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勾唇一笑,“我们运气好,大刘那年申请贫困生批了下来,免了学费。”
原来如此。
于小晚暗暗松了口气。
白天听宋美玉那态度,她还以为陆牧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我很感激大刘,是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以援手,所以我离开厂子并不怨他。”
“你承了他的情,不知道他会不会承你这个情,今天宋美玉的那些话简直气死我了,刘青山也是,她老婆被人当成枪了他还不知道。”
于小晚气乎乎的说道。
“别想了,宋美玉在老家时没上过学,比你还简单,大刘平时也没少操她的心,只不过大刘那性子,也不是个多话的,碰到宋美玉也是没撤。”
陆牧一边说一边拢了拢毛巾被。
于小晚听着这话不对味,伸手去被子里掏人。
“什么叫比我还简单?陆牧,你说清楚,不说清楚你别睡觉,我怎么简单了?”
平时他说这句话时她还没觉得什么,这会儿跟宋美玉一起说出来,她怎么听怎么不觉得这是褒义词。
……
果然像陆牧说的那样,这次厂子裁员根本不像之前的那种小打小闹,厂子结构调整,几乎一半的人员都要下岗。
哪怕之前早就传出消息,真的到那一天,这样的规模还是让那些职工措手不及。
一时间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铁饭碗,生活没有了来源,吃饭都成了问题。
更不要说未来的养老,医疗。
大批的人跑到厂里抗议,拉横幅,高呼要工作,要吃饭。
哪怕于小晚呆在家里都能听到那些呼声。
陆佳欣听着那些口号有些心惊胆战,从偏门走了过来。
“嫂子,他们城里人要闹起来怎么比咱们乡下人还吓人?这架势,要拼命似的。”
今天工程队那边没活,也难得休息一天,陆佳欣觉得,还不如不休呢。
在家呆的闹心。
“没了工作他们就没了收入,在城市里生活,哪一项不要钱?可不跟要了他们命似的。”
于小晚早知道这一幕,倒也能接受。
“那二哥呢?当初二哥丢了工作时你们就没发愁?”
陆佳欣看向一边正在计算着什么的陆牧,“二哥,要我说当初分家时你就得争一争,爸妈的地理所应当有你一份,细算起来,咱们家的地里还有爷爷奶奶的一份地呢,你和大哥分分,也能分到半个人的,再加上我那一份,少说也有三四亩,有了这三四亩地,就算你跟二嫂在津市呆不下去了,也不至于真饿了肚子,你们俩倒好,妈偏心,你们也不知道争争。”
没结婚的时候,陆佳欣并没觉得母亲有多偏心,直到离婚后,才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二哥应该应分,二哥也没欠家里什么,而是这个家,太贪得无厌了。
闻言,陆牧头也没抬的回道,“没有必要,咱们都是亲人,那些地谁种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
陆佳欣还想说什么,于小晚拉了拉她的衣袖,莞尔道,“你二哥不要地是不想受那份累,你看我们俩谁像是种地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