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妍一下子就噎住了。
她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打定主意要横插一脚，“不是拉皮条是什么？老周先生那作风，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着，宋妍又看向方雪菱，好心地劝道：“大姐，我可奉劝你一句，千万别上当了，你要是跟了这人，回头肯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宋侄女，老宋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
周寿沉着一张脸，冷鸷地睇了眼宋妍，要不是因为宋家在云城家大势大，这嘴贱的臭丫头，早就被他扔去“鬼市”麦（同音字）了。
宋妍眯着眸子微笑，“老周先生，您可别用这种眼神瞧着我，我怕得紧。”
说着，她故意做出很惊恐的样子。
周寿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真是倒霉！”
“宋妍，你够了！”
梁思意气极，恨不得扇她两巴掌。
宋妍一向跟梁思意不对付，尤其梁思意最后还成了顾彦洲的女朋友，顾彦洲是先她看上的，梁思意这个小渐（同音字）人凭什么捷足先登！
宋妍气啊！
逮着梁思意就想骂几句。
“不够！这怎么能够！除非你把顾彦洲还给我。”宋妍嫌弃地瞪了一眼梁思意。
然后，她又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方雪菱，只以为她是被这阵仗吓到了，连忙解释道：“大姐，我这人就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用太感激我。”
“但你要记住，梁思意就是一个黑心巫婆，你一定得离她远一点，不然你会被她害死的。”
宋妍的一番话，成功让梁思意气到浑身发抖，“你，你……”
宋妍不屑地冷嗤一声，骄傲又张扬，“你什么你！有本事你跟我单挑啊！输了你就跟顾彦洲解除婚约，从今以后离他远远的。”
“宋妍，你不要脸！”
“梁思意，你傻啊！我要脸做什么！我要的是顾彦洲。”
……
方雪菱听得一清二楚的，在宋妍和梁思意争吵的时候，她们一共提到了三次“顾彦洲”，而且，每次都是从宋妍的口中说出来。
显而易见，这俩人是情敌。
事实上，很多年前，方雪菱在慈善拍卖会上见过宋妍一次，她是一个肆意张扬的女孩儿，行为举止有古时候江湖儿女的洒脱。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这性格，似乎一点都没有变。
这一场相亲，因为宋妍的搅局无疾而终。
从咖啡厅离开的时候，周寿提出开车送她，方雪菱拒绝得干脆利落。
“方糖小姐，我是真的想跟你深度交流，所以，尼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对于一些柔弱的寡妇，周寿有一种强烈的癖好和占有欲。
方雪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很抱歉，周先生，我不喜欢比我爹还大的男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梁思意冷冷地睇了眼方雪菱的背影，嘴角讥诮地扬起，被周寿看上的女人，逃得掉吗？大婶，你就等着成为这个老男人的玩物吧！
想到这里，梁思意越发笑的得意，“周叔叔，你别这么着急！你要是真看上她了，我以后会给你创造机会。”
一听以后还有机会，周寿那双闪着精光的三角眼瞬间眯了眯，哑着心里的喜色，说道：“好侄女，那我就先谢过了。”
“周叔叔，那我就当你看上她了，她对你也有几分意思。”
“你叔叔我就喜欢这样的。”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别把她弄死了，不然顾彦洲那里不好交待。”
……
方雪菱回到顾彦洲的办公室的时候，小澜澜已经在隔壁的休息室睡着了，她只得坐下来等。
偌大的办公室很安静，偶尔会响起顾彦洲敲击键盘的声音。
方雪菱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
她偶尔会抬起头，偷偷瞧一眼不远处认真工作的顾彦洲。
从方雪菱的角度望过去，刚好能瞧见那个男人的一头乌发，还有光洁的额头，他的双手放在桌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那些年，方雪菱见过很多长得好看的男人，比如沈东临，比如孟晟，比如他们学校最年轻的教授杜老师，可却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阴柔与阳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第一眼就觉得惊艳。
“看够了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蓦然响起，薄唇轻轻勾了勾，凉薄又清冷。
方雪菱心下一惊，慌忙收回目光，就像是想偷糖吃的小孩被抓个正着，面颊顿时滚烫。
她低着头，心里暗暗想着对策。
不等方雪菱理清如一团乱麻的心绪，顾彦洲冷淡地睇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帮我把这两份合同看完。”
“呃，好的。”
震惊之后，方雪菱连忙答应。
一份合同是跟MT集团合作的浅水湾项目，另一份是跟环球集团合作的新能源开发项目。
方雪菱看得很仔细。
顾彦洲抬起下巴，目光慵懒地落在方雪菱身上。
她低着头，手里的文件翻得很慢，差不多四五分钟才看完一页。
很安静，也很认真。
眼前的这一幕，很难让顾彦洲跟第一次见到方雪菱的情景联系起来。
他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顾彦洲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他低头瞅了眼腕表，然后拿起座机给秘书室打电话：“三份盒饭，其中一份要儿童餐，儿童餐和其中一份成人餐不要添加猪肉。”
张林娅拿着盒饭走进来的时候，方雪菱刚把两份合同看完。
“先生，我觉得跟MT集团的这份合同，有几处需要再仔细跟对方商磋一下，另外一份的话，只有这一处需要再推敲一下。”
说完自己心里的想法，方雪菱弯了弯唇角，“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最后的决定权在先生手里。”
顾彦洲没有急着说什么，他抬眸看向方雪菱，目光幽黯而深邃。
有打量，有探究，还有……惊喜。
沉默了会儿，顾彦洲笑了笑说道：“这两份合同我也还没时间看，先吃饭吧！”
方雪菱轻轻“嗯”了一声，又突然想起澜澜，她愕然地看了眼顾彦洲，“先生，澜澜还在睡觉，要进去把她叫醒一起吃吗？”
“她的起床气很重。”
言外之意，不要他喊就行。
方雪菱犹豫了一下，笑得略显尴尬，“那，还是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顾彦洲拿起其中一份盒饭递给方雪菱，“这份是你的，没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