嘟着小嘴,不情愿地用勺子挖了一大块,送到爸比的嘴边,“喏,给你吃。”
顾彦洲愣了一下,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宝贝女儿的,却没有想到收获这么大。
他连忙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总觉得比之前吃那两块香多了。
澜澜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你还没谢谢我。”
呃,顾彦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高兴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谢谢宝贝。”
“不客气。”
小澜澜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又继续吃盘子里的榴莲千层。
等吃饱了之后,轻轻拉着方雪菱在院子里走路消食。
夜色微凉,风拂面,一缕缕香气萦绕着在鼻尖。
俩人走得累了,就坐在树下的藤椅上,小澜澜整个人都爬上去,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支着下巴,眼巴巴地注视着方雪菱。
方雪菱抿抿唇,不由得笑了,“澜澜,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问道:“姐姐,你有孩子吗?”
“有啊!”方雪菱半眯着眸子微笑,有暖意缓缓地渗出来,“是一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儿,如果她还活着,也有你这么大了。”
“她不在了吗?”
“嗯,不在了,两岁的时候生了很严重的病,然后就不在了。”
似是察觉到方雪菱的情绪变得低落,小家伙的心里有些不安。
她轻轻扯了扯方雪菱的衣袖,就连语气也变得迟疑,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很伤心吗?”
方雪菱低着头,眼睛有些胀胀的,鼻腔也有些发酸,又轻声说道:“一开始的时候很伤心,不相信她就这么没了,后来,也就接受了。”
她的思思,除了月子里跟她在一起,其他时候,她们都是分开的。
她从来都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从来都没有。
小澜澜突然觉得心慌,连忙从藤椅上下来,急匆匆地扑进方雪菱的怀里。
方雪菱愣了一下,狐疑地问了句:“澜澜,你这是怎么了?”
小澜澜皱着小眉头不作声,只用力地抱着方雪菱。
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说道:“不伤心,以后我对你好。”
小家伙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一瞬间击中了方雪菱心底最*的地方。
她很努力地微笑,饶是如此,眼眶里蓄积的泪水还是滚落下来,刚好砸落在小澜澜扬起的小脸上,“姐姐,你为什么哭了?”
方雪菱笑了笑,说道:“被沙子迷眼睛了。”
“那我帮你呼呼。”
说着,小澜澜立刻踮起脚尖,小嘴儿凑到方雪菱的眼睛前,小心翼翼地吹了几下。
然后又关心地问道:“姐姐,你感觉好点了吗?”
望着近在眼前那一张软萌萌的小脸,方雪菱莞尔一笑,轻轻地碰了碰澜澜的额头。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澜澜,大婶怎么了?”
“姐、姐。”小澜澜固执地纠正他。
顾彦洲忍不住扶额,暗搓搓地睇了眼方雪菱,姐姐?她怎么就好意思让澜澜叫她姐姐!
年纪比他还大,澜澜也是,怎么就认定了她。
可他心里再不满,也拿女儿没办法,只得听她的,“好吧!她怎么了?”
小澜澜立刻报告爸爸:“姐姐哭了。”
呃,方雪菱嘴角一抽,连忙开口补救道:“是眼睛进沙子了。”
顾彦洲挑眉,看向方雪菱的目光微不可见地深了深,却什么也没说。
只走过去将澜澜抱进怀里,宠溺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好臭!你该去洗澡了。”
小澜澜撇撇嘴,嫌弃地别过脸,“爸爸才臭,要姐姐抱。”
说着,她努力地朝方雪菱伸手。
方雪菱莞尔,从顾彦洲手里接过小澜澜,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一个温热的掌心。
她心下一惊,心跳不由得加速,如捣鼓般,面颊也微微发热,方雪菱连忙低下头,不着痕迹地说道:“先生,我先带澜澜进去洗澡了。”
顾彦洲轻轻“嗯”了一声。
方雪菱呼出一口气,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还好是晚上,光线有些暗。
方雪菱抱着小澜澜离开之后,顾彦洲接了一个电话,立刻拿起车钥匙驱车离开了。
半个小时之后。
一家位于凤凰路街尾名为守望者的酒吧,门口有一株枝叶茂盛的凤凰树,顾彦洲和好友宋修远每个月都会光顾这里好几次。
用宋修远的话来说,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够劲儿。
只可惜,不管他光顾多少次,人家陈老板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
顾彦洲一走进去,就看到坐在吧台上,缠着人家陈老板聊天的宋修远。
他无奈地耸耸肩,“我觉得我不该出现。”
“顾先生,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肯定会被宋先生烦死的。”
陈老板掩嘴咯咯笑着,人如其名,陈媚,妩媚的媚,笑起来的时候,那一双水光潋滟的丹凤眼弯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沦陷。
宋修远单手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陈媚,你敢不敢摸着你的良心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刚才你明明很高兴的。”
陈媚扬眉一笑,眸光如水般,“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
宋修远单手支着下巴,偏头看向顾彦洲,无可奈何地说道:“彦洲,你现在看到了吧!老板娘就是喜欢昧着良心说话。”
陈媚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顾彦洲,笑着说道:“顾先生,你朋友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