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冰冷的河水,路辉伽刚刚上岸,就被一帮出工不出力的部下给围住了,虽然众人七七八八的说着,但是路辉伽心里也清楚,这帮混蛋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让自己顶缸,将这次失利的责任背负下来!
“无需多言,这都是我一人决定,此战失利,路辉伽自然会找宗主大人禀告清楚的,你们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路辉伽大声的说道,冷眼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一阵怒火重新泛起,刚才的怒火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而如今的怒火,则是因为眼前这些下三滥的部下!
“那就好!那就好!”
众人纷纷答应,对于路辉伽的表示十分的赞赏,原本躁动的人心也中心恢复了正常,而路辉伽则要思考如何对谷蕲麻交代,虽然现在自己身边这群混蛋死多少谷蕲麻都是不会心疼的,但是战斗毕竟是失败了,自己作为副宗主,也必须要让谷蕲麻惩处一番才是!
“谷宗主来了!”
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一声大喊,顿时让正在固原城东北角城墙上弩枪射程之外休息整顿涧山宗弟子们聒噪了起来,听到这声呐喊,路辉伽赶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抬眼看了看远处奔过来的大队人马,为首的那人正是涧山宗的宗主谷蕲麻。
“谷宗主!”
路辉伽狂奔几十步冲到谷蕲麻的面前,手上拿着自己的青光长鸣枪,不过握着的力道显然没有平时那样的用力,看着眼前正在包扎伤口,收拾遗骸的涧山宗弟子,谷蕲麻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望了望南边还在慢慢运送物资进城的贺兰会弟子们,心中顿时大怒,将手中的长链青云刀对着固原城东门的方向一指,大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没看到那些人还没进城吗?还不赶紧给我上去杀敌?”
“谷宗主,兄弟们刚才的损失太大了……”
路辉伽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着眼前的谷蕲麻哀声说道:“我刚才也和秦皇门的门主秦渊对决了一番,那厮的实力已经逼近了大武师的境界,绝对善于之辈!”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谷蕲麻怒气冲冲的对着路辉伽说道:“可是这不是你不去杀敌的原因,这会儿要是再不动手,等到他们进了城,我们想要攻破固原城就更困难了!”
“属下明白!”
知道和谷蕲麻解释困难已经是一句空话了,路辉伽答应一声,抬眼看着谷蕲麻说道:“请谷宗主赐给我一匹骏马,我这就带着兄弟们冲击敌阵!”
“你的马匹呢?”
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路辉伽,谷蕲麻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混了,平日里最靠谱的路辉伽竟然连战马都没有了,这战斗到底是有多惨烈,这秦皇门到底是有多难啃?
“刚才我还看到路副宗主让两名斥候牵着一匹黑马,带着自家兄弟进到了军营当中安置,这马匹应该很充裕才对吧?”
跟在谷蕲麻身后的邓德伍忽然阴测测的说道:“难道说,在路副宗主的眼中,我涧山宗的人都不如一具烧黑的尸体来的有用?”
“你他娘说什么?”
知道邓德伍肯定没有在谷蕲麻的面前说好话,路辉伽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青筋暴起,热血上涌,如果不是自己的双臂都被秦渊的双股剑所伤,路辉伽相信自己现在就能够将眼前的邓德伍拉下来痛扁一顿,自己现在还是涧山宗的副宗主,由不得这个狗屁堂主在自己的面前撒野!
“没……没什么……”
看到谷蕲麻并没有开口帮自己讲话,邓德伍的气势顿时输了一大截,一边的谷蕲麻也微微撇嘴,对着邓德伍说道:“刚才你不是跟着路副宗主来到这里勘察战况了吗?你的马儿就交给路副宗主用一下,如何?”
“属下遵令!”
邓德伍赶忙答应,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对着路辉伽说道:“路副宗主,请吧!”
“你他娘刚才跟着我一起来到这里了?”
路辉伽一手接过马缰绳,虽然小臂上还是传来了一阵刺痛感,但是路辉伽都忍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邓德伍,路辉伽的心中更是万丈怒火熊熊燃烧:“既然刚才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你竟然不知道如果那个时候你能够带着人从侧翼迂回一下,就一定能够冲破秦皇门的战阵?你竟然自己悄悄地溜了,邓德伍,你这是贻误战机,懂吗?”
“贻误战机的应该是路副宗主您吧?”
默默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路辉伽,邓德伍心中冷哼一声,论起玩嘴皮的功夫,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路辉伽断然不是自己的对手,索性昂着脑袋,看着城东正在火急火燎装卸物资进城的贺兰会弟子说道:“现在再和在下赌斗一番,估计等路宗主带着人冲到了人家面前,那些贺兰会的人马早就进了城了吧!”
“就是啊,路副宗主,有事情打完了仗再说!你赶紧去杀敌吧!”
谷蕲麻冷冷的看了一眼艰难爬上马背的路辉伽,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悦,后者闻言一愣,重重的冷哼一声,用阴毒的目光看着身边的邓德伍,猛然间将手中的青光长鸣枪挥舞到空中,对着眼前一帮已经没有了士气的涧山宗弟子吼道:“兄弟们,跟我杀贼!”
说完,就第一个冲到前面,朝着正在紧张运送辎重进城的贺兰会弟子冲过去,而这些贺兰会弟子的身前,却有近百名的秦皇门贺兰会成员正在握着长枪大斧,等待着虎视眈眈的涧山宗弟子们冲上来!
“又来!”
在城墙上看到路辉伽带着身后那帮疲惫不堪的涧山宗弟子又冲了上来,秦渊的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按理来说,谷蕲麻带领的人马才是真正的生力军,冲向战场也应该是他们的工作,可是谷蕲麻竟然带着自己的人马在一边观战,而强令刚刚已经在秦皇门枪盾手面前吃过亏的涧山宗弟子们冲过来,这样的安排不仅让人好奇,这些涧山宗弟子到底还是不是谷蕲麻的手下了!
“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些涧山宗弟子根本不堪一击!”
站在秦渊身边的贺兰荣乐一脸镇定的看着城墙下面冲过来的路辉伽等人,秦渊闻言一笑,对着贺兰荣乐点头说道:“贺兰会长说的不错,刚才那人已经被我用双股剑砍断了双臂中的气脉,如今拼死冲锋,效果也不会很大,不过既然他们来了,我们也不能不展示点什么,贺兰会长,不如给我们秦皇门的兄弟们露一手怎么样?”
“那是当然,贺兰荣乐求之不得!”
知道这是秦渊给自己机会,让自己在秦皇门的人马面前表现一下,以免让秦皇门的人说贺兰会的人是来吃闲饭的,贺兰荣乐对着秦渊一拱手,从身边的东冽儿手中将血凤剑一下子拔出来,然后纵身一跃,跳到城墙下面,紧接着就冲着跟在路辉伽身后的涧山宗弟子们冲了过来,刚才秦渊都认出来路辉伽是米王府的人了,已经因为景卫田的关系而对于路辉伽身份一清二楚的贺兰荣乐自然不会因小失大,欺负了路辉伽,得罪了米王府,索性越过路辉伽,直接朝着那些士气不高,被迫冲锋而来的涧山宗弟子冲了过去!
“杀!”
对着眼前十几名涧山宗弟子横劈开手中饱含着古武之力的血凤剑,贺兰荣乐一个飞身就跳到了敌人的人群当中,被血凤剑磅礴的古武剑气所侵蚀,这十几名涧山宗的弟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倒在了血泊当中,身体的力量渐渐消逝,留下的只有心中无数的疑问!
“杀!”
看到自己的血凤剑展示了足够强的实力,贺兰荣乐更是开心,在散乱的涧山宗弟子群中不断的左劈右砍,仿佛洪流中一座坚硬的孤岛一般,不断的将眼前冲锋的涧山宗弟子从中间劈开,然后将一具具的尸体留在自己的身后!
“此人竟然悍勇如斯,这人到底是谁?”
谷蕲麻抬眼看着人群中杀得痛快的贺兰荣乐,虽然这些对自己离心离德的涧山宗弟子死多少对于谷蕲麻来说都没有关系,但是看到贺兰荣乐如此悍勇,谷蕲麻的心中也不禁一凛:“这仗不好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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