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国,大平城,
大平城是离山国的京都,占地一万三千亩,面积仅有长安城的十分之一,离山国的国土面积,堪堪比长安城大上一点,国内十万臣民,过半居住于大平城之内,除却大平城,离山国另有三座小城池,拱卫在大平城的三个方向。
离山国只有五千士兵,其中步兵四千四百人左右,轻骑兵五百人,辎重兵一百人。
而且,轻骑兵和辎重兵的装备十分寒酸,离山国辎重兵的马槊质量还不如大唐轻骑兵的马槊,与赤血城的十二万精兵良将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更别提赤血城还有百战百胜的大唐最强骑兵血衣骑,上一次离战率兵挑衅,薛无敌仅仅派出三百血衣骑,便将离山国的五千兵马打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若非薛无敌不准血衣骑大开杀戒。那三百血衣骑,足以将整个离山国给平掉。
接连三次惨败,薛无敌本以为离战会有所收敛,谁知道离战越加放肆,隔三差五给薛无敌寄挑战书,浑然没有察觉到二者的天差地别的差距。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整个离山国,除了上任国主以及少数比较清醒的大臣,都有一种“离山国很强,大唐不足为惧”的迷之自信,哪怕经历过三次战败,也没能让离山国民清醒过来。
毕竟,离战虽然打不过大唐骑兵,但对周围那些小城邦小部落来说,还是蛮有实力的,往往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易取胜,在离战的暗中鼓吹之下,对外征战,可谓一点挑战都没有。
这样一看,离山国的“迷之自信”,倒也并不是没有原因,完全是合情合理的凭空想象。
于是乎,当叶小枫和薛文武领着一百风雷营的轻骑兵,押送那些降兵降将入城的时候,满大街乌泱泱站了一群离山国的百姓,那些百姓看向那些降兵降将的目光之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居然又输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就不明白了,大唐的骑兵就那么厉害么?他们有什么厉害的?输了一次又一次,还有什么脸面回来!”一位离山国男子如是说道。
“欸,也不能怪他们,我听说,大唐派出三千骑兵围攻他们,双方大战三天三夜才堪堪落败,要不是对面人太多,赢的人就是我们了。”一位道听途说的离山国男子讲道。
之前开口的离山国男子闻言,右拳重重的砸在左手手心,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输么,原来是对面人太多,要是人数一样的话,我们肯定不会输,嗯,一定不会输。”
旁边一位男子听到他二人的谈话,转头就对身边的人说道:“你知道不,这次大唐派了一万骑兵,才勉强胜过我们的三百骑兵,双方杀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
就这样,离山国百姓无中生有,以讹传讹。
一日后,明明是离山国三百人马被叶小枫一人追杀的哭爹喊娘,在离山国百姓的夸大中,流传成离山国三百人马大战大唐三万轻骑兵,那些降兵降将摇身一变,成了以一敌百的英雄,成了离山国慷慨壮烈的学习榜样。
那一场可歌可泣的战斗,险些入了离山国史册。
走向国主宫殿的途中,叶小枫不时看向离山国的百姓,离山国识字的人不多,一百个里面能有一个就不错了,而且,离山国原先并没有自己的文字,自前朝起,他们使用的便是大唐国语。
因此,叶小枫勉强可以从那些蹩脚的口语中听出一些东西,当听到一些人的虚假宣传时,他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目光之中,渐渐多了几分意味难明的光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习惯了就好,这些人,大多没什么学问,一群井底之蛙,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薛文武暗中传音道,他与叶小枫并肩走在队伍的前方。
“老话常说,无知者无畏,今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叶小枫收回目光,摇头一笑。
“兄弟,我怎么觉得大唐那些人,看我们的目光很复杂。”一位离山国百姓纳闷道。
“没事,那就是一群憨小子,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被我们这么大的阵仗吓到了。”一人回道。
“哇,前面那两个男子,长的未免太好看了吧,哇哇哇,其中有一个看我了,看我了!一定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某位花痴少女自恋道。
“有什么好看的,长的那么瘦弱,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哪像我一样,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一位大汉一边扣弄鼻孔,一边不屑的说道。
行至国主府,叶小枫着实被那寒酸的模样震惊到了,土胚做的低矮房子,粗制滥造的装饰品,时不时掉落土屑的墙壁,鼠蚁遍地走,蛇蝎来回跑,一度让他以为自己来的是重灾区。
尽管一路走来,他对离山国的建筑水平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仍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自己眼花了,超出想象的寒酸。
“禀告国主,大唐使臣到了。”一位官员学着大唐宦官的姿态,有模有样的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吧。”土胚房内,传出一道雄浑的声音,震的墙边掉下一大片灰尘。
“这房子,不会塌吧。”叶小枫腹诽道。
步入低矮土胚房,一位浑身亮闪闪的身披铠甲的人影隆重登场,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穿了一身白银制成的铠甲,阳光透过墙上的窟窿照射下来,异常的晃眼,让人不敢直视。
“扑哧!”
叶小枫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眼前这人,可不就是离山国护国大将军离战嘛。
“两位,本将军这身装扮,比起大唐薛元帅的秘银锁子甲,如何啊?”
离战双手摊开,在两人面前自信的转了一圈。
欲与白袍银甲的大唐战神一较高下。
“咳!”
叶小枫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也不知道离战哪来的自信,还是说,离山国的审美,就是这么的奇葩?果真是别开生面,令人大吃一惊。
反观薛文武嘴角一扯,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这是在挑衅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