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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宋最惨官二代 > 第481章 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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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就战,何必多废话。”

周苍自知落在上官瑜手中,不管身份是黄腾还是周苍,一般凶多吉少,故唯有拼尽全力战斗。

“好小子让你几招便猖狂,看老娘如何收拾你。”

上官瑜摸出两柄小剑飘身而上,左右两把锋利小剑相互配合攻击,精妙无方,丁丁锵锵之声接连响起。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她兵刃短而灵活,短而多变,短而迅捷,贴身缠斗凶险万分,一刹时间竟攻击了三十多剑!

周苍陡感压力倍增,无法看清对方剑势,只好收缩防守,一柄单刀舞得飞快只挡不攻,把绵密剑击尽数拒之门外,可尽然如此,周身衣裳还是时不时被割上一剑,几处还有血渍渗透。

两人从酒楼门口一直打到大街,又从大街打到小巷,上官瑜久攻不下,拼斗中两柄短剑忽然脱手飞出,分别射向敌人头颅胸腹,周苍挥刀拨开射向腹部的飞剑,对另一柄飞向脸门的短剑却已无能为力,急危之下脑袋一点,嗖的一声响短剑擦头而过,割断发髻束绳,一头长发披散遮脸,更有数十根断发飘荡空中。

好不凶险!

周苍大难不死,瞬间激发出凶狠恶煞的血性,手持单刀悍不要命攻上,刀光乱影之中上官瑜顿处险境,步步后退。当一方要拼命时,另一方处境往往不太妙。

最要命的是乱刀有精深奥妙的刀术作根据,每劈一刀都契合刀性,每挥一刀都附着屠龙决的精魄,每斩一刀都灌注了前人提炼的意髓。

周苍的出刀杂乱无章,可身在刀浪旋涡中的上官瑜却感觉凶险,眼中刀与刀招连贯无痕,毫无破绽,稍一不留神便有血光亡厄。她只得步步退后消减攻势,看准时机反击,轻飘飘打出一掌,周苍叫道:“来得好!”左掌迎上。

呯的一声两掌交击,周苍蹬蹬蹬蹬连退四步,背心撞在巷墙上才停下,胸腹血气汹涌,好不难受。再看那上官瑜则直接被弹飞出去!

上官瑜击出的这记绵掌看似轻柔,实则蕴含了她七成内力,企图引诱对方拼掌伤之。只叹她太过自负,又没探清对手虚实,满以为会将对手打成内伤甚至震断心脉,却不知中计的反是自己,被对方势大力沉的出掌打得眼黑气短,身不由己翻飞出去,还好她双腿没有扎紧,甫感不对劲便点地纵跃卸去大部分力道,于空中一个轻巧转身双脚落地。

“你……小子奸诈!”上官瑜落地站稳,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周苍懒得跟她废话,跃上前又是一刀,这下可真把上官瑜惹毛,顾不上擦拭嘴角血迹,喝斥道:“臭小子你胆生毛了,再不给点厉害你瞧瞧就要登天了。”从后背抽出一柄长剑,迎上击刺。

剑还未到,周苍已觉耀眼生花,数点寒芒逼身,不由得大吃一惊,忙侧身闪躲,只那剑势不绝,竟无提刀反击之机!

捱过险象环生的阶段,周苍喘了口粗气大喝一声提刀反攻,可没几招又被逼得收缩防守,对方的剑招精妙绝伦,连绵不绝,丁丁当当之声响彻于耳,当真是步步惊心!

这门令周苍左支右绌的剑法乃蜀山剑法中的王者莫愁剑,蜀山乃虚无漂渺之所,江湖道上混的无不听过它名头,可蜀山到底是那座山、位于那里却谁也不说不清,至于蜀山派则更加神秘,传闻他们以剑法见长却绝迹于江湖,所有关于他们的事迹都来自上一辈人的口耳相传。

江湖上又有传言,称大侠李逸航在青少年时期曾进入蜀山秘境,学了些蜀山剑法的皮毛,出来后剑术暴增,战无不克,斗无不胜,更加增添了学武之人对蜀山的往向。

只是上官瑜又怎会使蜀山剑法?这就不得不讲讲她的来历。

原来上官瑜出身蜀山,师从宁飞飞,宁飞飞性格要强好胜,年轻时与一师兄相爱,二人剑术水平相差无几,对拆练剑时互有胜负,可是当师兄获传蜀山剑法之大成者莫愁剑后,剑术明显提高,每回拆剑,只要师兄使出莫愁剑,宁飞飞便难以抵挡败下阵来,心中十分恼怒厌恶,而她师兄却浑然不觉,还不顾禁忌一招一式演示莫愁剑细微之处,教她如何挡拆,宁飞飞以为师兄瞧自己不起,心中竟怨恨起他来,两人也因此产生嫌隙,昔日深厚感情渐渐被相互猜疑及争强好胜之心驱散得一干二净,最后彻底翻了脸。

宁飞飞闭门不出,更无心思爱恋,潜心研究对付莫愁剑的办法,终在四十多岁时让其研制出一套专门克制莫愁剑法的“游龙双剑”。

上官瑜适才使的一对短剑便是“游龙双剑”剑法,只是这双剑并非为克屠龙刀技而创,奈何不了周苍。

终于在一次师兄弟妹间举行的小型比赛中,宁飞飞与昔日恋人再度过招,凭着自创的游龙剑法赢下莫愁剑,短剑也毫不留情刺入昔日恩爱无比的师兄身体!宁飞飞只为忌恨而杀死一生所爱,她清楚看见师兄临死前脸上呈现痛苦、懊悔的神情,眼光里满是不舍。

“师妹,你战胜……胜了我,还是你厉害些!”师兄临死前笑着说,缓缓闭上眼睛。

一霎之间宁飞飞从成就满满顿变成虚空失落,虽破解了莫愁剑并赢下比拼,代价却是一辈子的幸福。最后她伏在师兄尸首上痛哭,哭得死去活来,等众人拉起她后,才看到她胸口已然插着另一把短剑。

一生要强的宁飞飞,陪着爱人离开了。而那时上官瑜已跟宁飞飞学艺十多载,不但学会了游龙双剑,还把师伯演绎的莫愁剑一招一式全都铭刻脑海中,因蜀山派严禁弟子自行修炼至高无尚的莫愁剑,加之剑法精微奥妙,有很多发力及细微转折处无法参透,她便束之高阁。

宁飞飞殉情后,上官瑜没了师父的约束和管教,年纪轻轻耐不住寂寞,偷偷溜下山,更名换姓在江湖上闯荡出一片天地。生怕师门派高手追缉,上官瑜无论对谁绝口不提出身师承,直至收心养性重归家庭,她才与丈夫一齐研究探讨尘封脑海多年的莫愁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凭着夫妻俩对剑术的深刻领悟,共同破解了莫愁剑中众多疑点难点。

上官瑜也得在垂暮之年掌握了天下王者之剑蜀山莫愁剑!

上官瑜一使莫愁剑即令周苍大骇,他一生之中遇到过的高手无数,可剑法一精如斯的却绝无仅有,勉力战得数十回合,于对手剑路仍旧无法摸清,到后来手中单刀已不知如何挥舞才对,他自知如此下去必败无异,当下逞凶横劈几刀,转身就逃,却不知经验老倒的上官瑜早洞悉了他心思,挺剑直刺背心。

周苍无奈转身挡架,十几招过后,手腕中剑钢刀脱手,空手的他战力陡减,形势变得更加凶险,忽然间上官瑜轻喝连声:“中!”周苍左右臂膀和双腿膝关节各中一剑,摔倒在地。

上官瑜拿剑抵着他咽喉恶狠狠喝道:“臭小子不是很能打吗,起来再战啊。”周苍脸容痛苦扭曲,双眼满是惧色,颤抖着双唇:“前辈神功盖世,天下难逢敌手,晚辈甘拜下风。”在这当口,服软认输是最正确的选择。

“嘿嘿,死在莫愁剑下,也算是你的幸运。”上官瑜手腕一抖刺出。

“别杀我!别杀我!”周苍失声骇呼。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上官瑜长剑顿收。周苍喉头已遭剑尖刺破,眨眼间胸膛一片血红。

“贵派最大的敌人是黄腾,而非天下英雄!青莲教低调避世,隐入尘烟,没有我的相帮,黄腾在逍遥派还有你们黄家身上刻下的耻辱烙印,一辈子都将无法洗涮干净!”周苍于极危下组织好语言,期盼打动得了上官瑜。

上官瑜盯着他,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最后终于把长剑收回,以脚尖作指点他数处穴道,叫道:“圆圆,圆圆。”

叫了数声没听得回答,上官瑜提着周苍回酒楼,却那还有赵圆圆身影,想来她在打斗一开始就趁机逃了。上官瑜怒哼一声:“贱人,可恶。”后悔没先行将她制住。

“说吧,贱人逃去哪了?”上官瑜将周苍扔在地板上,拿剑指着。

周苍有些无奈,自己也才见着赵圆圆,还未套出个子丑寅卯你便来搅乱,怎知她逃去那了?左右扫了一眼未见郑耀宗,应该是追踪赵圆圆而去,否则决不会躲起来不露脸,解释一番后接着道:“上官前辈,我还有一个同伴,现找不到他怕是跟踪你儿媳去,路上应留有记号。”上官瑜半信半疑牵来一匹马,把膝盖剑伤太重无力行走的他挂于马背上,四处寻找郑耀宗留下的线索索。

转了好久,终于在北门城墙脚发现郑耀宗留下的字:“出北门,未时三刻。”字下还有红色箭头,此时已过去两个时辰。

路上,上官瑜一再逼问周苍身份,得如实回答。周苍近几年声名鹊起,一柄单刀使得出神入化,上官瑜也有耳闻,知其没有说谎,怒火消退后就没有太为难他。

两人一路寻找郑耀宗留下的指示,北行西奔,追踪进入西厦国境。这一日他们按指示来到兴庆府,然后再怎么找也没见箭头文字,推测赵圆圆留在城内或是郑耀宗跟丢了她。

两人寻了家客栈住下,一路上风餐露宿,到现在才稍稍定下。吃饭时候,上官瑜问周苍你那个伙计可信与否,周苍跟她讲述郑耀宗女儿及爱徒的悲惨故事,顺带提起赵圆圆。上官瑜只听得怒火中烧,虽然她年轻时比任何人都要豪放,却绝不容许儿媳招蜂惹蝶,周旋于男人之中,对勾引儿媳的黄腾恨意,则更加深几分。

一连三日,几将兴庆府行了个遍,都未能找到任何踪迹,不禁大为懊丧。周苍双腿经过十余天修养,剑伤已有所好转,勉强可下地行走,他道:“上官前辈,不如我们分头寻找?找着人的概率大些。”上官瑜寻人不遇已有恼气,瞪了一眼道:“你小子心里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吗?要是再找不着那贱人,我先斩了你双手,再斩你双脚。”周苍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忽然之间,街头一个熟悉身影映入眼帘,周苍连忙追下去,上官瑜拦着他喝道:“干什么,想逃吗?”周苍无奈停下脚步,一转眼间,那人影已消失在熙熙攘攘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两人乱逛一通不知不觉已是正午时分,无精打采走进一间酒楼吃饭,吃到一半,两人先后感觉肚子不舒服,上官瑜一拍桌子道:“店家,你家饭菜不干净。”店小二忙不迭奔来辩解,说什么绝不可能本店干净卫生历史悠久,上官瑜懒得废话,一巴掌把小二打得满地找牙。

周苍叫道:“哎呦,我要上茅坑。”问清方向捧着肚子就奔,谁知才走几步便扑街,原来上官瑜点了他穴道先行上茅厕去了。

以往上茅厕,采取的都是这种方式。

众人都怕了上官瑜,没人敢过来扶周苍,他无助地趴在地板上,只见脚步来来回回落在他脑袋旁,甚至有人径直跨头而过。这时一声“掌门人”传入耳中,一人抱起他奔出酒楼,钻进巷子里。

抱他的不是别个,正是四哥郑耀宗,他抱着周苍在巷子奔,迎面抬来一顶轿子,周苍道:“四哥,快塞我进轿子里。”郑耀宗心知这样奔逃决难摆脱敌人追踪,当下拦停轿子把他硬塞进去,以暴力恐吓及金钱利诱摆平轿夫,令他们掉头回走。

说来也巧,郑耀宗拦下了一顶空轿,四名轿夫对他言听计从,当中有体形相当者除下外衣服与他互换,再戴上当地特有的毡帽,活脱脱的一个底层劳苦大众模样。不须片刻上官瑜如风般追了上来,问有无看见老头抱着一青年经过,一名老轿夫向左边巷口指了指。上官瑜不疑有诈,跃上房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