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瑞恩还想再问两句，可注意到季席暮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情聊天，也就闭了嘴。
吃过早餐，顾盛谦夫妻俩一起去看顾晨曦。
本来应该是他们当父母的陪着顾晨曦，但架不住季席暮拜托，也就由着他去了。
季席暮在旁边等着，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倏地看向顾盛谦：“叔叔，凌掣他们抓到了吗？”
“放心，都抓到了。”
有德尔斯还有查伦公爵分头围堵，凌掣他们怎么可能还跑得了。
季席暮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毕竟以凌掣和老黑对零的唯命是从，要是把他们放有走了，肯后患无穷。
他可不想以后再重蹈覆辙，让顾晨曦再次受牵连。
顾菲碧正在检查顾晨曦的胳膊，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Zero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她目光落在顾盛谦身上，蓝色凤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虽然零有异心，又犯了这么大的错，但零对她有救命之恩，一直以来也都认真保护着她和顾晨曦。
二十几年深厚的感情，不可能在朝夕之间就说没就没。
再者，人都已经死了，再去计较他犯的错也没有任何意义。
提到零，季席暮的脸色毫不掩饰的变得难看起来。
顾盛谦叹口气：“我已经派人把他的尸体带走了，正打算问你，回去后要把他葬在哪里。”
没想到顾菲碧就先问了。
顾菲碧犹豫了一下，道：“要不然，把他葬在帝都郊区的陵园吧。”
这种事情，顾盛谦当然是听顾菲碧的。
可还没等他同意，季席暮破天荒的出声了：“我不同意。”
他的话一出，夫妻二人还有哈瑞恩齐刷刷把目光看向他。
季席暮没有退让，深邃的目光落在扫过夫妻二人的脸，又落在顾晨曦那边：“他生前留下一堆烂摊子，死后还是跟顾晨曦离远一点比较好。”
他磁性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狠意，跟平时淡漠清冷的样子完全不同。
要换做是他，他连零的尸体都不会带走，任由他在那座岛上风化成一堆枯骨。
既然那么想待在岛上，就让他永生永世待在那里好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的夫妻二人心口一震，顾盛谦还好，只微微皱了皱眉。
至于顾菲碧，她眼里快速划过一丝震惊，心下升起些许的不适应。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中，季席暮是那个最无辜的人，也知道他把顾晨曦看的比他的命还重。
可是…零都已经死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顾菲碧并没有真的说出来，用道德去绑架季席暮。
因为在她这里，零和她有很深的感情，纵使犯了再多错，可到了现在，除了原谅也没有别的能做的。
而在季席暮那里，他们是完完全全不相干，不对，应该是仇人。
季席暮和她站在不同的立场，她也没资格去多说他什么。
至于零最后的容身之处，她想了想，妥协了：“安葬在他的老家吧。”
下辈子，别再遇上她们母女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