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里吗?”
对面人问道。
楚言晗首沉思,最讨厌自己哪里?
这他怎么知道,又不是人肚子里的蛔虫。
再说,他可有那种狗厌人烦的地方吗?
应该……没有吧,不可能有。
嗯,肯定没有,他除了花心和渣应该都还可以吧。
没有会说自己不行,不好,楚言沉默。
对面人半晌都不见楚言答话,就知道,他不知道。
也是,没有人会承认自己不行,惹人厌恶。
对面人沉吟了一下道,“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就是虚伪,极度的虚伪!你敢说自己不虚伪吗?!”
对面人越说越激动,语无伦次,似乎是想把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埋怨,不服,恨意全都发泄出来。
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明明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偏要装的如君子般温文尔雅,恶心!呸!很恶心!!
楚言有说过自己是好人吗?
没有吧?
真君子小人尔。
楚言吐了口气,不在意被她骂,骂就骂呗,这世上恨他的人多了去了,他还能一个一个骂回来不成?
再说,人家好像也没有说错。
“我就是虚伪,怎么了?”
“你!”
对面人直接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啊……这?
哪有这样的啊,你为什么要直接承认?
按照正常的逻辑,按照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你不应该辩解的吗?
人家骂你虚伪你就认了?
简直了!
就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很无力,也很憋屈。
好像被骂的不是楚言,而是她自己一样。
比楚言万般推迟,极力矢口否认还要气人!
靠!
“你……行,我不跟你说这个,你自己知道就好,虚伪,小人,伪君子!”
楚言靠在沙发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淡淡道,“那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吧。”
“……”
对面沉默了下来,两人都良久不语。
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对面人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
狗屁的青梅竹马,比得上红尘的纸醉金迷吗?
比不上!
纵然以前再如何,现在又如何?
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字字珠玑,字字戳心。
是啊,故人心易变,我也许没变,可他却变了。
变的好陌生,变得她都已经不认识了。
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多吗?还是说,金钱的魔力,资本的力量,当真如此可怕。
“呼……”
对面人眼中很是复杂,心里也是各种滋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就是很想哭。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啊。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开,那该多好啊!
可惜……
故人心已变,他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楚言了!
狗屁的青梅竹马!狗屁的两小无猜!
啥都不是!!
对面那人很想霸气绝伦的来上一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莫欺少女穷!!
可这话却说不出口。
毕竟,她不是重生者,她也没有系统,她更不是主角。
“既然没事,那我挂了,改天有机会去找你。”
楚言淡淡的说道,对面人刚说出口一句“等等”。
可惜被他直接挂断了。
他并不知道对面人刚才心中的所思所想,就算知道,他可能会更快很果断的挂断。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也不可能回去。
他也不想再回到过去。
外面的纷纷攘攘,群魔乱舞,透过玻璃,都落在了楚言的眼中,他微微皱眉,眼中很是平静,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而倒在沙发上的林一鸣,则垂死病中惊坐起,微微睁开了一双迷离,朦胧,恍惚的眼睛。
醉醺醺的,说着一般人可能听不清的话。
“呜……我头好痛!”
楚言转身看了他一眼,没好奇的道,“那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我让你喝的吗?你活该头疼。”
“呸!你还好意思说我?臭不要脸!”林一鸣借着醉酒,大方脾气,把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刚才听到苏瑶瑶的声音了!”
“没有,你幻听了。”楚言皱眉道。
“放屁!那明明就是她的声音,刚才她给你打电话了!”
楚言很平静的道,“打了如何,没打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小屁孩别插嘴,大人的事。”
“呵,呵呵……你别拿我当小孩子,我不你吃这一套,你不是我长辈!”林一鸣嘴犟道。
他和楚言一直都是各论各的,谁也不服谁。
想当他长辈?
想屁吃!
不可能!
哪怕他姐来了,他也不认!
就是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他也不可能认楚言当长辈的!
这就跟,在男生宿舍里面都想当对方爸爸一样。
我林一鸣很有骨气的好吧?
这也是他最后的一种倔强了,嘴强王者。
楚言也不好跟一个喝醉的人争论什么,这多掉价啊。
赢了,胜之不武;输了,那更没面子。
更关键的是,他认不认又如何?
事实就摆在了那里,不管你认不认,这都是事实。
由不得你啊!
除了嘴上倔强一点,又能如何?
自欺欺人罢了!
楚言还是很大方的,时间自然会改变一切曾经的不可能。
世人皆苦,我佛慈悲……
靠!
他想这些干嘛?
再想下去他说不定今天就顿悟了!
一朝顿悟,阪依佛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可舍不得红尘中的让人迷恋。
如此江山,岂不让人留恋。
他是绝对不会出家去做和尚的,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好。
再说,现在哪还有真正的佛寺?
又不是,交通,消息都不发达的古代。
时代在改变,人也是如此,就连清净的佛门都成上市公司了。
你嫌贵我还嫌贵呢,这都是大山里面的佛寺……
楚言坐了下来,喝着酒,一杯接一杯。
他也想真正的酩酊大醉一场。
可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强了,不一会儿,桌上的酒,就都被他一个人给喝完了,千杯不倒那不敢说,但二十,三十杯大约还是有的。
但他的状态也只是迷离恍惚了许多,还没有真正醉下。
当然,他也可能已经醉了,但是并不自知。
毕竟,喝醉酒了的人,都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醉。
“扶老夫起来,老夫还能喝!”
将近酒,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